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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城外,沿着官道一直往西南方向前行,大约一日路程,便可到达临安。不过,中途虽然没什么高大的山脉阻挡,却有不少丘陵。一路翻山越岭,若是人少,走起来倒也还好。可眼下,礼向勋领着一大支军队,想要在一天内赶到临安,是不大可能了。
按照计划,他们会在长宁和临安城之间的十里铺休息一夜。次日清晨,再整装出发,前往长宁。
礼向勋领着队伍走在前面,前头部队已经达到十里铺。天色逐渐暗下来,他抬眼望了望,空中聚集了些云层,冷风阵阵,刮在人身上有些干冷。
“传令下去,全军修整一盏茶的时间,再继续前行,到达十里铺后,安营扎寨。”他对着身旁的士兵吩咐一句,那士兵得令后快速向后传令。
不消片刻,整个军队停了下来,原地修整。不少兵士席地而坐,缓解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他们大多数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这段路程,并算不得什么太大的挑战。
但是,其中有少部分,是新近招来的士兵。因为训练的时间不长,强度也不够。所以,一路上与那些老兵相比之下,显得更为吃力。
众人依旧按照行进的顺序,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缓下来喝点儿水,抬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今年长宁的冬天,倒是显得十分奇怪。他们刚出长宁的时候,太阳老大,晒得人直冒汗。如今走出这么远,却又陷入一片阴沉的寒风之中。
因着走了不少路,众人却也没有被风吹得感到寒冷,反而越发大汗淋漓。他们平素都是在地下操练室内进行严格训练,每一项都有专人指导。常年的地下生活,突然到地面上来,让他们有些许不适。
此前,刘访便与礼向勋说过这个问题。若是一直在地下城内进行训练,只怕等到真正作战的时候,这些士兵会有些不适应。在他和侍其楚等人的商议之下,把这些士兵分为数组。每隔一段时间,分批次拉出去到地面上活动活动。
但为了防止旁人起疑,每次活动的时间并不长。而且训练的地点也不固定,经常变换。至于有多大的效果,却并不好说。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接受程度也有差异。
在距离礼向勋不远的士兵中,有一个较为年轻的,看起来约莫十九岁的样子。面容稚嫩,没有丝毫的武夫之味,倒是浑身泛着书卷气。他右手不停地扇着风,左手撩起衣袖擦汗。动作也很是细致温柔,不见一点粗俗。
“哎,小兄弟,你叫什么呢?我看着你面生,是新来的吧?”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子,热络地问道,顺手递过去半块饼子给他,“凑合着吃点儿,前面还有一段路呢。”
“多谢大哥。”那小伙子接过饼子,感激地对他说了一句,“我叫万心泽,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中年男子满脸憨厚,将他的名字念叨一遍,大大咧咧道:“我姓彭,叫彭柱,是这长宁本地人。听你的口音,像是外地的。我看你斯斯文文的,这名字也斯文,不像是苦力人,怎么跑来从军了?”
“实不相瞒,彭大哥,我如今是个孤儿。”万心泽一边咬着饼子,一边解释道,脸上露出几许寂寥萧索之意。
彭柱倒是没想到,他看起来像个文人,居然是个孤儿。顿了顿,他有接着道:“万兄弟别难过,到这军队里的人啊,没有几个是命好的。咱们也都算是苦命人了,以后互相照应,帮衬一把,能多活一天,便是赚了一天吧。”
“嗯。”万心泽咬牙点头,“小弟的爹娘去世之后,家中被人暗算,洗劫一空。听说有征兵,这才从了军。我刚来不久,对这里的一切都不太熟悉。一开始从军的时候,也是听说待遇不错,如今到了这里,感觉与那招兵的人说的,差的太多,却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当然跟一般的招兵不一样了。”彭柱听了他的话,面露惊讶之色,“小兄弟,你既然无牵无挂了,莫不是中了什么奸计,方才被拐到这里来的?”
万心泽疑惑地望着他,同样不解。
彭柱看他这般反应,心中有了个大致的猜测。想他刚来不久,便于上这等变故,不清楚也是正常的,也就没有再猜忌怀疑。
“你还不清楚吧,这次行动,是突然提前的。”彭柱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我也是偶然去跟那位南凉的大将军送酒菜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
“哦?突然提前?莫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万心泽双眸大睁,稍显好奇。
彭柱点头,他本是长宁金木镇边上的一户农人。五年前因为老母病重,没有银子买药,四处求助。偶然遇到来长宁招兵买马的刘访,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刘访是巴林赵家的总管。
刘访得知他的情况后,主动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赶紧去给老人买药看病。彭柱心存感激,若非因为刘访出手帮忙,他那老母亲只怕是挨不过去了。
彭柱是个老实人,守着家里的一点儿地,勤勤恳恳地过日子。只可惜那几年收成不好,加上长宁这地方一直不被看中,总体水平就不高,长宁人总有一种被晋轩遗弃的感觉。
后来他母亲的病情稳定下来,刘访回去的时候途径金木镇,两人再次相遇。彭柱这才知道,刘访要办的事情,一件没能顺利办成。
刘访到长宁,一来是为了招兵买马,二来是想谋一份体面的职业。据他自己说,他本来在江南一带经商,因为家中妻儿老小需要照顾,这才返回长宁来,所以想要找个地方落脚。至于招兵,那是他还在江南的时候,谋到的一份报酬丰厚的活计。但对于这件事情,刘访并没有过多透露。
彭柱见他也是个有头脑的生意人,便向他推荐了巴林赵家。没想到这刘访也真有能耐,居然在赵家一路做到了总管家的位子。半年过后,彭柱的娘亲去世,刘访前来祭拜,问他有没有意向参军。
两人经过一夜彻谈之后,彭柱才知道,刘访一直暗中在帮越王做事。但他对于外面的这些军政大事,知道的并不多。只不过有时候到长宁城内的小茶馆里,听别人议论两句。越王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清楚。越王招兵买马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他也无心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