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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那个于中真就那么嚣张?怎么皇上这么宠他?”
在宫里挨了康熙一顿训,隆科多和鄂伦岱回到了佟府,见到了佟国维,结果,这回不是鄂尔岱,反而是隆科多首先问了起来。
“宠?……没错。皇上是宠着于中呢。而且,皇上还宠着你阿玛我,马齐、高士奇、张廷玉、李光地这一大帮子人呢!”佟国维答道。
“二叔,隆科多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问皇上怎么就这么放纵那个于中?……我们是什么身份?皇上不让我们去跟飞扬古,居然去海参葳跟他这个没打过几仗的家伙,凭什么啊?”鄂伦岱大声说道。
“飞扬古?哼,飞扬古是个‘瞌睡虫’。一向为人小心,要是把你们派去了那边,还不是给他找麻烦?当年要不是他怕了索额图,你阿玛也不会被索额图派去招降,以致中计被俘,最后弄了个自尽于两军阵前。”佟国维没好气的答道。虽然在说着佟国纲,可是,他还是看着鄂伦岱就来气。
“哼,难道那于中就强多少了?”鄂伦岱不服道。
“论军事,于中当然没法跟飞扬古比……”佟国维说道。
“就是,那于中算老几?皇上凭什么把我们都送到他手下去?哼,要不是当时皇上也在,就冲他那熊样儿,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鄂伦岱不屑道。
“你有本事啊。那你到时候就把这话带到海参葳去说。”佟国维说道。
“说就说,我还怕他不成?”鄂伦岱不服道。
“那好啊!你这次去海参葳我多派两个人跟你一起去,省得到时候还要再派人去给你收尸。”佟国维冷哼了两声说道。
“二叔你这是什么话?我没犯军法,我就不信他于中敢杀了我!”鄂伦岱叫道。
“没犯军法?哼,在军中,藐视上官,就已经足以定你一个死罪!”佟国维斥道。
“阿玛,那于中有那么凶吗?我怎么没看出来?”隆科多插口问道。
“该凶的时候凶,该狠的时候狠,该软的时候也软!现在朝廷能用的大将不多了,于中是皇上最看好的一个人选。你们这次跟着他去还是小心些的好。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于中也不是个小人,只要你们不过份,必然不会有事的。”佟国维说道。
“阿玛,您不是说笑吧?皇上看好这个于中?他……他根本就没打过大仗呀!”隆科多有些不太相信。
“就是!我打听过,这家伙当初跟着皇上西征,也不地跟在后面运运粮而已。根本就没上过战场!”鄂伦岱也说道。
“你们还是见识少啊!……皇上让你们跟着于中,一是让他管教你们;二,就是让你们跟着他学火器战法!”佟国维说道。
“火器战法?”
“没错,就是火器战法。”佟国维点了点头,“去年的时候,皇上北巡奉天。奉天提督萨布素和奉天府尹费迪南向皇上、满蒙诸王以及我们一干随行的大臣展示他们所造的火器。……五十门火炮齐射,眨眼的功夫就扫平了一座山!那威力,简直就是排山倒海一般。你们是没有见过,当时地都在颤个不停啊。……”
“火炮齐射?这有什么了不起的?”鄂伦岱不屑地说道。
“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火器就只能齐射了?这里面的学问大了!”佟国维瞪了一眼鄂伦岱,又说道:“现而今,以火器论战,于中的本事绝对在整个大清国名列前三甲。所以,皇上才会派你们去跟着他,而不是去西北跟飞扬古。”
“哼,前三甲?既然有三甲,为什么非要我们去跟这个于中,不是去跟另外两甲?”鄂伦岱问道。
“另外两甲?哼,另外两甲只是猜测,根本就没个准儿,就算猜得没错,你们也没法去跟。”佟国维冷哼道。
“猜测?阿玛,另外两个可能是谁?”隆科多问道。
“理藩院尚书、奉天府尹费迪南;安徽巡抚马德!……你们能去跟吗?”佟国维问道。
……
第二天于中就回到天津,并且带队回转海参葳了。
倒不是他不想多休息几天,他本以为莫睛也在北京的,可是一打听才知道,莫睛已经向康熙请过旨意,带着洪凤仪和富传去奉天了。所以,他也就懒的京城多呆。把二十来个宗室皇亲子弟带上船,然后又留下三艘战船和部分兵马,在雷如喜滋滋的欢送下,扬帆出海,回转海参葳。而按照康熙的说法,半年之内,两万五千水师兵马也会陆续北上海参葳,接受他的指挥训练。而在此之前,他还要好生安排一下各项事宜,考虑考虑怎么才能把朝鲜的海防拿到手里,所以,一切也是有够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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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
自从马德联合河南、山东两省断绝了两淮盐商的盐运通道之后,这里就一直比较平静。
除了长江、淮河两条大河面儿上还有不少前段日子因为缴私盐而获利丰厚,还在满怀希望的在那里游荡着,希望能再捞一把的小官吏们之外,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与以往不同的地方了。
太平府、池州府、庐州府和安庆府四府的码头港口如今也已经成了安徽的盐港。每隔几天就会有一支船队运送着大批的食盐到达这四个港口,或是就地卸货,或是路过停歇。虽然这些船来之前也要经过江苏,可是,江苏巡抚宋荤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拦住这些盐船,尤其是当这些船身上都标有内务府的标记的时候。所以,一切都还算是顺利。
不过,平静的只是表面。虽然离马德所说的一个月的期限还有不短的一段时间,可是,马德、陆珑琪、施世纶以及粮道道台刘应夏等人都十分清楚的知道,他们跟两淮盐商的对决早已经展开。现在的情况,盐商们后退的可能性极低,他们这些安徽的官员们更加不能后退,大战,迟早都会暴发。所以,他们都坐镇在安庆,轮流值班,通过各种渠道密切的注意着一切的异常。
马德诸人很笃定。三年来,安徽建立的各种信息反馈机制,可以同时监管安徽省各个地方的物价。如果有某个地方出现了异常,出不了两天,他和坐镇在安庆的这些人就会知道。
而现在,在巡抚衙门大堂里的马德诸人就觉察到了异常。
“四府盐价同时涨高?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们的这些盐不都是小批小批的卖出去的吗?盐商根本就不可能从中倒卖,怎么盐价又开始涨了?”施世纶对于民生这一套还差一些,他的长处是在于断案。
“不知道。难道是有人在高价回收我们卖出的食盐?”刘应夏对能够被马德这些高层的“主管人物”拉到一起应付这次的盐荒事件,心中既有些仓惶,也有着几分兴奋。这可是给上司留下好印象,以备日后升官的好机会啊。所以,他动脑特别勤快。
“应当就是这样。要不然,盐价怎么可能上涨?”邢名身为巡抚的师爷,也跟一帮幕僚担任着这个“安徽盐荒应对指挥部”的文书职位。
“可他们是怎么回收的?我们派在各地的差人怎么连发现都发现不了?以我们安徽如今的情况,难道还会有哪个官员敢大着胆子乱来不成?”陆珑琪和施世纶一样,不太善长这种“斗争”,眉毛总是颤个不停。
“马上去查。”马德恨恨地叫道。
“大人,不用查了。”马德的话音刚落,大堂外面,安庆知府张楷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边走,还一边抹汗,“大人,我刚得到的消息,这回盐价上涨,是因为咱们这边有人插手帮那些盐商。”
“什么人?”马德一干人几乎同时出声问道。
“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