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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子苦巴巴地道:“小的怎么敢不怕······”
飞快地扫过锤子的脸,慕天遥厉声道:“你真是好口才,连我也被你绕进去了。锤子,你是一个孤儿,你何时有全家?”
“这·····寨主,这······”锤子被问住,方才这话,说得是离谱。
眼下,这页该怎么揭过去?
正在一个心急火燎一个冷笑不已的时候,议事厅外响起一个清俊的声音。
“慕寨主即使不算是山中隐士,也算是一位豪杰,何必同自己的下属见气呢?”话音刚落,一人白衣飘飘地迈进了厅内。
翩然的身姿让厅内失色,即使俊美如慕天遥,也不由得暗自惊叹。拓跋云飞这个人,确实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若是被她看见了拓跋云飞,很难保证她不会······
想得远了,慕天遥忘记了答话。对于一寨之主来说,这很不应该。可慕天遥却无所察觉,他只是陷在了自己的情绪里而忘记了应对。
锤子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的主人正神游天外。他走近些,扯了扯慕天遥的袖子,提醒道:“拓跋云飞来了,寨主!”
慕天遥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他瞥了一眼锤子,闷声道:“你先退下!”
“是。”锤子躬身退下。
大厅又陷入了沉寂。
明亮的灯火拖长了两人的身影,他们相对而望。眸中有着惺惺相惜,有着疏远和冷漠,有着期望和拒绝。
两个出众的男子站在一起相得益彰,互相映衬,本是一副最美的风景。然而,因着各自的心思,周围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各自僵持着,谁都不想先开口,可谁都不想离开。
矛盾!
“拓跋云飞,我觉得你不要白费唇舌了,你之前所说的一切我都不感兴趣!”慕天遥语气不善,根本不想拓跋云飞说出来意。
拓跋云飞压根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微微一笑道:“你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们要走的路,天遥,你没得选择!”
“拓跋云飞,不要同我提身份二字。我只是一个山贼,我要走的路就是继续我的山贼之路,而不是让你来给我指一条莫名其妙的路!”慕天遥对拓跋云飞的话不屑一顾。
身份,若干年前,他那尊贵的身份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拓跋云飞静静地望着慕天遥,脸上神情看不出喜怒。他不急不缓,继续劝说慕天遥:“天遥,我们背负着复国的使命,宏图霸业你可以置之不顾吗?”
慕天遥将视线从拓跋云飞身上移开,他别过头,冷冷道:“复国?”
“不错,复国!”拓跋云飞云浩接过话,望着慕天遥的侧脸,眸中多了一抹期望。他低声而又有力道:“杨家老贼夺了本属于凤国的江山,改朝换代,那我们就该从他手上夺回来。天遥······”
“可这和我有关系吗?”慕天遥冷笑着反问,凤国,离他太遥远,他没有那种要去光复凤国的意识。
这飞鹰寨山清水秀,宛如世外桃源,他喜欢这里,不想被一个什么光复凤国的莫名其妙的使命所左右牵制。
拓跋云飞依旧含着儒雅的笑,他的语气却带着隐隐的迫力:“你我都是凤国的后裔,光复凤国,你觉得我们能逃避吗?”
慕天遥的冷眸掠过拓跋云飞,没有答话。
拓跋云飞看着他,坚定道:“你可以不回答,但也别想要逃避!”
“你这是强人所难,拓跋云飞,你可以出去了!”慕天遥怒起,这好歹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拓跋云飞凭什么步步紧逼?
拓跋云飞转了语气,半是嘲讽道:“莫非在慕寨主你的心里,就只有区区一个女人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么?”
“你!”慕天遥咬牙,他自问自己并非好色之徒,又岂会只为女人而活?
“你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费尽心机,却不肯为宏图霸业花一点心思出一分力气,慕寨主可真是情重之人,爱美人不爱江山呐。”拓跋云飞嘴角的笑意更深,嘲讽的意味也更浓。
慕天遥一甩大红袖袍,背拓跋云飞了。
拓跋云飞瞥过慕天遥身上的大红新郎服,提高了音调:“只是我在想,慕寨主若有了权势地位,又何愁无美人呢?”
“你说够了没有?”慕天遥不耐烦,拓跋云飞的话他听不下去了:“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你何必强求他人与你一样?”
“没有!”拓跋云飞根本不顾慕天遥的恼怒和不耐烦,他句句带刺:“你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弄得自己神魂颠倒值得么?”
“这不关你的事情!”慕天遥一瞪眼,他认定的女人不容许他人说不好,他厉声道:“值不值,不需要你来衡量。”
拓跋云飞鄙夷地看着慕天遥:“你这样儿女情长的,我很看不起你!”
“拓跋云飞你给我闭嘴!”拓跋云飞的一句儿女情长如当头棒喝,使得慕天遥心潮翻滚,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这白衣翩翩的俊美男子。深吸了口气,慕天遥低沉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呢?”拓跋云飞双眉微挑,语带挑衅道:“吵架还是打架,随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