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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出来一个陌生男人,一看也是土生土长的东北汉子,中年上下,身材魁梧,亚烁问这里有没有叫董帆白的人,开门男人说我就是,亚烁问他是否认识张霖,对方眼睛一亮说认识。亚烁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撒谎,这才说明来意,放心的把信交在他手中。这个叫董帆白的人一看信封是张霖的笔迹,不敢怠慢,就把二人请进了屋。
俩人喝着茶水,等待老董看完了信,老董看完后,用感动的表情握住了亚烁的双手,连连感谢他为张霖为组织所付出的一切。之后,就按照张霖信上的指示,跟亚烁道出了他们的身份。他们这些人都是地下党组织,张霖是这个组织的头目,就是组长,董帆白是副组长,他俩安插在一南一北,就是为了南北呼应,招贤纳才,扩大组织范围。目前只有张霖和老董是党员,其他人都想申请入党,正在考验阶段。张霖信中特别提出非常看好亚烁的为人和能力,要老董跟亚烁谈谈,如果他愿意加入组织为国贡献,那将成为第三位党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历来入党的人都要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审核,没个几年的考验根本不敢想。但是由于亚烁表现突出,而且短期内立了大功,最重要的是人品和卓越的能力都让张霖欣赏有加,觉得是百年不遇的奇才,这才开了绿灯。亚烁听老董说了这一切,说自己考虑一下,表现的很平静。其实他结合凯子火车上跟他说的一切,还有在包子铺的所见所闻,早就想到信中可能说的就是入党的事。虽然亚烁早就想借助一个机会干出一番惊天动地、为国效力的事业,但是越是眼下越不能急。他始终记住爷爷教给他的“急事缓办,缓事急办。”的道理。这也是他爷爷叱咤风云几十年的秘诀。
“董叔,能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吗?”
“行行,你考虑一下,小伙子,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为国争光啊,你一定不要错过啊!”
“哎呀亚烁兄弟,俺可真是羡慕你啊,来的比你早,却没你这能耐。”凯子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也替亚烁高兴。
“你们俩先聊,我先准备饭菜去,今晚让你们尝尝俺们的东北乱炖。”
“董叔,随便做点吧,别太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董叔摆摆手,高兴的进了厨房。
晚饭时间,三个大男人盘腿坐在炕上,桌子上摆满了棒子骨,乱炖,白菜粉条,炸花生米,黄瓜咸菜,还有黄面窝头。董叔盛上来三碗疙瘩汤,说咱不喝酒,喝酒怕误事,你们尝尝俺做的疙瘩汤。亚烁和凯子在火车上就没怎么吃好,早就饿得两眼昏花,一看眼前这么丰盛,笑得合不拢嘴了,连声说董叔太客气了,多么不好意思啊!董叔说都是一家人,你们赶紧吃吧,吃饱了咱再聊。话音未落,亚烁凯子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刚才的客气劲儿烟消云散。
喝了好几碗疙瘩汤,棒子骨啃得只剩下骨头了,其他的菜几乎没剩下,俩人撑的都坐不稳了,这才放下了筷子。董叔看他们吃饱了,冲上茶水,慢慢的聊起天来。
董叔说,人人都知道东北有三宝,鹿茸人参和紫貂。其实东北还有一大宝,都被人给忽略了,就是肥沃的土地。但是日本人却没忽略这个事,他们曾经扬言说假如东三省被他们占领,他们用高端的技术研究土地的质量,可以用东北的土地养活12亿人口,所以小日本对中国这块宝地总是虎视眈眈。早在几年前就有谣言说日中必有一战,虽然一直没打起来,但是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一些大的城市都有兵临城下的紧迫感,本来没那么多日本人来中国开工厂,这几年突然日本工厂多了起来,而且这些工厂打着中日友好往来的旗号,暗地里却潜藏杀机。日本人的野心不会轻易放弃这块宝地,所以就需要中国人现在及时武装起来,做好随时抗战的准备。说着说着,董叔就问起了关于亚烁的情况,他看信中说亚烁有听子弹飞行声音的本事,就问这功夫是从哪儿学来的。亚烁不想轻易暴露自己的家世,就说自己爷爷有这本事,自己也是遗传了爷爷的基因罢了。董叔突然又对他爷爷感兴趣了,问他爷爷叫什么,在哪儿做过事。亚烁心里一沉,心里埋怨自己说漏了嘴,也在考虑怎么婉拒董叔的问题。董叔似乎看出来亚烁的为难,就赶紧圆场,把话题岔开说别的去了。但是董叔心里没放下这事,亚烁这无人能及的能耐和他的家世引起了他的兴趣,而且张霖来信中也没提及亚烁的身世,就说明连张霖都不知道这个郝亚烁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董叔心里打鼓:这郝亚烁的家世,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家世,他的爷爷,到底何许人也?
三人不知不觉聊到了晚上,董叔看他们哈欠连天,就给他们腾出了一间东厢房,让他俩早点休息。俩人洗漱过后早早钻进了被窝,亚烁和凯子都是头一次来东北,对周围的一切都比较新鲜,甚至觉得东北的土炕都跟上海包子铺那里的不一样。凯子说东北人习惯睡炕,所以张霖去了上海也做了一张炕,其实上海大多数人都是睡床的。俩人不知道怎么着,越聊越兴奋,完全没了刚才饭桌前的睡意,怕吵着西厢房的董叔,凯子蹑手蹑脚下了床,关好了东厢房的门,俩人坐在炕上小声侃起大山来。
凯子告诉亚烁,他的身世很凄惨,爹妈死的早,跟爷爷奶奶长大,后来没过几年爷爷奶奶生病相继去世,自己就成了一个没人管的野孩子,有次冬天差点冻死在大街上,被一户没儿女的老夫妇收养了,当了他俩的干儿子。这对夫妇也是穷人,但也坚持养了凯子好几年。凯子也是感恩戴德的人,在老夫妇手里长到15岁就出去做苦力活赚钱贴补家用。以前他们家吃了上顿没下顿,收留凯子就为了有人养老送终,但是凯子这人也勤奋,不挑活,只要给钱我就干,经常一个月干着这份工还抽空跑着那份活,月底下来赚的钱比以前老两口赚的一倍还多,自从凯子开始干活,他俩不仅每顿吃得饱,还有结余,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也是家里天天有粮食,不愁吃喝。
亚烁听着凯子的身世遭遇,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儿,含着金钥匙出生,成长在蜜糖罐里,就连自己的车都是离家出走时偷爹的钱买来的。这次离家出走,真让自己长了不少见识,也成熟了许多,起码知道世间疾苦,懂得了珍惜。
俩人一直聊到下半夜,不知不觉真的聊睡了。
转天天气晴朗,董叔提议带俩人出去转转,亚烁和凯子开心死了,在上海待久了,很向往那种深山老林的无拘无束生活。董叔扛上了猎枪,俩人帮着拎了一把镰刀,拿着布袋,跟随董叔去山上打猎去了。
进了一座大山,董叔走路的时候顺便割了一些药草扔进了布袋,他说这些药草品种很多,有的治疗痢疾,有的治疗感冒,有的治疗跌打损伤。山里人靠山吃山,别小瞧这些花花草草,这些不花钱的草药比城里的医院药水管用,自己每次上山来都顺手拿点药草回去,有了这些东西,小病小灾都难不倒自己。看布袋里差不多了,董叔说咱去打猎吧,今晚给你们烤野兔吃。亚烁和凯子一听乐了,这每天来了就是吃吃喝喝,每顿饭有菜有肉,也没帮董叔什么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董叔见机行事,说亚烁只要入了党,帮着组织闹革命,就是帮董叔大忙了。亚烁说再给自己几天考虑一下吧。董叔说不着急,你们这次来了,一定要等上海那边风头过了才能回去,山上野味多了去了,住个一年半载都没问题。
董叔带他俩走进了一片树林,然后找了个草高的地方潜伏下来,董叔将子弹上膛,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候了。过了大概半个钟头,树林里始终没动静,亚烁和凯子从来没打过猎,哪能受得了这种蹲在草丛一动不动的罪,俩人脚都麻了,实在蹲不住的时候,咕噜一下相继倒在了草丛中。一躺下,俩人赶紧伸直了腿,做放松动作,待到麻痛的感觉逐渐消失了,俩人躺在草丛中惬意的看着蓝天白云,亚烁忽然想到此情此景,要是再来一杯咖啡该多好。
董叔始终保持开始的姿势蹲着一动不动,这让亚烁打心眼里佩服,但是也不敢跟董叔搭腔,怕吓跑了猎物。正在亚烁和凯子欣赏风景时,突然听不远处草丛有动静,而且这动静绝对不是风吹草的声音,亚烁赶紧爬起来,发现离三人不远处有只出来觅食的灰色野兔,竖着两只耳朵左右转动,像是确认周围是否安全。亚烁再看看董叔,他的食指已扣在了扳机上,随时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