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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华的眸光有着一霎那的痴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嘴里喃喃而诉,仿佛在讲一个遥远而又不真实的故事。
“瑶华,你想我怎样,你说,我做!”未央见她情绪激动不已,心揪扯着成一团,她就怕瑶华哪根神经一错,箫箫就小命不保了。
瑶华将信将疑地看着未央,问:“你真的会按照我的去做?”
未央毫不犹豫地回答:“愿意愿意,你说,只要你肯放了箫箫!”
“哈哈哈……林粉扇,原来你没有长三头六臂啊?”瑶华依旧疯疯癫癫地将箫箫举在空中,得意地看着未央道:“你想我放了这小杂种可以,你死给我看!对,就在这,你,拿一把刀子,然后从后背穿过前胸,对,就这样!”
“刀子……从后背穿过前胸?”未央沉吟起来,这瑶华果真疯得不轻。
“对啊,你忘记了吗?郑谨为了救你,被那个女人……被那个女人一刀,就这么一刀,从后背穿透前胸,就这样,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呀……”说这些时,她的眸光又开始陷入迷蒙,似乎在极力回想着一些什么。然而,她的记忆是破碎的,不完整的,她又笑又哭:“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肯为了一个卑贱的女子而不要命。你知道吗,我好羡慕林粉扇,好羡慕啊。这一生,要是有哪个男人肯为我舍弃生命,我还求什么呢?”
“你……你说什么?”未央只感觉心神俱裂,她惨然地问:“郑谨是怎么死的,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哈哈哈……林粉扇,你和郑谨果然有私情。哈哈哈……真是狐狸精,我不告诉你……我要杀了箫箫,杀了她!”瑶华不停地胡言乱语,她两手举着箫箫,摇摇晃晃,似乎随时准备将箫箫抛掉。
“疯子,你给我放开箫箫,她是个孩子,是无辜的!”未央试图同一个疯子讲理讲情,她似乎忘记了,疯子就是疯子,根本不会顾及他人的感受。
“哈哈哈……你这个死孩子,看我怎么收拾你!”瑶华一边狂笑,一边双手将箫箫举过头顶。双眼到处乱看,忽然,疾步冲向一堵墙。看她的举止,似乎要将箫箫朝着那墙上撞去。
“不要!”未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见瑶华抓着箫箫狂奔,她疯了似地追过过去。她边追边喊:“箫箫,箫箫!”
可是,还没等她追上,瑶华已经将手中的箫箫朝着几步远的墙壁上掷去。
“孩子……?”未央一声惨叫,朝着腾空飞起的箫箫扑去,可她,根本来不及。一口气上不来,她只觉的双腿一软,眼前一黑,她似乎要昏厥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条人影快似离弦之箭一般跃下了屋檐,像游龙一般将撞向墙壁的箫箫接住。一个旋身,他一手抱着箫箫稳稳落地。
“箫箫,箫箫……”未央从绝望中惊醒,拼命冲上来从慕天遥怀中抱过箫箫。她抱紧了箫箫,哭问:“孩子,你没事吧,吓死姐姐了。”
“未央姐姐,箫箫也吓死了……呜呜……”箫箫两眼流泪,伸出小手臂搂住了未央。
“好孩子,别怕,别怕,没事了!”未央抱着箫箫,极力抚慰着,自己却忍不住掉泪。
如果箫箫有个万一,她该怎么办?
猛然见有人接住了箫箫,更是拿着刀对着自己,瑶华呆了呆,止住了狂笑。
“还不滚?!”慕天遥见瑶华死死地盯住了自己看,心里一阵反感。但念她是个女人,他不想杀她。
“你敢和我作对,你不怕我剥你的皮抽你的筋么?”瑶华秀眉一蹙,恶狠狠地朝着慕天遥发话。
“我看你是想让我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吧?”慕天遥一手提刀,刀尖对着站在几步远的瑶华。
她紧紧地盯着慕天遥,看了又看,半晌,忽然问:“你是谁?”
“你连孩子也不放过?”慕天遥冷冷叱问。
“林云,是你吗?”瑶华双眸中跳跃着一种火焰,她摇着头,凄厉道:“为什么,为什么人人都帮着林粉扇?林云,我那么爱你,可是你为什么从来不肯好好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一眼就足够了……”
慕天遥皱眉,他厌恶道:“不知所云!”
“哈哈哈……”瑶华又开始发疯狂笑,她笑得眼泪都来了,道:“是啊,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懂,也不屑懂!你的心里就只有林粉扇,从来就没有过我的存在。林云,我恨你,恨你,我恨不得你死了才好!”
原来,这瑶华对拓跋云飞一往情深。可怜啊真是可怜,如今瑶华疯癫成这样,却不知道,自己所爱之人的真实身份。慕天遥像是鄙夷又像是同情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瑶华突然转身冲着未央叫嚣道:“林粉扇,我要杀了你们两个……”语毕,她又发狂般冲向未央。
后面是花丛,退无可退,未央抱着箫箫无处可躲,只能眼睁睁看着瑶华扑向自己。
“找死!”慕天遥大怒,矫健的身影猛地掠向未央,挡在了未央的身前。而手中的刀,早已劈向瑶华的身体。
“林云……”双手握住了劈开自己腹部的刀,瑶华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天遥,嘴里说出此生最后的几个字。
瑶华嘴里溢出鲜血,双瞳睁大,深深地盯着这个她以为是林云实际不是林云的男人。嘴角,噙着一缕笑,有着隐隐的温柔。
“不要怨我,我不想杀你的!”慕天遥冷漠道。
她的身体有被抽空的感觉,一阵窒息,仿若初见林云时的情景又掠过眼前。这中间曾经隐藏着多少的恩怨,多少的期盼,多少的挣扎?然而,到此刻,再执着又能如何?
人死,一切不过成空。
箫忘和问梅公主带着十几个侍卫赶到,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瑶华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