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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正午,柳长青依然在院子中转悠,山庄虽然宁静依然,但他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在慢慢靠近,抬头看着天空,太阳好象也和平时不太一样,耀眼中带有深黄色,云影也从远方飘来,绕着山庄直打转。山雨欲来风满搂!连云影也来凑热闹!
李龙站在一棵树下,脸上只有平静,他的声音也很平静:“庄主心未静!”
柳长青微微叹息:“我如何能静?”
虽然大多数女眷和孩子都已离开,但这百年基业却没办法带是,儿子没有是,老伴宁凤也不是,身至女儿也生死不是!
老伴与自己同生共生、舆庄园共存亡达没什么说的,儿子是这山庄未来的主人,不愿意离开也情有可原,但小丫头跟着凑什么热闹?她武功最多三流,留下来只能是累赘。虽然眼前这位李公子的计谋高明,但他毕竟并不知根知底,他的目的尚不明,他的计谋能不能顺利实现也不明,就算计策成功,那些人恼羞成怒之下,会不会有下一步的行动也不明,未来还有太多的变数,他没有任何把握。
江湖上行事向来没有固定的规矩,灭庄灭派的事情时有发生,只要与巫教扯上关系,往往就是满门鸡犬不留,今天如果不能顺利地将这伙人的视线转移,落霞山庄很有可能鸡犬不留!
百年基业至此而绝,虽然可惜,但也没什么。江湖风云变幻,哪个地方可保万代无忧?但柳家骨血从此而绝他却绝不甘心,怎么着也得为柳家保留一点血脉,不然,他有何颜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又如何对得起儿子和女儿的美好青春?
李龙指着头顶随风飞舞地树枝说:“你看,不管风再大,这树枝摇晃得再厉害,风过后,树依然是树!”
柳长青盯着摇摆不定的树枝说:“但如果树枝被风刮断,身至这棵树被狂风连根拔起。那树还是树吗?”
李龙叹息:“世上难有百年人,也难有千年树。这棵树倒下了,倒入泥土中。依然会萌芽,焕发新的生机,若干年后,又是一棵新的大树,只是一今生命的轮回过程!”
柳长青苦笑:“公子超脱生死,可敬可佩,柳某狗泥于世事。难以做到全不挂怀!”
李龙微笑:“我也不是要你做到全不挂怀,只是想提醒你,大树倒下腐烂都可以重新焕发生机,山庄还没到山穷水尽之时,你心中又何必丧失希望?你失去希望,山庄又何来希望?”
柳长青眼睛亮了:“对!我不能自乱阵脚!如果我先失去了希望。我的家人、我的弟子更加会失去希望,如果大家都失去希望,我们的计策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李龙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如果大家都摆出一幅世界末日的样子来,个个底气不足,谁又能相信你们手中有炎皇玉佩,敌人又如何能够上当?”
柳长青赞叹:“公子思路精密,谋人之谋,更兼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地胆识,柳长青真正佩服之至!我这就传令全庄,谁也不许露出马脚!”
李龙摇头:“只有庄主能够完全放松,庄中之人的心自然会静!”
柳长青长吸一口气,微微闭眼,瞬间睁开,眼睛里一片平和,与李龙相视而笑,清风吹过,两人衣袂飘飞,与这个秀美地山庄已完全融合!
李龙微笑:“清风过耳,全不萦怀!”
柳长青微笑:“云淡天高,何曾有风?”
两人大笑,山庄众人皆喜,看来已是阴云散尽,人人也是喜笑颜开!
已是午后,庄外弟子进门:“报告庄主,庄外有人求见!”
柳长青与李龙对视一眼,微笑:“何人?”
弟子说:“有二十余人,他们说是君山派、阳山派、苍山派,还有北河门的人,但领头地却是一今年轻人,不知道是谁!”
柳长青微微叹息:“都末了!也好,该来的总得来,我去迎接一下!……
李公子,你作一下准备,欢迎贵客!“
李龙微笑:“庄主放心,已经准备就绪!恭迎贵客的到来!待会,我就不陪庄主了,在后面看看风景!”
李龙回到房间,换上黑衣、戴上黑巾,只露出眼睛,他旱已找到了藏身的好地方,说是好地方,单指藏身而言,那个地方实在不太干净!围墙外的水沟!达水沟虽然不太臭,但却职!满满一沟污水,如果一个人藏在水里,绝对不会有人发觉,这里的武林人士都有一种骄傲的毛病,没有谁会去注意这些戚地方,虽然李龙可以在水中长期潜伏而不用呼吸,但藏在水里也有一个问题,就是他看不到外面地情况,也听不到声音,这是困扰他长达一个小时的问题,这个问题已解决,他将身子全部埋入水沟的泥中,围墙的底部挖了一个小洞,这个小洞恰巧就在一个花坛边,一小丛箭竹斜斜伸出,将这个小洞隐藏,里面不可能看到外面,但外面却可以清楚地看到院子里的一切和大厅里的大半。
在异界地第一次出手居然需要在烂泥中潜伏,这让李龙很不爽!自己一身黑衣,躺在烂泥中一动不动,象一条死狗。怎么看都象那个世界的太阳国忍者!这个世界的武林人士连旧一点地衣服都不穿,不会想到有一个大高手会躲藏在烂泥中吧?
十几个人是进院子,在大厅就坐,开始了这个世界客气得让人受不了的礼节,李龙耐心地等待,这个世界的礼节有鞠躬、下跪、作揖,还有拱手,武林人士用得最多的就是拱手,现在李龙也学了化八成,双手一拱。表示敬意,与那个世界的点头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突然。身后风声响起,几个从外面飞驰而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五丈一人,守住这块地方,有谁从里面出来,格杀勿论!”
“是!”风声响起,树影晃动,这几个人已全部上树!
格杀勿论!好狠身!李龙不禁暗暗庆幸,幸好旱一步潜伏在这里。如果稍迟,必然要惊动这些肩负“格杀”使命的人!
这些人按说是正派人士,怎么动不动格杀勿论?到人家庄园来讨东西的,还这么蛮横?这个庄园足有上万平方米,五丈一人,他们来了多少人?这么多人兴师动众。他们是对这块玉佩志在必得!待会的行动中会不会出现几百个武林高手群殴地局面?自己与这么多人正面相对,有几成胜算?老爸啊老爸!为什么我们父子俩命运如此相似,总是一出手就与这么多人相对?在那个世界都是普通人。可在这里,全是飞来飞去的武林高手,我比你还倒霉得多!
虽然警惕性大增,但李龙也豪情大增,好啊,就让我来领教一下这个世界高手地实力吧,敌人能力太差还没什么意思呢,高手对决才有味!
静下心,听大厅里的谈话。
一个五十多岁地老者侃侃而谈:“对付巫教是天下武林正派人士的共同目标!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炎皇玉佩,而是为了天下武林安危,请庄主体恤天下苍生!”
柳长青恭恭敬敬地说:“司空掌门一贯以武林安危为己任,柳某焉能不知?但炎皇玉佩柳某从来未见,又如何交出?柳某身手低微,十余年来在山庄寸步未离,又如何能得到这件武林至宝?各位如何一口咬定,炎皇玉佩就在敝庄,莫不是受了一些无妄之徒的蛊惑?”
另一个四十多岁精瘦汉子淡淡地说:“凭柳庄主的身手要取得炎皇玉佩当然是不太可能,但当年的柳千叶在江湖上可是横行一时,也许是个什么狗屎运,得到达件至宝也未可知!”
他的言语说得平淡,但轻视之意却也溢于言表,而且出口柳千叶,还狗屎运!对主人的祖先毫不尊重,说得极是无礼。柳长青大怒:“马掌门说出如此言语,足见君山派祖宗地修养之高!今日各位远来是客,柳某人不便多言,请回!”
马掌门阴森森一笑:“柳长青,你是不想交出炎皇玉佩了?”
柳长青盯着他:“别说敝庄根本没有炎皇玉佩,即便有,凭马敬中掌门这席话,柳长青也是事死不从!”
司空剑连忙打圆场:“柳庄主请息怒!马掌门也是无心之言,炎皇玉佩事关天下安危,巫教对之虎视眈眈,柳庄主虽然武功绝顶,但长期与巫教对峙,也恐有失,所以,我们几个想先将这件宝物保管一段时间,待巫教事了之后,再物归原主,柳庄主看是否安当?”
柳长青长叹:“司空掌门一番话入情入理,柳某本该依从,奈何炎皇玉佩并不在敝庄,各位徒劳往返,柳某汗颜之至!”
李龙心中暗笑,这个柳长青戏演得不错,如果一开始就交出,估计这些人也不会相信,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演技高人一等!
马敬中冷笑:“你与巫教勾结,还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柳长青大怒:“姓马的,我柳家舆你无冤无仇,如此含血喷人,是何居心?幸好孙大失在此,必可以还柳某一个清白!”
孙大侠?惊天剑也来了吗?
一个清朗的声音缓缓地说:“奉家父惊天令!柳长青如若不交出炎皇玉佩,诛杀之!
同谋一并诛杀!“右手抬起,手中是一块菱形的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