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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冷······”男人卷缩于地,颤颤发抖。
粉扇看着他,噙着泪,缓缓走了过去,伸出手使劲将地想要将他扶起。可他实在是太沉了,她根本扶不动他。
“郑谨,听我说,你站起来,我扶着你去床上歇着”低声在他耳边说着,她纤指撩起他散落的发丝拢于耳后。
他微微的睁眼,迷茫地眸子瞪着粉扇,深深地,久久地,一眨不眨。忽然,他眼里掠过异彩,讶异问:“朝阳公主?”
这久违得连自己都快要忘记的名字让粉扇一惊,她的手一缩,迅速从他鬓边移开。
看着男人的眸子,粉扇淡漠道:“喝得这么醉,一下子将我当柳絮,一下子将我当朝阳公主,等会你又将我当谁?”
他的眼眸渐渐失去亮彩,瞬息熄灭了那抹欣喜,喃喃道:“血洗中宫,凤国灭亡,所有凤国嫡系全部杀光了,甚至那来自于民间的朝阳公主也已经死了。”
凌乱的语言让粉扇心里百味交集,是恨、是痛、是冷漠、是绝望,她不知道。男人的话,像是冰冻于千年寒雪之下的往事,此刻掘出,一点点冷透她的心。
“朝阳,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只求你此后无灾无难,平安一世,天涯海角,永远不要再回来!”他喃喃低语,带着愧疚。
粉扇凝目于他,一滴泪滑落在男人的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这些?
你可以忘记,可以不说,可以做得更冷酷更冷血一些。不管你有多悔恨,你已经无法让曾经已经发生的一切没有发生。
“朝阳,朝阳······”
如许深情,当时不知,今日却从他呼唤朝阳的刹那间有所察觉。她深颦双眉,慨然低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无意识中,他的手触碰上她的手,好凉。她一惊,这样下去,只怕他要着凉。
“你起来,我扶你去床上睡好。”屏着一口气,粉扇双手拽紧了他的臂膀,死命地拖起他。
“朝阳,你是来杀我的吗?”他睁了睁眼,睨着她,讶异地问
他竟醉得如此深,粉扇无奈道:“扶你去床上睡,你起来,我扶不动你。”
“哦”了一声,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竟然自己挣扎着站起来了。
粉扇将他一手搁在了自己的颈背,一手抱住了男人的腰。男人实在太沉,大半个身子挂在了她的身上,她几乎要和同一起跌倒。
此时,她才后悔不已,她该在之前请这男人分派几个丫鬟来这浣月阁的。
“来,慢点,我扶你去歇着。”一边说,一边带着醉得人事不知的男人朝着自己平日安歇的房间而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粉扇好不容易在他无意识的“配合”之下,将他弄上了自己的床榻。这不是一张真正意义上的床,而是一张美人榻。
粉扇来不及歇口气,鼓起勇气,将他湿掉的衣袍脱下。
毕竟男女有别,整个过程中,她是闭起眼睛来做的。她也想过不要为他宽衣解带,可是他一身的衣袍能拧出水来,这样在榻上睡一夜的话,依旧是着凉。
好人做到底,粉扇唯有摒除女儿家的羞涩和尴尬,眯着眼睛将他脱了个精光。然后她又摸到那条薄辱,将他盖了个严实。
昨晚这些,发觉外面的风雨声似乎小了许多,而雷声和闪电也隐去了。屋内的滴漏声声,一声声敲击着人的心扉,让人觉得无限怅惘。
已经过了丑时了!
捡起男人的衣袍,揭开厚重的帘幕,她缓缓走到临水的楼台。外面风轻雨疏,气息清新,呼吸进肺腑,让她之前郁结的心稍稍的轻松了一些。
她将那**地衣袍晾起来,也许到次晨,这衣袍会干掉的吧。
转身进屋,重新将帘幕拉拢,将外面将残的夜色隔开。满屋子的奇怪气息令她有些迷惘,这种奇怪的气息,难道是因着那软榻上的男人么?
走近他,他还是无法安睡,脸上神情一变再变,双手抱着头,低低地呻吟:“好痛,好痛,我的头好痛。”
莫非是发烧?!
她伸出手,颤颤地去触摸男人的额头,没发烧呀。
“好痛啊······”他忽然攥紧拳头,用力地捶打自己,一拳比一拳用力。
粉扇一惊,他这是怎么了?
想要不管,可是他这样重重的捶打自己,会不会弄伤自己呢?
犹豫之际,她想要收回自己的手,男人的手却忽然捉住了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像是在冷水里泡过。
“不要走,不要走,陪着我好吗?”紧紧地攥紧了她娇柔的手,嘶哑着声音,请求她留下来。
“郑谨,你放开我,我要去歇下了。”粉扇肃然了声音,她可不想被这醉酒的男人闹得一夜不睡。
“别走,我要你陪我!”他不放她,就是攥紧了她。
她用另一手去掰他的手:“不行,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居然想要同一个醉鬼讲道理!
“你好美!”男人忽然睁眼,静静地凝着她。
朦胧中,他隐约看见了一个清丽的仙子守在自己的身边,陪着他,为他驱赶这沉沉长夜的孤寂。
粉扇一颤,叱呵道:“胡说。”
而他攥紧她的手一用力,便将她整个的拉到了胸前,她伏在了男人厚实的胸膛上。四目相交,她如遇雷击。
他却不管不顾,说着:“你是谁,是仙子吗?”
“我、我、我不是仙子。”粉扇无法去同一个醉鬼计较,他一直胡言乱语。
他灼热地气息带着浓浓的酒味喷洒在她的脸上:“你是仙子,是来拯救我的,我知道。”
粉扇苦笑,为男人的混乱意识。她一生都活在苦难中,尚无力自救,又如何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