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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池闲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心知触到了何垣钧的旧伤,干咳两声,转口问道:“你怎么如此肯定,他就是君梓言?蜜梨香就是君梓言做的手脚?”
何垣钧冷哼一声,恢复镇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解释道:“懂得用蜜梨香来追踪猎物的人,本就不多。君梓言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十五年来行踪诡异,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上十天。我派人追了他十五年,想不到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此番他突然到江南,其目的尚未可知。”
“那何堂主有什么看法?”
锦池闲试探着问他,如果说君梓言行踪神秘,那么对这种人最了解的,不是朋友而是敌人。何垣钧与君梓言的纠葛,他曾经派人调查过,或多或少知道些。加上最近这些年,何垣钧给婉夫人治病,替桐芙换取解药的同时,暗地里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君梓言,他便更能断定何垣钧会是最了解君梓言的。
起初,锦池闲还以为,他是想找君梓言帮忙为桐芙解毒。但根据后来的情形看,两个人似乎仇深似海,即便他肯放下过往去求君梓言,对方也不见得会答应。如此看来,何垣钧这般苦心寻觅,多半是为了寻仇。
“以不变,应万变。”何垣钧坦言,“万花门派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十五年前我曾打探到,前任掌门手下,并非只有君梓言一个徒弟。听说君梓言还有个大师兄和二师姐,但却不知是何人,这两个人甚至比君梓言还神秘,一点儿消息都没留下。若我们贸然出手,我担心……”
“你担心他还有同伙?”锦池闲亦明白他的意思,有几分忧虑。毕竟像万花这样的门派,对他来说,能避则避,他可不想因为何垣钧的事情而引火烧身。
“嗯。”
“既然如此,老夫会派人暗中监视那个君梓言的。”
“那就有劳居主了。”何垣钧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拱手行礼,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待他返回石阶往下走出一段距离,锦池闲方才起身,走到书桌上提笔疾书。写好后,将书信折叠封好,走到那蛤蟆旁边,抚了抚蛤蟆的嘴。
蛤蟆立刻乖巧的张嘴,锦池闲将手中书信放进去,它那硕大的红色舌头便翻转着将书信包裹起来。
“去吧,务必送到。”
“呱呱。”
锦池闲把房门打开,那蛤蟆便蹦跳着出了门。刚到阳光底下,那蛤蟆的身子却是整个缩小,与寻常蛤蟆无异,看不出什么特别。它又回头对着锦池闲叫了两声,方才跳走。
“何垣钧这个老狐狸。”锦池闲却是站在门口,望着远处出神,口中狠狠念叨一句,眼底浮起一抹狠戾。
石室内的大门被打开,何垣钧将拐杖放回原处,穿过那两排监狱,脸上的忧郁之色却是一层胜过一层。
自从被君梓言下毒后,他便开始潜心研究毒术。他本以为,如万花这般心慈行医的门派,当是医术超群,没想到其下毒丝毫也不手软。为了解毒,他开始从最基本的毒药学起。
后来的一次试药,因为入药分量的粗心,他吃过后却让自己的容貌停留在了六十岁。这更是激励了何垣钧研究毒术的兴趣。直到他遇到锦池闲,为给婉夫人治病,在锦池闲的会意下,开始解剖活人,尤其是研究其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