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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沐喝过一杯温水后,在怔愣中接过秀姐递来的暖手炉由着她在腰后塞进一个厚实的靠垫,望着秀姐把服侍的人带出房门。她听着楚杨氏低语道:“君上重新重用江安和大人,连将军前几天自请去中南,说是为了查验一桩私事。”
江婉沐神色苍白怔忡的望着她,眼前的这两件事情,对她来说都算不上好消息。在江安和的眼里,恨不得她从来没有出生过,这样在他的人生里面,就没有那么明显的污点证据。她想起那日连皓气急败坏的神色,心沉沉的落下去。如果她的一对儿女落到那样人家的手里,前怨旧恨纠结不清,她的未来跟着只会是昏暗无天日。
楚杨氏瞅着江婉沐的神色,她深吸一口气,沉声说:“小懒,怕什么?不管是江家和连王府都对你没有恩泽过,江家生下你,却从来没有善待过你,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已一步又一步走出来的。连王府同样是利用你,连皓如真对你有情,当日就不会同意和你合离,现今他反过头来,对你念念不忘的追寻,除去证明他的专情外,不过是介意你从来没有真正的对他低过头。”
江婉沐瞅着楚杨氏的神色,望到她眼里的坦荡神色。想起她唯一的失措,就是初初认识自已时,惊愕的瞅着自已由男变女,可是她又立时恢复镇定自若的神色。楚杨氏一直是很稳的一个人,她当日接到消息·没有急急的找自已过来说话,一定是因为这些事情,没有严重到她认为不可收拾的地步。
江婉沐的神色好转起来,她想着楚杨氏说的话,应该来的迟早会来·总是担心不如早日面对。江家与她早已是不相干的人,如果要说欠下的生恩,她也以三年的婚事相抵。江安和受君上重用与不重用,与她不过是一个名字滚过耳边,那人待她淡漠的超出陌路人。只有几次的面见,江婉沐偶然抬头,见到他看她的眼神,仿佛是盯着一个死人的神色·那种寒冬腊月的目光·如何能让她当他是亲人。
江婉沐淡然的说:“是啊·还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都是些不相干
揭开那些面纱,还原本色,我也能坦然的面对他们。我最担心的不过是一对儿女,只要儿女安好,比什么都。连王府如果一定要认下他们,为了他们好,我也会干脆利落的放手。凭着他们两人现在的机灵,只要不以暴力相向·他们吃不了什么大亏。两个儿女是我舍命生下来的人,不管何时自是与我亲近。”
楚杨氏放松一直挺着的身子,她微微点头说:“你能想通这点就好,我和你义兄不担心你如何面对那两个府上的人,只担心你执意不肯对飞扬和懒懒两人松手。你义兄说江家大约也只有这一代人能挺下去,现时面上的荣光,已经挡不了江家衰落下去的败势。江家和虞家已成了不死不休的掐斗,那一段往事,因为虞细细的早逝·江家对你的漠视,两家已没有一丝和好的际遇,虞家人不会放过江家的任何人。”
虞家的消息,在京城传得并不多,那是一个相当低调的家族。家中的子弟听说个个都有出息,女子们也很低调到没有名字和排行传出来,而且嫁的人家都是一些清贵人家,自是最后在内宅中消耗一生。江婉沐偶然听人提到虞家的事情,都能听到最后的感叹话,虞家唯一高调的也只有当年的虞细细为爱心甘情愿为妾室,结果错付一生的事。
楚杨氏瞅着江婉沐的神色好转起来,伸手过去直接点她的额头说:“我当年那般的指点你,你现在还是做不到不动声色。你啊,近些年,日子顺了些,这面上功夫就欠修练。”她笑着瞅向江婉沐的神色,转眼间又神色慎之又慎的凑近过来,同江婉沐说:“小懒,你先别怕,我就同你说一件事情,是我和你义兄胡乱猜测的事。
你义兄说‘一般的将军,轻易不许离开驻地,也不许没事互相串通一气的。,可是连将军与他从前的那些部下,明显是互相来往密切,而且他是直接把原因同君上明说,为了找人不得不如此。君上当着他的面训斥他后,也默许他行事。君上背着人却赞许说,连将军是真性情的人,从小时到大看起来到老,都是这般的坦荡性子。你义兄说‘君上很少训斥人,更加不会冲着臣子砸东西,他只对连将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