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兄妹情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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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东南方向,距离巴林和三里元都不远的郊外,两地的中轴线上,有一个小村子。里面总共只有五户人家,无一例外都是茅草屋。

村子外面,则是平坦开阔的荒野。因为是冬季,什么都没能种下。地上积雪覆盖,看起来白茫茫一片。最近一段时间,雪停之后,有的地方融化得快些,便露出地面上暗淡的色彩来。

一骑快马突然从长宁内城的方向驾来,骑马的是个身着水碧衣衫的女子,腰间别着一把佩剑,神色严肃,眉头紧锁,却是北辰弟子秦琴。

最后,她停在小村子的中间那户人家门口,翻身下马,快步跑了进去。

她刚刚踏进门,里面便有人迫不及耐地迎了出来。最前面的人穿着粗布麻衣,一身农夫打扮,定睛看去,却是当今太子叶裴卿。

他身后跟着个约莫三十岁的年轻侍卫,右手按住剑柄,紧随在叶裴卿左右,乃是与太子一并出宫前往长宁的万方泽。与叶裴卿算是师兄弟,同时跟随禁军统领刘克乾习武,年少有为,如今依然接替刘可乾,成为新一任最为年轻的禁军统帅。

走在最后的人,脸上神色依旧大大咧咧,一身白衣道袍,穿在身上却是一点儿仙风道骨的感觉都没有,正是饶泽雄。他提了提剑,打了个哈欠,跟着走了出去。

“秦姑娘,长宁内有什么消息?”叶裴卿尚未站稳,便开口匆匆问道。

他们四人,昨日分别前往各处打探消息。秦琴去了长宁,饶泽雄去了巴林,他和万方泽各自去了西面和北面的两个小镇子。他们三人在昨夜都赶回来了,唯独秦琴迟迟未归。

叶裴卿本想要立刻赶往长宁内城,去寻找秦琴的。只是昨夜时辰已完,城门怕是早已关了。在饶泽雄的劝说下,方才作罢。他们商定好,今日等到辰时,若秦琴还不回来,他们便往长宁去找。

秦琴的功夫,饶泽雄最清楚不过了。虽然比不上他和叶裴风,但在女子中也算高手。与那些衙役交手,要脱身,自然没有任何问题。根据饶泽雄的分析,她迟迟不归,怕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时辰,城门关了,所以出不来。因此,只好等到明日城门打开之后,才回来与他们会合。

“昨夜耽搁了,不巧我到城门的时候已经关门了,所以只好今早回来,害你们担心了。”秦琴赶紧回答道,一路飞奔而回,她显得有些气喘,“长宁那边,的确有些消息。”

“怎么了?”叶裴卿已经片刻都等不得了,恨不能立马将秦琴脑子里的消息,全部刨出来装进自己的脑中去。

“咳咳。”后面站着的饶泽雄有几分不乐意了,打断他们的对话道,“我们还是进去说吧,外面天寒地冻的,我家秦师妹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家的,你们两别把她当做皮糙肉厚的汉子对待。”

这话一出,叶裴卿倒是满脸尴尬歉意:“饶师兄说得是,是在下疏忽了。”

秦琴脸上却有一抹不易觉察的红晕,从两颊一直蔓延开去。

四人相继进屋,里面却是空无一人,摆设极为简陋。这里原本住着的一户人家,不久前刚刚迁走。最近一段时间,四处都在传言,长宁不太平,有叛军出没。而整个长宁,几个大镇如北边的金木镇,南边的巴林镇,都被带着银色面具的禁卫军给包围起来了。只有这些零散的小村子,尚且幸免。

所以小村子里住着的不少人家,但凡稍微有点积蓄的,都想办法拖家带口从长宁迁走。准确地说,他们是带着“逃难”二字不得已才离开的。

只是长宁本地荒凉,经济欠发,很多小村子里的百姓只能勉强果腹。守着几亩地,每年种些粮食过日子。若是离开了长宁,四海之大,却又不知能去哪里。离开的人,多半都是在外地,有点什么远方亲亲之内的,还能够投奔投奔。

可剩下来的大多数,却没有亲戚可以投靠。加上在这里也住了有些年头,甚至好几辈人,虽说日子过得不富裕,却多少有了些感情,也不太愿意离开。村子里的农户,大多是些安土重迁的,一心恋旧,倒也走的不多。加上历来战火很少惑及这种零散的小村子,他们倒也心存着一丝侥幸就留了下来。

饶泽雄他们找到的这所茅屋,便是前几日才离开不久的一户人家。听旁边的邻居说,是去江南投奔远方的舅舅去了。

屋内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是陈设十分简单。除了一张方桌,便只有三张凳子,连个像样的椅子都没有。桌上只有一个茶壶和几个粗糙的瓷碗,并没有配套的茶具。

“他们已经开始部署兵力了。”秦琴坐下来,喝了口水,继续道,“长宁那边的兵力,在往三里元转移。我听城内的人说,他们绑架了七公主。”

“七妹!”叶裴卿大惊,“你们那个风师弟,不是说七妹他们在金木镇很安全吗?怎么会被人绑架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秦琴无奈皱眉,耸了耸肩,“我是在长宁县衙门口的布告上看到的。上面说,长宁知府孙非亮已经归顺,所以长宁百姓不会受到战乱之灾。”

“归顺?”饶泽雄挑眉,“也就是说,他叛变了。孙非亮,这名字,有些耳熟啊。”

旁边的叶裴卿,已然变了脸色,咬牙道:“孙非亮,就是那个以天雷挑起舆论专门正对我的人!”

“原来是他。”秦琴了然,点了点头,“难怪了,此番他到长宁上任不久,这说变就变,倒也不太奇怪了。若是换做个老臣,变脸这般快,倒是有些奇怪。”

“那人是受了柳伯温的举荐,方才得到长宁县令一职的。”万方泽冷静地开口道,“之前师父与我交接禁军事宜的时候,便提到过柳伯温。此人本就是个见风使舵之徒,此番孙非亮的那篇赋,怕是他们早已串通好的。如今孙非亮已然叛变,那柳伯温,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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