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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清疏下意识地挡住贝琉璃的视线,说道:“璃公子,你体弱,去外面透透气。”
贝琉璃睁大了眼睛,似乎被朗清疏的话给惊醒了,一言不发,从他身旁绕过去,径自解着交叉背带、外裤、亵裤,一件又一件,摆到了旁边的殓台。
曾经妙曼的少女身材,如今变成膨胀发黑的尸体,在明亮的烛光照耀下,投下了庞大的阴影。阴影像头狰狞的恶兽,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殓房里的一切。
贝琉璃颤抖着双手想要将尸体翻转,可是触手僵硬而冰冷的感觉,她突然收手。
下一刻,她在殓房内奔跑起来,转眼间跑到殓房外,摘了口罩,对着污桶大吐特吐,一直吐到再无可吐,仍在干呕连连。
柳知府和仵作面面相觑,朗清疏带来的真是仵作吗?还没开始动手就吐成这样,也太怂了吧?
戴着口罩的仵作得意地笑了,还以为带来的是什么高手呢,这样弱不禁风,还不及自己的两成定力。
朗清疏听得连心都揪在了一起,却没有迈出一步,他怕跟出去以后,会直接把贝琉璃揽进怀里,这样只会让她置身危险之中。
等了好一会儿,贝琉璃都没进来。
柳知府问道:“朗大人,这验尸不宜再拖,我们何时开始?”
朗清疏回答:“再等一等。”
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贝琉璃大步走进殓房,因为全身都穿戴上了,旁人只能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眼神令旁人都觉得陌生,似乎换了一个人。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请继续。”贝琉璃的嗓子沙哑,声音有些颤。
仵作开始验尸,从头面部、肩部、胸腹部……一直看到脚底,然后翻转尸体,再看背部的尸斑。大约两刻钟以后,仵作说道:“颈部瘀痕一道,胸腹背部多处瘀青和陈旧伤痕。左右手腕共计十二道划痕,左腿一处扎痕,均为陈旧伤痕。如无异议,着手切开。”
朗清疏一边看验尸,还一边留意着贝琉璃,她自始至终连眼神都未曾闪烁过。
柳知府问道:“朗大人,您可有其他主意和见解?”
朗清疏比了一个继续的手势。
仵作心中的得意又增加了一分,他就是块老姜,辛辣无比,不会有任何疏漏。
贝琉璃却说道:“请看看死者口中有无异常?”
仵作一楞,在柳知府的眼神示意下,撑开了女尸的嘴巴,忍不住手抖了一下。
众人的眼神一滞。
女尸口中显示了个细竹筒底。
仵作将竹筒用力取出,竹筒长度令众人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