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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部部长，肩上戴的是一麦二星，在对外情报工作、反间谍、安全和保卫工作上不知立下多少的大小功勋！撰写的军事情报理论，现在还被军校作为教材使用。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你能想象得到他下半生是在哪里待着的吗？”
面对何立恒有些激动地问话，陆皓轩只能沉默以对，他还没能接受自己会有个外公，从没有人对他讲过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监狱！若不是有些熟人，或许早枪毙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逮捕吗？”
“为什么？”陆皓轩很配合的问了一句。
“因为她！因为我有个间歇性精神病发作的女儿！”何立恒喘着粗气、手颤抖着指向了墓碑。监狱里不见天日的那些年，他恨过，怨过，也曾想过出来后一把掐死这疯女人，可是没料到她那么早就死了。
陆皓轩来之前，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也想起了很多事情。他不恨也不怨了，只是想要将这三十来年的情绪找一个发泄口。
“她为了能嫁人，亲手把我送进了监狱。”
“你在撒谎，我妈妈不是那样的人。”陆皓轩淡淡说道。他觉得这个人才是有点老年痴呆了。
“你妈妈是怎样的人，你可以去问陆远道。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抹杀何珈在你心中的形象，我只是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说及此，老人的语气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淡定，带着一些沧桑的味道，让人觉得他说的那些话，似乎很有哲理性。
“按照现代心理学理论，她确实有些毛病。但也只是更加执着而已。不管是艺术，还是爱情，她都精益求精、力臻完美，决不允许出现任何的缺陷和差错。然而那时候我并不能看开这些，所以我极力的阻挠她和陆远道结婚，没想到会得到她那么极端的报复。她的世界里，除了自己认定的东西，其他所有都无足轻重。”
“记得她很小的时候喜欢过一只猫，那只猫有一天突然不见了，她找了很久，伤心了很久，学校都不愿意去了，很长时间都闷闷不乐的发着呆。过了大约一个月，那只猫又突然回来了，我还满心欢喜的将猫咪从门缝里塞进了她房中，以为她会惊喜的欢叫起来，却不料听到的是猫咪的惨叫，我推门进去，看到的是她双手掐着猫咪的脖子——”
“她把猫咪埋在了窗外的樱桃树下，还说这样猫咪就永远不会离开她了。”
“现实的世界无法令她满足、所以她就走了。她的离去不是因为怨恨，更不会想要让你去背负仇恨。经年的事不该是一场噩梦，你不能纠缠着不放——”
“你和我爸见面了？”陆皓轩打断他的话，问道，“是不是他让你来和我说这些的？诋毁我的母亲、来欺骗我？”
“我确实和他见了面，可他什么都没和我说，我自己猜到了。小轩，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很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令人担心的？说起来，你的身份还是个谜呢！我真是吃饱了撑的，会站在这里听你鬼扯！”陆皓轩心烦意乱的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背后却传来何立恒幽灵般的声音。
“我听了你最近所作的那首钢琴协奏曲！透不过气来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