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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河工望着朗清疏手中的泄洪河道区域图,思索许久,最后摇头叹气:“大人,只凭这些,我实在没办法。”
朗清疏盯着区域图,恨不得能长出贝琉璃所说的透视眼,只可惜完全没可能。
等待的时间过得漫长而煎熬,他们从太阳初升,一直等到了艳阳当空。尽管朗清疏心急如焚,但是在这如此恶劣的情况之下,任何妄动,都会以驻军牺牲的数量为代价。
没能找到鬼药师已是困境,带搭上军士和差役的性命,那就是绝境了。
漫长的等待以后,差役终于回来复命。
复命的结果却让朗清疏和柳知府失望透顶,沧邑城查不到任何泥瓦匠和河工到荒原来做工的资料,差役们问遍全城泥瓦匠也没有任何有用的回复。
柳知府又一次将希望寄托在朗清疏的身上,问道:“朗大人,您可有其他良策?”
朗清疏不动声色,恍忽之中,“绝境”二字像微笑的恶魔向他们招手。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吗?他又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一位差役飞奔而来,气喘吁吁地指着通往河堤的方向:“柳大人,朗大人,沈大人来了!还有璃公子!”
柳知府和朗清疏立刻转过头,果然,通体火红的喜洋洋正以独特的蹦跳姿势飞奔着,坐在它上面的无庸置疑,就是璃公子。而另一匹骏马是琥珀,坐在上面的是沈岑。
沈岑的背后,似乎还坐着一个人。
骑在马背上的贝琉璃,远远见到朗清疏,立刻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大纸卷。
迎着阳光,朗清疏凝望着神采飞扬的贝琉璃和沈岑,这一刻,他深切地感受到了希望。
喜洋洋还没停稳,贝琉璃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把大纸卷塞到了朗清疏的手中,笑眯眯地说道:“看看吧。”
沈岑也下了马,还把背后的人扶了下来,招呼道:“清疏,这位姑娘说她曾经见过这样的图,是她的父亲所画。我们去核实过了,她的父亲既是泥瓦匠又是河工,曾经参与了这里的地下修葺,完工后得了一笔不菲的酬劳,当晚饮酒过量猝死了。”
这时,从沈岑背后走出了一位少女,向每个人行礼,说道:“各位大人,别人都叫我小哑巴,我爹爹死于八年前,那年我五岁。因为贪玩泡过爹爹的图,被狠狠责打了一次,所以记得。”
“小哑巴?”老河工又惊又喜,“你爹爹可是王酒坛?我是何大伯呀。”
王月儿望着老河工好一会儿,立刻迎了上去。两人絮絮叨叨地说开了。
朗清疏诧异地将贝琉璃和沈岑拉到一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贝琉璃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少女们没有食言,她们见到殷素云以后有问必答,而殷素云在雷鸣的鼓励和支持下,只花了一个时辰,她们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将地下建筑的各个部分讲述清楚。
而她们讲述地与沈岑和金夫人搜集到的地下建筑图,相符程度高达八成,还知道这座迷宫一般的地下房屋的出口和入口。
更令人意外的是小哑巴,她虽然不识字,却见过差不多的图,还说可以为他们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