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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寒风刺骨,吹的人心惊胆战。
栖凤殿
殿内炭火烧的正旺,时不时的发出清脆的爆破声音,暖意十足。
恰时,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及近,殿门从外推开,凌逸风急匆匆的冲进来,语气紧张而不满,“好好的人怎么又病了?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
凝香青桐分别跪于两边,“奴婢该死。”
凌逸风的怒火气的不知道往哪里发,“还不去请大夫。”
大步赶到床榻边,他心焦的握住鄢纯然的双手,微微的蹙眉,手怎么这么凉?
床上的人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床榻边的凌逸风时,眼底有过惊喜,也带走几分哀怨,愣愣的看着他的人。
“纯儿,你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放心,大夫很快就来了。”
“我不看大夫。”
“纯儿”凌逸风不免急了,“听话!乖乖看病。”
“那你留下来陪我。”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鄢纯然变得格外的粘人,凌逸风沉默了一小会,点头答应,“好”
凌逸风一直没有走,等鄢纯然服用完中药以后,叮嘱她早点休息,准备离开。
“我一个人睡觉害怕。”鄢纯然楚楚可人的开口,那无辜而害怕的模样,实在是无法令人拒绝。
凌逸风深深的看着她,好半响说,“我陪你睡。”
鄢纯然羞涩的点头,当即往床榻边靠一靠,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还不忘打趣道,“你上来吧,我已经帮你暖好了被子了。”
凌逸风被她的话逗笑了,嘴角扬起熟悉而怀念的弧度,痞子一样的打趣,“纯儿这睡了一觉以后,整个人都变得大方了。看来我还真的是捡了个大便宜呢。”
“所以,你应该很得意吧。”
“那是。”
……
温家
温玉堂跟分店的店长来谈完事情,敲门声接踵而来。
“进来。”
人进来以后,温玉堂方才一愣,连忙迎接道,“师傅,您找我直接进来便是。”
端木先生淡然一笑,“无妨,不能扰了你的正事。”
“师傅,喝茶。您找玉堂有事吗?”
端木不语,只是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件,以及一个巴掌大的紫色香囊,齐齐的放在温玉堂的手中。
温玉堂疑惑不解,抬眸问,“师傅,这是……”
端木的表情淡淡的,但是语气还是难得的凝重,他说,“玉堂,这两样东西暂时交给你保管!早晚有一天,它们的真正主人会过来取。”
“真正的主人?玉堂怎么知道是谁?”
“这个你放心,时间到了,他自然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温玉堂又问,“师傅,可有信物之类的?”
端木先生指了指那个紫色香囊,温玉堂恍然大悟,“到时候以紫色香囊为证,是吗?”
“没错!”
“师傅放心,弟子绝对会完成您交下来的任务。”
端木放心的点头,他知道以玉堂沉稳的性子,必然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也只有他,才能够起到作用。
“玉堂”端木先生突然间改了语气,格外认真道,“为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温玉堂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师傅,见他眉头间有些凝重,心中不免诧异。一边说着,“师傅,您请说,只要弟子能够办得到。”
端木先生说,“将来那人来了,为师希望你能够帮他一把,你可愿意!”
他的要求,其实是有些为难的,但是,他却不得不开口。
“师傅!”兴许是他的话过于严厉了,温玉堂的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心里免不了的想着,这个香囊的主人究竟是谁,竟然值得师傅这般看重。
端木先生安静的站在原地,他没有开口催促,因为他知道做决定之前需要有所考虑,所以,他只是耐心的等待,等待着一个答案。
所幸,温玉堂没有让他等待许久,他说,“师傅,玉堂答应你,只要他有需要,只要他开口,我一定会助他一臂之力。”
端木松了一口气,却还是重复又补充一遍,“玉堂,记得你今日的应允。”
温玉堂举起右手,高亢道,“我温玉堂对天发誓,今日承诺必然遵守到底,如若违背誓言,必定不得好死!”
末了,看着他的师傅,他却以一种慈爱而复杂的目光看向自己。
那样的复杂,那样的怜惜,那样的不忍。
温玉堂的心中多了一丝丝的不安,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直到多年以后,所有真相摆在面前时,他才恍然明白,师傅那时的心情。
离开前,端木先生说了最后一句话,他说,“玉堂,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
深夜.
一片寂寥。
枕边人传来均匀的呼吸,说明睡得极其的熟。
鄢纯然缓缓的,缓缓的睁开眼睛,晶莹亮丽的眼眸,明亮的及时在这样的夜晚中依旧熠熠生辉。
她悄无声息的转过头,仔细的凝视着沉睡中的凌逸风,心中隐隐作疼。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一个人即使在睡梦中,也不会将面具给摘下来。
鄢纯然想要弄明白,又害怕事实太残酷,无法承受之重。
她伸出手,一步步的往面具靠拢,却在距离一步之遥放了下来。
鄢纯然垂下眼眸,算了,他若是想要告诉她的话,他自然会说的。既然他没有开口提及,很显然是不想要让她自己。既然他不想要让她知道,那么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弄得这么清楚呢?
这么纠结的一想,鄢纯然反而是释然了,只觉得浑身轻松不少。
末了,在他微凉的嘴唇上亲昵的吻了一下,轻轻的,柔柔的说,“凌疯子,晚安。”
夜里无声。
凌逸风睁开眼睛,眸光内竟没有半点睡意,很显然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睡过。
他侧过头,凝视着真正睡去的鄢纯然,五味杂陈。
当她以害怕为理由,让他留下来过夜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她会采取某种行动。
所以,当鄢纯然试图掀开他脸上的面具时,他的心里有过一丝坦然。
如果她想看的话,想要了解的话,他就随了她的意。
原以为他必然会逃不过,却不想她是放弃了。
惊讶之余,却还是藏不住心中那一抹放松的状态。
直到那一刻,凌逸风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多少的介意,介意她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
可是,她今天没有放弃了,并不代表她明天,后天,甚至是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有同样的决定。
到了那个时候,他又该如何去面对,如何去自处呢?
一夜醒来,枕边人早已经不见,旁边的被褥还带有微微的余热,说明刚起床不久。
阳光折射在殿内的圆桌上,鄢纯然翻了个身,窝在被子里又眯了一会,起了床,穿了衣,下了地。
梳洗装扮,将自己全身上上下下的包裹成一个臃肿的包子,方才带着凝香及青桐两人,一路抵达萧皇后的宫殿。
赶到那时,发现有人比她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