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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然地笑了几声,漓澜并未再追问下去,只是忽然对着好似专心在欣赏风景的彼岸轻声问着:“红绡可还活着?若有天你再见到她,可否帮我说一声抱歉。”
眼见彼岸点头应下,漓澜这才再度跟着彼岸闲聊一番,直到有侍从说漓洛宣他入宫他才起身和彼岸告别,疾步便往外走去。
即将走出园子的那一刻,漓澜一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目光尽数落在亭内那个淡泊女子身上的凤墨清。他仿佛正在失神,即便漓澜已经走到他的身畔,凤墨清都并未将视线从彼岸身上离开分毫。
“二殿下若在乎彼岸,何必与对方相隔甚远?”
“原来是漓澜国师吗?”视线因着漓澜的话而稍稍收回,凤墨清淡淡地应着,眼中透露出几分疲惫却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此便好。”
没有靠近便不会受伤,如此距离恰是他们所能够拥有的最好的相处方式。离得太近,凤墨清怕自己终究有一日被心底的阴暗面吞噬,然后毫不犹豫地亲手杀死彼岸。
离得太远又会有一种莫名的想念,现在这个距离不近不远刚刚好。他不至于太过在乎那个女子也不会太过忽视她,而那个生性淡泊的女子自是不会对如今的距离有半分感觉。
一直以来纠结于两者之间关系的人只有他一个,而对方一直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毕竟他从未被彼岸放在心上,在彼岸眼中他不过是个不干事又轻佻的伙计罢了,可有可无。
可在他的心中,那个带给他不一样人生、看似冷漠实则温柔又时时自己背负着一切让人心疼的女子有着别样的存在。
特殊与不特殊之间的差距在他和彼岸之间彻底体现,他却无力去改变这种差距也缺乏勇气和动力去改变。
“如此便好。”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凤墨清再度喃喃自语,随后冲着漓澜颔首,带着那满是落寞气息的背影转身离去。
目光不由得放到亭中的女子身上,那人依旧是一副慵懒淡漠的样子,漓澜却不知道对方究竟有没有察觉到凤墨清的存在,应该说他希望她察觉到还是希望他无视。
念及至此,漓澜不由得想要冷笑:何时他也开始心软了?转身,脚步急促却又毫不犹豫地远去,直到走到人烟鲜少的地方,漓澜才停下自己的脚步,伸手覆上自己的眼。
“擅自借用你的过去还真是有些抱歉。”有些话他并未告诉彼岸,有些真相他不会让彼岸看见。比如他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一个名叫笙歌的女子;比如说他虽然成功毁灭了自己的家族却也因此耗尽全部的力量;比如他曾经是真的死过一次,还下了地狱见到了传说中的孟婆;再比如若他生命中真的曾有笙歌的存在,他何以怨恨至此?
“工具吗?还真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对吧,祁梦月?”冷冷的笑声自齿间泄出,漓澜低声说着,慢慢放下自己覆在眼上的手。
他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恢复自己先前被遮盖的视线,可下一秒漓澜原本幽黑如墨的眸子竟是变得如同天空一般的湛蓝色,华光流转的眸子中清晰地倒映出一副诡秘的景象:彼岸花遍地的忘川湖畔,红衣的女子懒散地向其中一个游魂凑去,却未曾想那游魂竟是还有着反抗意识,对付孟婆、刺伤另一个游魂、洒了孟婆汤跳入魔道,自此永生不灭,但那份怨恨却是经年不变,甚至还如同酒一般越是陈年越是香醇甜洌。
永生永世的恨意只有等到那人被他亲手杀死的那一刻方能消解,也唯有她能够消除他这刻骨的怨恨!
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涌动,她站在漩涡的中央却是不闪不避,只是在那人朝着她伸出手时,一颗平静的心忽然泛起了强烈的涟漪。精心布置的房间里,一袭红衣华服的女子颓然地瘫倒在地上,她的身侧是凌乱倒地的桌椅,她的眼前是放在托盘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和点心。日复一日,她眼前的饭菜换了一次又一次,她却丝毫没有动口的**。
她早已非人,进不进食又有何关系?更何况她来这里从来都不是为了来享受国师府的美食,而是来找一个人——一个为她所害却又被她深爱着的男子。
“吱呀”一声,紧闭多日的房门终于被缓缓打开,红绡睁着一双空洞的眸子慢慢地转过头,耀眼的阳光从打开的房门中不带丝毫偏见地照耀到她身上,让她一下子觉得温暖。
可令她最为惊喜的却是在阳光下的那个男子,依旧是宝蓝色的华服,眉目如画,远看便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比所有的一切都要来得醉人。
“兰笙……”冲着自己此生唯一的执念伸出手,红绡眼中的希冀如同不灭的星火,其中流转的满满都是对兰笙的情意。
天知道她从画凝口中知道兰笙还活着时,表面的平静下内心有多么的急切,她恨不得立刻来到这漓渊国月漓城找回她的兰笙,她爱了他那么久,执着了那么久,又岂能轻易放手?
“红绡,好久不见。”漓澜勾了勾唇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软在地上却还是固执地伸手想要抓住自己的红绡,慢悠悠地关上门,慢慢地走到红绡身边,笑容未消失分毫却也并未到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