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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梓言跟着锦池闲回到婉夫人的房间,两个丫鬟慌忙上前服侍,帮忙将婉夫人安置到床上。锦池闲却是冷着脸,眉头紧锁。
“不是说了让你们看好夫人吗?怎么又让她跑出去了?”他沉着脸,抑制住怒气,训斥道,“倘若夫人出了什么意外,你们有几个脑袋担得起!”
两个丫鬟听闻,慌忙跪下求饶。
“都是奴婢大意了,老爷请息怒。”
君梓言不禁皱了皱眉,坐到床边伸手给婉夫人把脉,并不搭理他们。那日婉夫人说自己名字的时候,分明就是十分清醒。而且君梓言觉得,婉夫人明明是认得自己的。
只是他不大明白,为何婉夫人会追着伏松不放?那个孩子,跟自己小时候,似乎长得也不像啊,为什么婉夫人会认为他是自己的儿子呢?
锦池闲斥责几句,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也靠近一步。见君梓言神色严肃,忍不住询问:“不知夫人的病情如何?”
君梓言不回答,从腰间掏出一个小袋子,在里面取出一根头发丝儿那么细的银针,顺着婉夫人头顶的穴位轻轻扎下去。
片刻后,见银针并未变色,他才将其小心取出。
“之前是什么人诊治?有没有药方?”君梓言抬头,望着锦池闲,“我希望锦居主在这件事情上,能够以诚相待。毕竟,你我都希望,夫人能够好起来。”
“嗯,我明白。”锦池闲点点头,并不介意他的话,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我本来一直没有办法,便向江南所有大夫发榜求医。后来何生堂的何堂主揭了榜,便一直是他主治。虽然其间也请过不少大夫,但没有一个人能有丝毫办法。因此,婉夫人一直服用的药,都是何堂主开出来的。”
说罢,他走到门口唤人去取药方,方才返回床边。
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女子,他不禁叹口气:“想不到婉儿如此命苦。当年我本出海经商,从沂州返回的时候,在海边偶然碰到她。见她可怜,便给了她一些吃的。想来却是有缘,那时候她虽然半疯半傻,却不害怕我。”
“居主的意思是,你们遇上的时候,她已经疯了?”君梓言打断问了句。
“是啊。”锦池闲点头,“后来她就一路跟着我,我看她可怜,便收留了她。日子久了,她毕竟是个女人,终究不便,所以我自作主张给了她一个名分。这十几年来,我也派人四处打探过,看看她还有没有亲人,但却始终没有消息。”
他说着,怀疑地看了看君梓言:“你,当真是她儿子?”
“此事,暂且放一放。等我把夫人的病治好之后,自会见分晓。”君梓言收敛心神,简单给婉夫人施了一轮针。
徐宇匆匆赶来,手中拿着药方,见了两人恭敬行礼,君梓言却急着从他手中取过药方,仔细看去。
总共有十来张纸,上面列了五十多种药材和具体用量,大多数都是些强身健体的滋补品。待翻到最后一页,君梓言两眼盯住不放,思绪万千,一股怒火蹿了出来。
“这是何垣钧开的方子?”他愤愤地问道。
“是啊,这是何大夫开的。”徐宇擦了擦额头上的密汗,小心翼翼地回答,“小的找了好几位大夫都看过,没有什么问题啊。”
见到君梓言反应如此大,他不禁有些疑惑。
锦池闲也觉得奇怪,他对何垣钧谈不上放心,用药治病自然会留一手。这方子,他让徐宇暗中找过五十个以上的大夫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君梓言将那最后一页纸递过去,指着上面的两种药材道:“紫灵芝一钱,茶菊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