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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还是死了。”我惋惜地叹了口气,将他的眼睛合上,问吴聃道:“师父,怎么办?”
吴聃则目光落到了我身旁的神像上。我回身去看那俩雕像。雕像男左女右,显现威严端庄的坐立形态。其左边为一怒目圆睁的武将,右边中间端立的是一位文官,文官左为一夜叉,右为一侍女。
这时候,赵羽走上前问道:“吴叔,我记得松子陈文章里说的雕像是男文官,女武将,为什么这里的雕像完全相反?”
“对啊,”我附和道:“说什么男的面色黝黑,这个也不黑啊。人供奉的是包拯和穆桂英么不是,现在这俩也不像啊。”
吴聃摆手道:“神像的变化,肯定有原因,咱们仔细看看。”
赵羽说道:“该不会是有机关埋伏?”
于是我们几个围着那神像转了一圈,觉得差不多像是机关的地方都小心地碰了碰,却没找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皱眉道:“难道我们判断错了?神像是后来有人换走了?”
“不,”吴聃摆手道,突然出门望了望外面,然后又走了进来,端详着这俩神像。
我正想问吴聃在看什么,吴聃突然说道:“我记得从电视台的视频里看到这么一个消息:封门村有200多年的历史,起初倒也没什么,可是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时候,村民砍伐了一棵很大的树,然后厄运接踵而至,村里先后非正常死亡了很多年轻人。据说是癌症,但是山清水秀没有污染的地方,哪来的那么多癌症?”
说到大树,我不由想起村口那棵大树,但是那棵树还健在,哪儿还有一棵树?
蓦然地,我明白了吴聃刚才张望的意思。我顺着吴聃刚才看的方向扭头看回去,果然看到一只偌大的厚实的树桩矗立在外面。这棵树好像早就被砍断,只是树桩依然保留着。
吴聃走到门口,指了指这神庙下,跟其他许多房子一样拥有的像是下水道一样的东西。我低头一看,吃了一惊。这大树看来真心有不少年头,因为那树根有些突出地面,像是长须一样,钻入了地下道里,貌似正巧在那神庙之下。
“这是棵巨大的柳树。柳树自古就有‘冢树’一说。因为在所有树木中,柳树与槐树都是阴气最重的树木。这样的树木只适合种植在坟地,而不适合种在阳宅。并且在众多的冢树中,柳树又是束魂能力最强的一种,所以自古就有‘钉魂柳’的这一传说。传说只要有四人被埋在柳树之下,那死者灵魂就无法超度,被柳树的阴气束缚住。”吴聃皱眉道:“再看这香案上,虽然没有贡品,但是还放着瓷碗瓷盘,这些盘子碗都不是什么古物,而是几十年前的东西。所以我认为,村民们在七八十年代,还是有在这神庙祭祀的行为。”
赵羽听了这话,走过来问道:“吴叔,你的意思是这柳树被当成了某个巨大的坟冢,阴魂偶尔显灵,所以村民以为是神迹,就延续了祭祀的传统?”
吴聃点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神像下很可能有坟墓。柳树是为了加强阴气的。我猜测,其他某些特定的方位上也有,或者也有过百年的柳树或者槐树,然后,停尸加村子里的阴气越来越重,四周环山三座庙形成三才四象困阴,阴气出不去,还有个龙王庙,如果放着不去祭祀,也变成困阴龙。所以到现在我算明白了一些。村长家是在这个局里的‘眼’的位置,这就是一个困阴局,整个村子是个聚阴池。而人人不婚不育,死了也不出村,好像就是为了绝户才干的这事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第一代的村民们根本就不是来避祸隐居的,而是来复仇的。”
“复仇?”我吃惊道:“全村人赔上未来,搞一个**,为了复仇给谁?这不是自残么?”
吴聃咂舌道:“不,应该说是诅咒。对某种东西进行诅咒,而且被诅咒的对象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或者简简单单的某个人。”
赵羽听到这里,恍然道:“吴叔,你说这村子的人下葬戴面具,那很可能是契丹人的后代。加上供奉包拯和穆桂英,又有可能是汉人的后代。那么总结来说,会不会是元末的时候,被元朝皇帝逼到无路可走的契丹人和宋人后裔,家家户户都跟统治者有血仇,所以才来这个村子,修建这么奇怪的东西,然后用全村人的性命,来诅咒整个王朝?”
吴聃听了这话,点头道:“小赵说这些就比较靠谱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得想法打开神像下的机关看看。如果不能被人为打开,那只有借助道法了。”
“什么道法?”我好奇地问道。
吴聃低声嘱咐阮灵溪和段云遥,让他俩注意那俩陌生人的举动,之后带着我跟赵羽,来到那古树桩的旁边。
吴聃从包里取出香,点燃,插在古树桩两旁和前后,随即,将一道符贴到那树桩上,又将中天刀从段云遥那暂时要了过来,对着那古树捻诀念道:“乾坤有序,阴阳有道。天青地明,阴浊阳青,破土!”
说完这话,他将我的手扯过来,不由分说又他妈给我划了一刀。我疼得嗷地一嗓子,发现自己总被坑,莫名其妙身上就被吴聃划口子,而且都他妈挑指头。十指连心,尼玛的还不如在我胳膊上划一道呢。
只见一滴血从我手指滚落,滴到那古树桩上,瞬间渗透了纹理。吴聃松开我的手,将那中天刀“嗖”地一下插入地下泥土中,半截刀刃入地,相当霸气洒脱。
那刀发出一阵夺目金光,我只觉得脚下的土地似乎动了几动。随即,我吃惊地发现那古树桩突然整个变成了红色,地表也震颤起来,我险些站立不住。再一看,却见古树粗大的根茎从地下泥土中抽离出来,像是有了生命般,崛地而起。泥土飞扬,我躲闪不及,被淋了一头一脸。
我心中暗骂,再看之时,却见地面上隐隐有黄色光圈闪耀,好像是一只金色的轮子在逆转一般。等这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我吃惊地发现,眼前的神庙竟然下陷了一段,地下水道不见了,古树的根茎也都全部浮出地面。
我吃惊地跑回庙里,却见那神像变了,原本左边是男武将,右边女文官,现在却变成了跟松子陈描述的那样,左边是男文官,右边女武将!
“变了,师父,神像出现了!”我惊讶地叫道。而这时,那两座神像突然从中间分开,那包拯神像身边的夜叉和侍女调换了个个儿。而侍女的动作竟然像傀儡戏的木偶一般,突然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随着那姿势一看,见那分开的两座神像之下出现一道暗门。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惊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