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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人的时候,行动缓慢如蜗牛,徘徊犹豫,一步一个坎坷。
等逃离的时候,却快若闪电,超常发挥。
傅迷薇几乎是跑出小区,站在马路边上看了看,右拐往沧河的方向。
灯火通明的街头,每个人都面目模糊,没有人刻意打量她,没有人认识她,身后当然也不会有人追来。
她渐渐放慢了步子,向着夜空吁了口气。
其实早就知道冲动不可取,尤其是做这种“千里相会”的幼稚行径。十八岁以下或许还可以原谅,放在现在的她身上,活脱脱是疯了。
傅迷薇低头,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努了努嘴。
或许正是为了惩罚她的幼稚。冲动跟失去理智,所以上天才特意空降了个任惊鸿出来,挡住她的路。
想来真是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任惊鸿忽然拦路,她大概就真的去找周予明了,天知道跟他面对面,他会是什么反应,……估计也会认为她是来送“外卖”的?
她的形象已经够差,但就如任惊鸿所说,真的还不至于贱到这个份儿上。
从此以后周予明会怎么看她?
傅迷薇深刻反思了会儿,抬手挠了挠眉角,眼睛有些涩涩的。
快走了几步,前方已经接近沧河大桥。
底下就是潺潺的河水,在夜色中发出沧桑的声音。
傅迷薇放慢了步子,走上大桥,靠近栏杆,低头看向在灯光跟月光交织下,散发着粼粼波光的河水。
胳膊搭在栏杆上,头发被风吹起,一个劲儿地往外飞。
她呆呆地看了会儿,感觉头发擦着脸颊,有些痒痒的,她撩撩发丝,也顺便擦去眼角的泪,吸吸鼻子。
虽然不知道周予明是怎么记得当初她曾经在这里战斗过的,但她知道的是,她是时候该离开了。
站直了,调整呼吸,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却发现有周予明的短信。
就在那条突兀的“还没睡”下面,他说:“我住在清远居,这里风景挺好的,外面就是河水……还种着兰花,很有隐逸之风,可惜不到花开的季节……为什么这么问?”
看短信发来的时间,好像正是她跟任惊鸿“演对手戏”的时候。
之前她问他住在临水居哪里,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目光迅速地又朦胧起来。
傅迷薇动了动手指,终于还是没有回复。
正要把手机放回包里,却有来电。
她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清晰的名字,有些紧张,不知他为什么会打电话。但是现在她的状态,恐怕没有办法正常地交谈,于是还是选择了无视。
她握着手机,顺着大桥走了几步,手机又不屈不挠地响了起来。
她困惑又畏惧地盯着屏幕,心里慢慢升起一丝恼怒:为什么,他现在不是已经跟任惊鸿在一起了?还一再给她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赌气又愠怒地,她按了接通,但情绪低落。
听到周予明说“等在那,哪儿也不许去”的时候,傅迷薇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直等他挂机,她还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不知所措。
什么意思……他已经知道她在t市了吗?而且知道……她就在距离他不远的沧河大桥上?
这不可能。
她甚至怀疑他说“我去找你”的意思,是他要回b市。
几乎想回电问他是什么意思,又鼓不起勇气。
下意识地想要从这个尴尬的地方离开,傅迷薇快走了几步,心里有种恐慌感,仿佛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在桥上走走停停,时而茫然四顾,却什么也看不到。
心绪烦乱的无法遏抑,最后她有些累了,泄气般地伏在桥栏杆上,抬手把凌乱的头发撩到耳后,不知自己何去何从,也不知自己守株待兔般呆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她凝视着如黑色缎子般的沧河水,水面的森森凉意将她包围,也侵袭她的眼睛,泪光闪烁,她忽然觉得自己可笑而悲凉,居然还会为了一个人,如此奋不顾身,失去理智。
难道卫斯闲伤的还不够深吗?
夜风更大,耳畔有嘈杂的声响,有汽车鸣笛声,所有杂乱的喧嚣,争先恐后地灌入耳中。
风吹得她剪短了的头发往后飞舞,露出一张带着悲伤的脸,眼前河边的灯光朦朦胧胧,连成一线,她闭上眼睛,让泪静静跌落,才又睁开,看着银色波浪闪烁的河面。
一直到耳畔响起很浅的,有规律的脚步声。
傅迷薇眼睛一眨,慢慢转过头去。
那个熟悉的人,正向她走来。
他像是凭空出现,身影在暗浸的夜色中,如梦似幻,他的眼睛看着她,目光是比灯光还亮的、如同星光闪烁般的欢悦。
风吹乱她的头发,挡住视线,这一刻傅迷薇以为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她慌忙拨开乱了的头发,这一会儿,周予明已经走到她的身前。
他看她一眼,转头看看桥下的河水,笑意浅浅:“要看风景,怎么也不叫我一起来?自己一个人看,不觉得有点孤单吗?”
他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像是两个朋友偶然街头相遇,普普通通地寒暄。
傅迷薇仰头看着这张脸:“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周玉米的手从口袋里伸出,抚了抚额,仿佛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我说是心有灵犀,你会不会觉得太轻薄了?”他笑笑地看着她,目光足以融化冰雪。
“可、可是……”傅迷薇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