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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窦建德还未完成部署的时候,突然一名探马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报:“报与王爷得知,大事不了,杨勇带着二十万大军从潼关渡过黄河,抄了我们的后路,杀奔洺州去了!”
这一句话无亚于晴天霹雳。“这……怎么可能?李秀宁真的败了?看来山西的南部也落到杨勇手里了,否则,远在潼关一带的杨勇不可能飞到我的洺州!”窦建德不愧是河北王,脑子太好使,立马想到了这一层。
洺州即现在的河北邯郸,是夏明王窦建的老巢。这几年,乘着隋末动乱,窦建德在高鸡泊数次大败隋军,又兼并了孙安祖、张金称等几股义匪,实力迅速壮大,特别是从高士达手中接过义军大旗后,开始向州郡进攻,占据洺州以后,以此根据地,向四外辐射,很快称雄整个河北。
洺州几经修缮,早已具备了王都的规模,窦建德的王府现在嫣然就是皇宫。眼下窦建德两路出兵又取了山东和河南的北部大片地区,在心目中,窦建德已经把洺州当作未来的国都了。甚至他心中想过,这搬师后就回洺州称帝,过过皇帝瘾。现在一听说杨勇乘着他后方空虚,杀奔洺州去了,他焉能不惊?
而且杨勇的威名现在如日在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胯下千里胭脂兽,撑中八宝驮龙枪,纵横漠北,驰骋中原,打遍天下没有对手,再加上李靖、几个巾帼英雄、以及裴家父子等人扶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远的不说,洛阳王王世充、瓦岗寨的李密、还有宇文父子,这些实力不亚于自己的豪强没出两年,全都被杨勇的兵马打得灰飞烟灭,李秀宁那路人马估计也完了,这样一支强师劲旅杀奔他的老巢去了,窦建德和众将想想都感到后怕。
因此,也顾不得眼前的虎牢关了,更顾不得南下迂回取洛阳了,窦建德赶紧推翻原来的计划,召集众将再议对策,结果一致同意,火速退兵回后院灭火去!
这次窦建德作了最坏打算,让大将董康买带兵一万守住荥阳,其实荥阳他没打算要,这一万人马就作断后用的,以保护他的大军安全渡河,魏征等人不至于来捣乱。
然后带着刘雅、刘黑闼、王小胡等引二十万兵马,准确地是十八万,开始渡河撤退。
此前谋士刘雅曾建议,让高雅贤的东路军也回师洺州,这样和杨勇决战更有把握些,但窦建德没有采纳。窦建德的想法是,很明显,杨勇这次出其不意进兵洺州,采取的是围魏救赵战略,让东路军继续攻打卞州和梁州,这样即使不能取胜,也能牵扯徐茂公的兵马,给杨勇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在一程度上还能缓解洺州的压力。
而且,窦建德在心里悄悄地把自己的实力跟杨勇的实力做了对比,你杨勇神枪无敌,我窦建德胯马抡刀也不吃素,论武力也许不及你,但论智谋也不比你差到哪里去;你杨勇带了二十万兵马,我的这路人马也接近二十万,加上洺州等地的人马,兵力绝对占优势;你手下有李靖,我手下有刘雅;你有裴家父子,我手下有刘黑闼和王小胡,悍将不比你少,至于那几个美女,只不过是你杨勇风流快话的工具,什么巾帼英雄,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罢了;而且这一战是在我的地盘打,你战线长,兵员粮草等补给都是问题,我老窦等于是在自己的家里当然是源源不断,这样天时地利人和我老窦占全了。只要老高(指高士达)能坚持一下,守住洺州,这一仗杨勇必败无疑。因此,高雅贤东路军根本不需要撤回来。否则,我们两路进军,都再撤回去,杨勇的人马必然随后跟进,那样岂不是半途而废?
窦建德的想法不无道理,而且相当精明,但是后来,窦建德想起刘雅的这个建议后悔了,当时如果自己采纳了,也许会是另外一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