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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升,你没事吧?”
卫瑾下了那滑竿,便上前来,关切地将柳三升上下看了几遭,那不是一种对生意伙伴的关切,倒像是对朋友的紧张。
柳三升今日穿了一身粗布麻衣,还是柳梦的,正在指挥着人开始砌墙,看见卫瑾来了,她笑笑,上前道:“我怎么可能有事,不过一群小土匪,孟大人动动手指也就拿下了。”
卫瑾见她似乎是无事了,还是不放心,道:“昨晚刚回县城,便听说了发生的事,你可有碍?”
她摇头:“没事,也幸得官府的人来得快,将那聚云山的一窝土匪都剿灭了,将我和村民都及时地救回来了,我倒是没事,只是家中的房子烧了,本来便想着要盖新房子的,此时正好遂愿了。”
柳三升还兴致勃勃地带卫瑾去看自己规划的新房子,拿着图纸与他比划,谈论完了房子的事情,又说了田地的事情,将自己的规划都说了出来。
另一边,二狗子低头和泥,看见柳三升和卫瑾相谈甚欢的模样,心中不快,沉默不语,感觉心头有口气不上不下的,身边的南极北极都感受到了头儿身上那股逼人的冷意,这南方的初秋还是晴空万里,但两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
南极问二狗:“头儿,那小白脸是谁?”
二狗子闷闷地道:“县城里吉祥酒楼的大老板。”
那话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南极北极耸耸肩,继续低头干自己的活。
和卫瑾谈论了一番,柳成龙已经看过了家中的情况,来道:“三升,卫老板远道而来,怎么能让人家这般干站着。”
柳三升才恍然大悟,可是现在自己房子也没有,住个破草棚,也不好请卫瑾去坐,柳二家中住了柳三一家,房子早就不够了,要请卫瑾小坐一下可是有点难了,可人家远道而来,也不可能让人家就这么回去。
这个时候,柳大家的柳蓉出来了,道:“卫老板,家中热茶已经备好了,快快请进来一叙。”
那柳蓉很少出来,但今日却少见地出门了,还打扮了一番,带着几朵明颜颜的朱钗,笑语晏晏的亲自来请卫瑾。
虽然很不喜欢那柳蓉和柳大家,但现在这卫瑾都来了,家中都没个落脚的地方,又不好委屈他干站着,只好让他去柳大家小坐一下。
“卫老板你便去大叔家小坐一下吧,我休整一下来找你。”
卫瑾还有事情要和柳三升商量,便只得道了一声:“好的,我等你。”
柳三升去柳二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便往柳大家去了。
她换了衣服出来,远远地对二狗子道:“二狗,好好干活,我去去就来。”
“哎。”二狗子应了一声。
一边的南极却不禁低声嘀咕道:“叫头儿给她干活,她自己跟小白脸厮混去了,哼,当我们头儿是什么……”
“咻!”
手边一阵恶风来袭,南极下意识一缩手,但见那砌墙的砌刀正停在自己手指之前,直直地插入了那木板之上,若是那手迟了半分,非得废了不可。
南极吓出了一身冷汗,直到三狗子用爪子戳戳,他才回神,忙将那手给伸了回去,见二狗子已经闷声不响去搬砖了。
北极拍拍南极的肩膀:“那柳姑娘可是说不得了,小心你的小命。”北极可是比南极看得透彻多了。
南极虽然是二狗子养的暗卫,是武艺最强大的一批之一,深得二狗子信任,但也是暗卫里头最不像暗卫的,因为嘴巴太碎——
打了个哆嗦,南极还是乖乖地跟着二狗子去搬砖了。
柳三升到了柳大的家,看见张氏站在门口,极不乐意地将她撇了一眼,但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进了自己的屋里。
听见柳大家的客厅之中传来了柳蓉温软的话语。
“原来卫老板也曾读过这本书,小女子自小便也是爱读书,也最是喜欢这本了。”
“哦?原来柳蓉姑娘也爱读书,少见少见。”又传来了卫瑾的声音。
看来两人相谈甚欢,柳三升自然是知道柳蓉的心思,看来那左家大少爷、王家小表哥都被他放弃了,转而看上了这温文尔雅前途无限的卫家二少爷了。
柳蓉惊喜道:“小女子正好做了几幅图,给卫老板指正指正如何?”
“甚好。”
进门的时候,已经看见柳蓉欢喜地拿出了自己闲来无事画的几幅花鸟图来,要给卫瑾看。
一边的林招弟也是自吹自擂道:“我这女儿自小就爱诗词歌赋,也极是有天赋,可惜了没个正经的人指点,正巧卫老板来家,可要劳烦卫老板给好好的指点指点。”
卫瑾低头看那画作,正想说话,便见柳三升进来了,便将那画作放下了,起身向柳三升:“三升,你来了。”
一见到柳三升,卫瑾便将柳蓉撂下了,可知柳蓉那眼神该是何等的凶狠,罗阿妹像个勤恳的小丫头,来给柳三升沏茶。
柳三升没吃他们家的茶,倒是不怀好意地与林招弟笑吟吟地道:“大伯母,柳蓉姐姐不是要嫁给王秀才做妾吗,这日子早过了,怎么还不见动静?”
此话一出,那柳蓉脸色一下子便白了,绣眉一皱,那眼神恨不得杀了柳三升,她看了看卫瑾,忙道:“那都是奶奶老糊涂,听到半截话就到处乱说,哪有这等事情。”
柳三升笑笑:“哦,原来是这样。”
卫瑾这才与柳三升道:“我这次来一是来看你,二是受了孟大人的嘱托,给你送东西来了。”
卫瑾身边的随从将一个包袱给柳三升拿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两包雪花银,目测便有百两之多。
那银子一出,这柳大家的人都被震住了,就算是吹破了天,他们也没见着过这么多的银子。
“这是——”
柳三升不禁疑惑了,分红的期限不是还没到吗?就算是分红的话,如果不是急用,一般都是寄放在卫瑾那处,若是卫瑾有急用可以随时取用。
卫瑾面上带着喜色:“这百两银子,是孟大人赏赐给你家成田的,表彰他剿匪有功。”
原来如此,她将那一百两银子替二狗子收了,二狗子上次分工资得了一百多两,一直寄放在自己这处的,加上这一百两,足够他成家立业娶媳妇儿了。卫瑾又拿两个另外一叠厚厚的银票出来道:“这银票来头更大,孟大人今年进贡番瓜入京,陛下吃了番瓜龙颜大悦,特意赏赐黄金五百两与你。”
黄金五百两!
一两黄金折合白银十两,那五百两黄金就是五千两白银,这可是笔大钱!
柳大家的都不淡定了,似乎觉得那钱本该是他们的!那可是他们家的地种出来的!
但卫瑾在,他们不好表现出来。
柳三升却是淡定异常,她今年卖番瓜就赚了一万多两,这五千两还不放在眼里,不过,皇上都龙颜大悦,这番瓜以后的销路不愁了。
算起来,那新皇还是她的舅舅。
卫瑾道:“我将那黄金存入了钱庄之中,这里是凭证,你且收好了。”
柳三升在柳大一家的面前,将那银票收入了怀中,也未曾点数,她相信卫瑾,但马上她便担忧了:“这五百两黄金,孟大人那处——”
“已经抽了五分之一打点了。”
柳三升点头,心叹着卫瑾的心细,此番得了大赏,孟海的好处是必不可少的。
五分之一,也就是一百两黄金,也算是合理了,今后若是想扩大自己的生意,上头的关节不打通是不行的。
与柳三升说了一会儿话,卫瑾便也离开了。
另外一边,二狗子正心神不宁的做着活,看见柳三升将卫瑾给送出来了,忙抖擞了精神。,眼巴巴地瞧过去。
见那两人高高兴兴地说了会儿话,卫瑾还是走了,柳三升将他送到了村头,便也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脸蛋还是红扑扑的,说不出的高兴,那模样,简直就是去会情郎归来!
二狗子心里更堵了。
他心情不悦,柳三升却脚步轻快地过来与他道:“二狗,我给你看好东西。”
“没空。”二狗子头也不抬,忙着做工。
“卫老板给你带了钱来了,说你剿匪有功,孟大人奖赏的。”
“恩,”二狗子依旧不抬头。
“赏了一百两银子,我让鸾凤记上了,你要用的话,去鸾凤那处取。”
“知道。”
但柳三升还沉浸在欢喜之中,又拉着二狗子喋喋不休地道:“还有个大消息,孟大人将番瓜进贡给皇上了,皇上吃了很高兴,赏了我五百两黄金!留了一百两给孟大人,我得了四百两!”
二狗子还是沉声不语,这一次,更多的是凝重。
番瓜已经到了京城,阎茗也早已经回去了,只盼他不要在那人面前走漏自己的半点风声,若是走漏半点,自己必将万劫不复!
二狗子不说话,柳三升便去找苏鸾凤,将这百两银子好生的记了。
另一边的柳大家中,那可是炸锅了。
“娘,你地可是咱们柳家的,那破鞋拿我们柳家的地种番瓜卖了钱分文不分给我们便罢了,现在得了赏钱了,更是半个字不和我们提,看来又想独吞了。”林招弟怂恿道,有这老娘在手,还怕那黄金落不到自己手里?
张氏也是越想越气:“那几块沙地,可是当年我陪着那死鬼一锄头一锄头挖出来的,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她个小贱人敢!”
柳蓉看着张氏那暴怒的神情,心细如尘,与她娘一道怂恿道:“那地毕竟是我们柳家的,如果没有我们柳家的地,她也赚不到钱,地主家租地都是拿收成的大半做租金,那五百两黄金,少说我们柳家也要分三四百两才对,奶奶说这可在理?”
“在理在理,蓉蓉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在理,我们柳家就该得全部,那都是我们柳家的!”
黄金在前,哪个不眼红,林招弟道:“那银票还在她身上,要她拿出来得趁早,最好就是今天,等傍晚乡邻们都回家了,您就去要,要不到就抢,这么多人看着,她不敢拿您怎么样的……”
柳大家的一阵密谋。
另一边,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工匠们在柳二家吃了饭便要离开了,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张氏的声音。
“那地是家的,钱也该是我家的,把那黄金给我交出来!”
便看见张氏揪住了柳三升的衣襟,要她给钱。
柳三升很无奈,道:“那钱是皇上赏赐给我的,与你们家没关系,所以我是不会给你的。”
张氏了不得:“破鞋,你污了我柳家的门楣,还想拿我家的钱走不成,今天在众多乡邻的面前,我看你敢不把那钱拿出来!”
林招弟肯定还在一边的,她没说话,这种事情只管让那张氏来就行了,他们只管收钱,此时柳大和柳成松都不在家,柳蓉自然是不会出来的,那小妾罗阿妹畏畏缩缩地跟在一边,早被自家婆婆这刁蛮的模样给吓傻了。
柳三升肯定是不可能拿钱出来的,“柳老太太,我可是净身出户,那钱跟你们柳家没有点半关系,你想怎么着?”
柳三一见自家娘开始闹腾,不由得一阵头疼,忙道:“娘,你又闹腾什么!那番瓜是三升种的,钱也是她赚的,您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逆子,你滚一边去!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张氏一吼,又揪住柳三升道,“那地是我们柳家的,地契在我们柳家手中,那钱也合该我们柳家得了,你把钱给我交出来!不交出来,今天我老太婆跟你没完!”
林招弟在一边道:“三升,你就把钱交出来吧,那地可是娘辛辛苦苦开垦的,她年纪这么大了要是出点事情,你也不好交代。”
众人看着那张氏这般闹腾,也不好出手,不过他们更好奇那黄金又是个怎么回事。
柳成龙在一边看着张氏闹腾,眼中升起了一阵火焰,这张氏别的不会,就会闹,通俗点讲——倚老卖老!
“今儿个,我就是不给,那钱,是皇上指名道谢奖赏给我的,瓜也是我种的,去了官府也是这个理!您老,休想得我半个子!”柳三升可是不怕这老太太。
“小贱货,破鞋!”张氏张口就骂:“你娘那x里怎么就出了你这个小婊子,你就不该来到这世上,来了也是祸害人!”
柳三升不动神色,任她将她全家上下所有女性问候了一遍。
“三升,”二狗子上来,见柳三升被那张氏死死地抓住了手腕,那老手掐得她的手腕已经出了几个红印子,看那样子是要挥拐杖打人了。
“狗子,给我端个板凳来。”
柳三升知道这张氏这般闹腾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还手,一还手她往那地上一倒就肯定被赖上,狗子屁颠屁颠给她端了板凳来,她便一屁股坐下了,淡然地看着那张氏在自己身边闹腾。
越来越多的乡邻们聚拢在了一处,看着张氏抓着柳三升又哭又叫又骂。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当初我们柳家看你可怜将你买进门来,给你吃给你住,救你一条贱命,你就是这么报恩的,小贱蹄子,当初我就该一爪掐死你!”
“生得这般恶心肠,也该是你全家人被你给克死,不干不净的还赖在我们柳家,你把钱给我,立马给我滚!”
柳三升魏然不动,“骂,使劲儿骂,骂破了天,那钱也是我的,你这老婆子休想要半个子!”
她一边看着那越来越多的乡邻,这张氏闹腾肯定是要找人多的时候,最好能将全村的人都招来,闹得越大越好,让全部人都看着她这老婆子怎么被柳三升给欺负,那号召力简直比村长还强!
“破鞋烂货!屁股早让那些土匪头子糟蹋烂了,别脏了我柳家的板凳,你给我起来!”张氏腾出手来去掀板凳,柳三升却如脱兔一般地跳起来,几步便跃上了一边的一颗橘子树,如灵猴一般地爬上了树杈坐定,那张氏爬不上去,够也够不着,只得在那树下挥舞着拐杖骂骂咧咧。
“小贱蹄子烂屁股你给我下来。”
“你妈x的。”
柳三升不理她,等着人来齐了自己好说话。
那边的林招弟有着着急了,就盼着柳三升被张氏给骂了动怒,然后出手,那张氏往地上一倒,那钱就是他们家的了,但是任凭那张氏如何骂,如何泼脏水,她巍然不动,此时更是爬上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