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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染跑回了卧室,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在心里,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厉景呈之于她,不过就是一枚棋子,尽管她们之间有着青梅竹马的感情,在她设计那一夜,在她准备嫁给他之时,她的确把他当成是了一枚能挽救家族企业的棋子。
在她与厉景呈的婚姻掺杂了商业利益方面的因素,而厉景呈又是那样一个倨傲冷漠的男人之后,她裴染早就不奢望未来了。
只是,不管她们之间有怎么样的约定,厉景呈,他终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她。
厉景呈不是你的老公,也不是你男人,裴染,你清醒一点,他在外面玩十个八个女人都与你没关毛关系。
她的内心在叫嚣,在嘶吼。
一切的错是她酿成,只是,为什么厉景呈与其它女人在一起的画面会让她心如刀割。
耳畔突兀地响起了一阵音乐玲声。
一念执着,一念成劫,掉入这温柔旋涡,一生厮守,一生……
某火剧主题曲在她耳边回旋。
按下通话键,音乐玲声噶然而止。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哟,裴小姐,感冒了?为何声音听起来怪怪的?莫不是在哭吧?”
三个尖锐的问题誓要刺破裴染的耳膜,来者不善,否则也不会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没事我挂了。”听出了某女人阴阳怪气的声音,这时候的裴染可没心情与她瞎扯。
“等等……当然有事,裴小姐,我是江心朵。”
女人停顿了半秒,好似在倾听她这边的动静,电话里出奇地安静,静得令人人心发憷。
“你好,江小姐,有什么事,请说。”裴染耐着性子,尽量保持最起码的修养,礼貌地与这三八女人周旋。
“其实吧,裴小姐,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女人的声音变得娇嗲,而裴染看不到的是,她化了淡妆的容颜更是带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妩媚与风情。
“请称呼我厉太太。”不知为何,裴染很不喜欢这个叫江心朵的女人,上次她已经挑畔过她一次了,语里行间都泄露出对她浓浓的敌意。
“厉太太?”江心朵阴测测的笑了一声儿。
“你觉得这称呼适合你?”
“裴染,锦海市上流社会,谁人不知,表面他给了你应有的名份,私底下,你还不如一只金丝雀,也许……连金丝雀也算不上呢,你知道他是怎么在我面前说你的吗?”
见裴染不语,幽幽又道出:“他说与你在一起无趣的很,整天就是一张死人脸孔,说你们结婚这么久了,也不让他睡一次,摸一下,你说,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你那种高冷的性子?难道你妈没教过你要如何侍候男人吗?你再不学学如何侍候男人,恐怕你们裴氏将会面临灭顶之灾了。”这番话不单单只是含有挑畔的意味,它还包含了威胁,恐吓,警告,重要的是,她把裴染的尊严踩在了脚底。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姓江的女人算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子威胁她?
裴染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江心朵,你算哪颗葱?不就是一夜店靠出卖**与灵魂的女人,你有什么样的资格在我面前闲摆。”
“我啊,挺有资格的,因为,我是你老公喜欢的女人,你说,你夜夜守着冰冷的床榻的时候,我可是在与他彻夜恩爱缠绵,你说,你这厉太太当得可悲不?噢,对了,厉太太,前两天,我与他去开房时,呈说你们不过就只有那一夜,他最讨厌卑鄙的你,娶你不过是看你可怜,而且,他还说不太相信一夜就中了奖,裴染,你这种富豪千金从小受的教育不一样,利用人的手段也高人一等,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厉家的种么?如若不是,你说,一旦景呈知道了,你整个裴氏就只能等着下地狱,成为你的陪葬品,哈哈。”
女人疯狂的声音不断在她耳边缭绕。
“你给我闭嘴,江心朵,别太嚣张了,厉景呈那种男人,你认为他有真心吗?”
陪他上床,你这种货色只能成为他发泄的工具罢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然而,一心想嫁入豪门的江心朵是否根本认识不到这一点。
“也许,他对你不曾有过真心,可是,对我,就很难说了,裴染,告诉你,你知道他最喜欢有什么样的姿势吗?他总爱说,每次亲你,你都不给,是你亲手把他逼入我的怀抱,我还没给你说一声谢谢呢,其实,我也知道,你不过是利用他挽救裴氏,而你根本也不曾爱他,你喜欢是你的初恋情人吧,莫司魅其实不错的,家庭环境也相当地好,噢,你肚了里的那块肉该不是他的种吧,如果真是这样,你又何苦巴着厉景呈不放,其实,莫司魅同样有能力帮助你的,而且,他也十分乐意。”
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
裴染气得恨不得拿把刀冲过去将她剁成肉泥,但是,二十几年来的学识与涵养,让她保持了淑女的风度,咬了一下牙,嘴角勾出一朵淡淡的笑靥。
“你说得很对,即然你与厉景呈关系那么好,那就麻烦你转告他一声,我十分期待一年之后契约到期的日子,真到了那一天,我会祝福你们,为你们放鞭炮庆祝。”
庆祝我的重生,祝你们入地狱。
“厉太太,其实,说狠话没什么用的,来,我给你一点实际的东西。”
紧接着,电话里就传来了一阵****不堪的声音。
“阿……呈……我好快乐……”
“阿呈,我头昏,你慢一点……我五脏六腑都快被你折腾出来了。”
“心朵,我到了,你到了没?”
前面是女人娇滴滴令男人媚入骨的声音,而后面这一句的的确确是男人沙沙气喘如牛的声音,虽不太清晰,可是,裴染听得出来,这声音千真万确是厉景呈的。
她辩得出来,这声音是身处情潮浪口之时,深深压抑住身体喷发的岩浆之时,略着几分独属于他的魅力与沙哑。
我到了,你到没?
三岁小孩可能听不懂这样的话语,可是,裴染是一个成年女性,她知道这句话所代表的真正意义。
‘啪’不想再听下去,掐断手机后,内心深处奔腾着说不出来的愤怒。
厉景呈,你曾说过,要与我相濡以沫,然而,你就是这样想与我相濡以沫的?
厉景呈,我可以忍受你在外面玩女人,养金丝雀,可并不代表,你在外面的那些女人,就可以摇舞扬威来找她挑战,她不接受这样的夫妻相处方式,尽管最初不对的那一方是她自己。
她是一个人,哪怕再想保住裴氏,她也必须赢回自己的尊严。
她不能为了裴氏而失去自己的一切。
如今,她除了一丝的尊严外,再无其它了。
裴染站在窗台边,手指紧紧地握住了掌心的那只手机,如果它是江心朵,她估计真的会把她捏成粉末,即便那样会伤了她,满手鲜血,她也乐意承受。
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整个夜空似有雨下,如被泼了一杯浓墨般。
她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双脚已经失去了知觉,她憎恨与厉景呈这样的相处方式,她很想打电话过去质问他,只是,她怕,怕听到他接电话是粗喘的声音,以及在他耳边不断印着响吻,或者说,那抹令她梦碎心碎的缠绵女人娇嗲的嗓音。
夜已经很深了,气温渐渐下降,本该穿一件外套,然而,她却不管不顾,任由着冰冷的夜风,穿透过了她的衣袖,从她雪白细嫩的肌肤上漫过,一股子的冰凉就那样毫无预警钻进了她心肺的最后一寸,令她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