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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你又想做什么?”凤无绝单刀直入,和锦无恙,两人彼此的目的心知肚明,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锦无恙笑笑,有些牵强:“没什么,我只是想,和独孤夜一起去攻打西陵国。”
原本还兴趣缺缺的凤无绝忽然把目光转向锦无恙:“你想要让独孤夜腹背受敌?可你别忘了,他虽然是为了纳兰明若出兵,可到底还是为了皇朝去攻打西陵国,你这是要与皇室为敌吗?”
凤无绝的语气中满是威胁和凛然之气,他可以不管锦无恙和独孤夜的私人恩怨,但是危急到皇朝的安危,他不得不警告锦无恙,让他谨慎处之。
锦无恙连连摇头:“不不,太子殿下误会了,在下并不是针对独孤夜。”
凤无绝眉头皱起。
锦无恙继续道:“楚墨离以我之名劫走纳兰明若,让独孤夜和我大战一场,还害得我身负重伤,这一计大仇我不得不报,所以即便我对独孤夜有成见,可针对楚墨离,我不能退让。”
原来如此,凤无绝有些好笑:“若你想参与进去,直接去找父皇就好,找我又是为何,我可没有这个权利让你去随军参战。”
锦无恙听出凤无绝语气稍缓,知道他已经动了心思,直接替他罗列出所有的好处:“太子殿下,在下来找您,到底为何您心里最清楚不过,若是您在皇上面前为我请示,皇上必定会答应。而你在面对独孤夜的时候,说明是你的用意,就说是利用我的仇恨来参战,帮助独孤夜。这样一来,独孤夜无疑就欠了太子殿下一个人情。”
后面的话不用锦无恙再说明,人情的积累对于独孤夜这样的人是一种负累,像他这种人,一向讲究有借有还,凤无绝给了他人情,日后一定会寻找机会还凤无绝人情。
凤无绝也在思虑这一点,就算按照父皇所说,独孤夜并非是个受人掌握的人,可若是拿人情和他换,独孤夜又怎么会宁愿欠人情也不愿偶尔帮衬凤无绝一把?
“好,我帮你,不过,你谨记,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会让你有去无回。”凤无绝把话说死,冷眼看着锦无恙。
两人达成一致,三日之后,就是大兵出战之日。
出战前一天,得到皇上圣旨之时,独孤夜还在武场练武,身边二十几名猛汉将他围困在正中,手中各持不同兵器,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招招致命朝着独孤夜击杀。
独孤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中一支长棍是他长久以来练武所用。练武之时,从来都是他要求别人对他从不留情,而自己反倒是点到为止,将对方放倒,直到没有还手之力。既练习体力,耐力和精神对抗,又练习防守和攻击。
李叔带着公公来到武场,独孤夜已经放倒了一半的武士。
李叔没有打断独孤夜,反而是让公公在一旁稍作等候,不消片刻,剩下的武士如刀砍萝卜一般,被独孤夜一窝端,纷纷倒地不起。
公公瞪大眼睛,看得直咽口水。哪怕是宫中一等一的侍卫联合起来,也未必是独孤夜的对手,当下心中对独孤夜的忌惮更重,甚至略带小心翼翼。明明他才是手持圣旨的人,却在见到独孤夜前来接旨的时候,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独孤夜只是象征性的弯腰拱手,算作对皇上的礼节。这已经是夜王独有的惯例,公公也从未敢说什么,连皇上都暗允的事情,他就算看不过眼可又能说什么。
在得知锦无恙也前往战场的时候,独孤夜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送走公公,李叔颇为疑惑地问道:“皇上让锦大人跟随前往,不知是何用意?”
独孤夜把圣旨扔给李叔,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汗水,在木盆中洗了洗手,擦干手,边往书房走边道:“这件事不是皇上授意。”
李叔更为疑惑,不是皇上还能有谁?
“是太子。”
李叔恍然,锦无恙曾经和凤无绝联手对付夜王殿下,眼下锦无恙屡次所做之事不顺皇上的心意,自然不会直接去请示皇上。
李叔有些担忧,锦无恙明面上是去找楚墨离算账,可究竟这里面几分是针对楚墨离,几分又是针对独孤夜,难以估量。
“李叔,你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兵权在我手上,就算锦无恙想要耍花样,机会也微乎其微,他总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在军营中几斤几两。”
独孤夜的话语很冷,李叔知道,是因为锦无恙。
还未到书房的门口,就见欧阳山狐以惯常慵懒的动作,斜靠在廊柱间,朝着太阳的方向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欧阳山狐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直直地望向独孤夜。
李叔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独孤夜自从将欧阳山狐纳入麾下之后,这么长的日子以来,从未启用过。不论是发现纳兰明若不见了带兵前去寻找,还是深入锦府去找锦无恙算账,独孤夜都未曾带上欧阳山狐。
李叔明白作为一名幕僚门客的尴尬,就是吃白饭,且为主人不能谋事。
然而,欧阳山狐脸上并未出现李叔想象中的那种尴尬神色,反而愈发的意气风发,仿佛即将出征战士前的宣誓之后的信心满怀。
独孤夜身子顿了一下,才步步稳健地走到欧阳山狐面前,四目相对,两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的,升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