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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变幻如斯。
尤其是娱乐圈,表现尤为突出。搏击其中的成员们,就像是冲浪,前一刻还在浪底兜转,左冲右突,不见天日,郁闷欲死,乍然间一阵好风,顺风顺水,飘然顿时登上浪峰,叱咤风云,不可一世,几乎忘了所出。
又或者本在风浪巅峰,睥睨众生,不料一个失神,便会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巨掌大力拍下,防不胜防,重回谷底,或者卷入深深深海。
一如大自然的优胜劣汰,残酷的无法可想。
所以大家都力争上游,有人堕落到泥潭里,随波逐流;有人用尽浑身解数,不择手段;也有人成了变色龙,如黑白岩石,如绿叶婆娑,也会花红如火,千变万化,随遇而安,却未改本心。
傅迷薇告别小助理,抱着白玫瑰去打车,人站在路边,接到卫斯闲的电话。
一手抱玫瑰,一手抱手机,像是抱了对儿双胞胎,当初非要买大屏机,想要当平板用,结果发现用得最多的是相机,徒增接电话的难度。
“喂?干吗?”
那边卫斯闲笑声传来:“你干吗呢,那是什么破声儿?”
傅迷薇把嘴里嗦着的一块儿糖压下,发出呼啦声响:“没干什么,等车回家了。”
低头的功夫,一辆出租像漏网之鱼一样溜了过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出租车成为十分神秘的存在,司机就像是时尚界的大佬,拥有细腻而挑剔的眼神,无视路边多情的招手,如风般自由狂奔不回头。
“啊啊,跑了一辆车。”傅迷薇遗憾地跺脚。
“你这口吻像交警似的。”听得卫斯闲在那边又快活地笑了几声,然后,那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破桑塔纳就停在了跟前。
车门打开,卫斯闲探头:“快上车,穿这么点儿你也不怕冷。”
“我也不知道今儿降温呀。”傅迷薇矮身钻了进去,带上车门,加安全带。
卫斯闲摸摸她的手,冰凉:“你怎么笨成这样儿,这块难打车,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多亏我二十四孝男友,机灵过人。快点往死里夸我!”
傅迷薇探身,卫斯闲心有灵犀地一侧头,脸颊上接了个香吻。
“这样行了吧?”
“这只是一点儿利息。”卫斯闲拧眉,认真回答。
“得了吧你,又不是我叫你来的,”傅迷薇咯咯笑,又问:“你怎么忽然跑来了,我也没告诉你我在这儿啊。”
“以为跟你一样笨啊,”卫斯闲啧啧两声:“我给小朱打电话呀!”
傅迷薇叹:“原来我身边有卧底了。”
“四处撒网多加眼线,我很忙的……”卫斯闲随口说着,扫一眼放在她腿上的白玫瑰,“又是那个痴汉粉丝啊?”
傅迷薇有个痴心不悔又长情的铁杆粉丝,卫斯闲是知道的,尤其是那次沙漠里的星星,也还是他先认出来那束花价格不菲……
卫斯闲面儿上不在乎,心里却还是有些醋意。
傅迷薇很爱这花,低头亲了口:“你说话怎么酸溜溜的,你又怎么知道人家是男的。”
“痴汉不一定是说男的呀。”卫斯闲的酸度上升。
傅迷薇气定神闲:“女的就更不可能了。”
“你还真希望那是个男的啊?”卫斯闲有些生气,横她一眼,“我跟你说,现在变态可多呢,小心那是个变态中的极品,忽然一天冒出来,把你绑了,囚禁起来,然后这样那样,那样又这样,七十二地煞,三十六天罡……”
“你今儿出门没吃药是吧?”
卫斯闲哼了声:“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咬人的狗不叫,这不声不响送了三年的花,加起来送花的钱都能买小半套房子了……必然是个变态跑不了!”
傅迷薇不高兴,瞪向卫斯闲。
她的粉丝是有,多数昙花一现,铁杆常驻的却很稀罕,似这样的“痴心情长剑”更是少,人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容不得被卫斯闲如此诋毁。
卫斯闲很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更懂何为见好就收,傅迷薇的底线他摸得一清二楚。
当下变了口吻,笑道:“开个玩笑嘛,娘娘别生气,奴才给您赔不是了……”
傅迷薇伸手,用力在他肩头上拧了把。
的确是疼,但卫斯闲一脸坚毅,默默承受,把方向盘的手纹丝不动。
到了地方,傅迷薇探头探脑:“不是说要去吃饭吗?”
卫斯闲停好了车,很绅士地打开车门:“你怎么就惦记着吃饭,要换个女人跟你一样爱吃,这腰就得往三五尺上数了。”
傅迷薇伸出长腿下车,高跟鞋敲击地面,扶着车门挺身站起,长腿,纤腰,顺势一撩微卷长发,回眸而笑,风情万种。
卫斯闲看呆了,魂魄游荡在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里,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车,规划了一下某种运动的可能性。
傅迷薇红唇轻启,仰天长啸:“老娘天生丽质,咋?”
幻想的气球陡然被扎破。
卫斯闲吸了口冷气,心凉凉地:“我现在知道蒙娜丽莎为什么能颠倒众生了。”
“为什么?”
“因为她不说话。”
“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细细高跟准确地扎上卫斯闲的臀。
卫斯闲嗷叫了声,捂着后面要害往前窜出一段距离:“我又不是玻璃,你小心点儿!”
“我要开启你人生的新世界大门!”傅迷薇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