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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罗马的天气非常好,适合郊游,烤肉,放风筝,以及,谈恋爱。
顾佑礼从车上下来,对面就是程嘉好的蛋糕店撄。
店门口有几张小桌子,供客人落座。也有太阳伞,阳光太好,太阳伞根本遮挡不住。
顾佑礼隔得很远的距离看程嘉好,她正在店里和店员交代什么。
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下街与街之间的斑马线。
红灯了,顾佑礼拉着他的箱子,一步一步走向对面装潢精致的蛋糕店。
程嘉好在人影落在她脸上的时候,抬起了头。
两个人就这样见面了,嘉好的眼中没有意外,没有诧异,没有丝毫的惊讶,似乎顾佑礼的突然出现,在她的意料之中。
顾佑礼的手还握着他拉杆箱的手柄,因为他长得很英俊,并且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嘉好,以至于店里原本忙碌的店员,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嘉好放下了手里的事,负手,慢慢走进了顾佑礼偿。
“hello!”
她跟顾佑礼打招呼,面带微笑,仿若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顾佑礼却是皱着眉,蹙着唇,就这么淡淡的瞅着她,一言不发。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来找我?又不想理我?顾佑礼你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为了给我添堵的?”
嘉好低垂着眼睑,抬脚轻轻在他的行李箱上踹了一下,“还不如不来呢。”
顾佑礼轻笑一声。
他四下环顾,末了问嘉好,“生意如何?”
嘉好点头,“蛮好的,赚的钱刚好可以养活自己。”
他双手拄着拉杆箱把手,笑到,“你程嘉好什么时候需要开店养活自己?”
据顾佑礼所知,就程家的家产,她程嘉好就是游手好闲十辈子都是吃不完穿不完的。
听他这类似讽刺的话,嘉好瞪他一眼,不再理会他。
顾佑礼可以自娱自乐,点了一份点心,一杯咖啡,就可以在太阳伞下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直到嘉好的店关门,店里的人一个一个走了,灯一盏一盏灭了,他才再次进去。
嘉好关好电脑,锁上收银箱,一抬头,整好迎上顾佑礼淡然却深邃的目光。
“通常,你都走最后吗?”顾佑礼问她。
嘉好看着他,许久没有吭声。
就在顾佑礼打算牵她的手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你就这么来了,你女朋友不会难过吗?你妈妈不会生气吗?你不会左右为难吗?”
“你一张口就问我这么多,我该回答你哪一个?”
嘉好绕过他身边,走在了前头,“随你,不回答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嘉好!”
“顾佑礼你不该来的。”
“那下午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你非要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难堪吗?”
嘉好在门口停下脚步,她转身看着顾佑礼,“你这是为了什么?我们俩非要这样纠纠缠缠一辈子吗?顾佑礼我真的特别累,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让你夹在你妈妈跟我之间左右为难。有时候仔细想想,真的,我一个人真的特别快乐,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行吗?”
他摇头,语气淡淡的,却是非常笃定,“我可以不找你,但你得对我说实话。假如我明天就跟别的女人结婚,你真的不介意吗?”
嘉好扭开了脸,有些许负气,“我管你呢!”
顾佑礼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眼眸深深抵进她的眼,“看着我。”
“??”
“为了你,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还要我怎么做呢?”
顾佑礼将她拉进了怀里,再开口,已经是哽咽得不行了,“嘉好,每次听你说不想看见我,听你说我幼稚,听你说和我在一起你很痛苦,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想做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做你最离不开的人,怎么就这么难?我到底还能怎么做,要怎么做,你才不会一次又一次的,不声不响的离开我??”
程嘉好是那么骄傲的人,可是在顾佑礼的身边,所有骄傲都可以一文不值。
她双眼通红,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一开口,那些坚强,全都土崩瓦解。
“你怎么这么傻呢,为了我,不值得??”
“值得。”
顾佑礼双手捧起她的脸颊,重重的吻上去,“只要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只要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见你,就值得。”
“佑礼??”
“这一次,再从我身边消失,我再也不会找你。”
琳琅打了无数次佑礼的电话,无人接听。
程嘉善从一旁拿了干毛巾过来盖在她头上,顺势坐在了她旁边,蹙眉不满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琳琅,这么大半夜的,你洗完头也不弄干,不打算睡觉了?”
“二婶住院了,我得联系上佑礼啊。”
琳琅接过毛巾,自己擦头发,一边试探着说,“不然,你打给嘉好?”
程嘉善带着鄙夷的目光,审视他。
看他这样子就是不愿意,琳琅猜都猜得到,他就是这种人,要他去打扰自己的妹妹,他是一百万个不愿意。
“算了。”
琳琅也不愿意再求他。
可就在她起身去浴室吹头发的时候,不经意一扭头,就看见程嘉善拿着手机走到阳台那边去了。
琳琅微微一笑,看着男人那高挑挺拔的背影,打算一会儿过去好好抱一抱他。
几分钟后,程嘉善从外面进来,看见倚靠着玻璃门站的琳琅,吓了一跳。
琳琅的头发吹得很蓬松,睡衣肩带一侧故意拉下来,还朝他挤眉弄眼,大概是想挑-逗他吧??
程嘉善将手机揣进裤兜里,缓缓走近了她,皱眉问她,“你干什么?”
琳琅抬起脚尖,蹭了蹭他的裤腿,“又惑你啊。”
“??”
他摸了摸鼻尖,忍不住笑了,将她的肩带拉好,“别这样,我会忍不住笑场。”
琳琅站好了。脸色一变,问他,“有这么好笑吗?”
他点头,嗯了一声,不置可否道,“好笑。”
琳琅在他身上一阵粉拳乱飞,最后他握住她的双手,“好了,电话我也打过了,凌晨了,睡吧。”
“打给嘉好了吗?”琳琅问。
“嗯。”
“那,佑礼在不在?”
“在。”
两人躺倒了床上,琳琅双腿双手缠住程嘉善,下巴搁在他的胸口,“那你有没有说佑礼他-妈妈生病的事?”
“说了。”
“程嘉善你一次性多说几个字好不好呀?”
眼看琳琅皱了眉头,程嘉善却笑了,“我发现一个事情啊,你不是关心公司,就是关心佑礼,这些事情都不关心的时候,多半就是在关心孩子了??说实话,什么时候也关心一下儿我啊?”
程嘉善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琳琅笑着把他的手拉开,“你要我关心你什么?”
他蹙眉,咬着牙,“没什么可关心的嘛?”
琳琅摇头,“没有啊。”
“你平时没太关注我啊,比如最近我压力大,又上火,你没发现我又有白头发了?”
“哪里哪里?!”
琳琅爬起来开始掰扯他的头发,认认真真的找,“你那么拼命工作干什么啊,满儿又不缺奶粉钱??她可不想以后开家长会的时候有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去给她开??”
罗马。
古老的房子,上了些年纪的街道,空气中,竟也有了复古的味道。
程嘉好走在前面。
顾佑礼拉着箱子,走得不紧不慢,跟在她的身后。
她住的地方没有变,还是以前那里。
想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这里还没有主人,多半是给人买下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程嘉好。
然而顾佑礼不知道的是,这所房子虽然是归嘉好,却是阿泽送给嘉好的礼物。
不管嘉好人在哪里,不管嘉好最后跟什么人在一起,阿泽只是希望,她到任何地方都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她过惯了富足安逸的生活,阿泽遍希望她能永远都富足,安逸。
女孩子,要善待她。
不管她是十岁,二十岁,还是三十岁,亦或是更老,在阿泽心里,她都是他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