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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们走,城外还有重病的病人需要我们赶紧去拉,可能是难产的产妇,也可能是被蛇咬的旅者。”小刘一本正经地说着,倒像真有其事一般。嘟达嘟达的声音响起,小刘已经打开了警灯和报警器,很嚣张地在闹市中呼啸而过,直向城外冲去。
一路上,自然没有任何人阻挡,我和小刘轮着驾驶,不分昼夜地连开了两天,当第三天的晨辉洒在我脸上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e市。这是沿海的一座大城市,在国内不论经济实力和人口数都排在前例,以其时尚浪漫享誉国内,在世界亦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小刘和我一路上慢慢聊天,也隐然有了些友情。这时终于送我到站,陪我吃完早餐后,说道:“好了,我的任务算是严满完成了,你看看需要我送你到哪?”
我摇摇头,道:“我就在这下吧,一路上谢谢你了!”小刘跳上车时,道:“那好,我们就在这分手吧。”说着似忽然想起什么,赶紧伸手入怀,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我,道:“差点忘记了拿这个给你了,来的时候我们叫人连夜赶的伪证,做得匆忙了一些,不过做工还不错,也许对你有帮助,回头你自己再找人多做点其它的。”
谢谢了!我真诚地道。小刘挥挥手,笑道:“有什么好谢的,都是为蒙总做事的,自家兄弟!以后回d市,记得来找我!”
挥手中,小刘的救护车呼啸而去,而我,已经一个人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和每天无数涌入这座大都市来淘金和寻找梦想的那些外来打工者没有任何区别,身上只有简单的行李,不多的钱。所不同的是,我是一个杀人在逃的逃犯。
漫步在e市的街头,看着尘嚣而上的栋栋入天高楼和巨幅的广告喷绘画,看着身边匆匆而过的行人,我心中却忽然有种莫名的轻松,我不知道,这种自我放逐,对自己是好是坏!
该找个落脚地吧,我这样想着,伸手摸出钱包,不自禁笑了,里面不过有寥寥两千余块而已,一切和我初到a市时别无二致,时光仿似轮回,我又回到了背着行囊流浪的数年前,然而那时,我身边还有马列他们这群铁友,现在却只有孤身一个人。
买了份地图和当天的日报,打开广告版满世界寻找着适宜的出租房间信息,也懒得坐车,就一个人慢慢地在大街上倘佯着,用脚丈量着e市的土地。
青云路二百四十号,就是这吧?
眼睛望处,街背面的一个院子中,是一幢有些残破的老楼,青砖石建筑,只从外观上就知道年代久远,背光墙面的砖石隙缝间都长出了野草。一路走来,附近都在拆迁,这怕是这儿为数不多的旧数了。
我再次从已经很模糊的门牌上确定了这就是我要找的房子,拎起包向二楼走去。脚踩在陈旧的木地板上,有种中空的感觉。
走上楼道,左右看了下,环境还不错,只有一面有房间,另一面由木围栏围着。算是公众阳台,晾晒衣服应该也很方便。“有人在吗?”我叫道。
“你是不是来看房子的呀!”旁边一间屋的串珠帘一响,脚步声响起,一个中年女人揣着个碗一边吃一边走出来。我心中不由猛然一笑,这女人除了胸脯小一点,像极了李春春,一样喜欢穿鲜艳的花衬衣,一样喜欢把头发烫卷成无数小髻,宛若民国时期的时尚女性。
我点点头,道:“对,你是丽姐吧,早上我跟你打过电话了,你还记得不,我现在过来看一下房子!”
哦,你是早上打电话给我的小胡吧,丽姐笑道。
第一次有人叫我小胡,还真不习惯,小刘早上递给我的那个身份证上,是一个叫胡丙龙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编得这名字,听上去好别扭,感觉是根据“胡乱弄”的意思起的。
“对,我就是小胡,你叫我阿龙就行!”我心中不停地提醒自己,以后我就是这个人了,一定要对别人叫小胡或者阿龙的时候有反应才行。
自己看吧,那间!门没锁的。
丽姐说着带我走到另一间房门口,我推开门扫了一眼,只见是个一室一厅一卫的小套间,也就不过三十平方米左右,不由惊道:“就这么大点也要一千?”
丽姐不屑地道:“你也不看看我这地段,房子是小了点,不过这可离闹市区不远,我曾小丽敢拍着胸脯跟你保证,你要能在这附近租到比我这便宜的房子,我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晕死,真当我傻子呀。正在寻思应该还个什么价位比较适合。忽然一声娇嫩的女声从楼角传来:“丽姐在吗?”
顺着声音的来源往木楼梯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扶着扶手,蹦蹦跳跳地冲了上来。
这女孩披着一头非常柔顺的长发,长得非常清丽,穿着件粉蓝色的短袖衫,一条白色的低腰裤,短袖衫没有扣最底下的两颗钮扣,露出一点点粉白的肌肤和肚脐。
丽姐笑着应道:“在在,你就是早上打电话说要来看房子的周小姐吧!”
我愣了一下,道:“你有几间房要出租?”丽姐道:“就这间呀!我那来这么多空房!”
我心中暗靠了一声,道:“一间房你怎么租给两个人呀!
丽姐道嘿地一笑,道:“唉哟,大兄弟,真不好意思,你看吧,早上我本来和你说好的,不过后来又有人打电话来说也要租这房子!也是现在来看。”只看她说话的口气,真和李春春别无二致。
“你不是答应的我吗?怎么又让别人来看!”我道。
丽姐笑道:“哟,大兄弟,看你这话怎么说的,咱们又没签合同,也没收到你的钱,怎么就不能让别人来看了,再说租金咱们也还没谈妥呢!”说着头朝正低头往屋里看的周小姐点了一下,意思是你要是出价低了,我可就租给她了。
死去,租这么一个破屋还找个托来做戏,真当我第一天出来混呀!我张口道:“我出六百一个月,我就能出这个价了,成不成你看着办吧!”
无料那周小姐也转过头来,惊道:“这房子这么小,怎么值一千二呀!”?我差点一下笑出声来,没想到这周小姐倒不是个托儿,只是这丽姐心黑,见有人争租,报给她的价更高得离谱。
丽姐脸色一变,怒道:“这房子怎么小了,别说住一人,就塞五六口也够住了!也不看看我这是什么地段,还嫌贵,六百,门都没有!最低就是一千了,低了没商量,要租得人排着队呢!”
我冷笑一下,没再说话,拎起包往下走去。别说这价位我现在承受不起,而且也犯不着跟女孩争。只听那个周小姐叫道:“这也太贵了吧,电话里你不是这么说的吧,我要知道是这么大一点房子,还真就不来了!”
我心下笑笑,走下楼去,一时也不知道要去那,掏出支烟蹲在街角中像盲流一般晒着太阳。只见旁边路口处停着一辆三轮车上,堆满了各种大小不同的纸箱和简单家具。压得轮胎都快暴了。
抽了快半支烟时,身边香风飘动,只见方才哪也去租房的周小姐气匆匆地走了出来,对蹬三轮的瘦男人说道:“师父,麻烦你再累一会,我再重新找个屋!”
那三轮师傅脸上变色,道:“我说姑娘,你这是折磨人呀,从早到晚,都换了多少地方了,你是不知道你让拉的东西有多重呀,不行不行,你再换我可不包车了,得加价!”
周小姐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信誉,说好包拉车包抬家具一口价到底的!”
三轮师傅脸色难看地摇摇头,道:“信誉?我要知道这五十块要干这么久,早不干了,你看看你,从早到晚,都跑了多少地方了,我说姑娘,你别挑了,这附近没什么便宜房子,差不多就行了,要不就去城郊农民房找去!”
周小姐脸色都气白了,忽然眼睛扫到我这,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下走过来,对着我道:“不好意思,请问你也是要租房子的吗?”
我怔了一下,点头道:“算是吧!”
周小姐道:“算是?”我笑笑,道:“租不到也没关系,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周小姐似乎在思考什么,想了一会,才咬牙道:“你要愿意,我们俩先合租,我已经讲到八百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一人出四百,等我再找到适合的房子,马上搬开!”
和你合租?我心下一下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