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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我附身在苏小沫的身上，所以我爱他。而是我因为爱他，所以附身在她身上。”
方眠皱皱眉：“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现在没有以前那么聪明了，你得说的明白一些……”
“苏阳说过，他妈妈是在与老爹见面的前几天开始就不对劲了。而你又是在苏小沫死去的瞬间附身的，所以也就是说……其实在那天……真正的苏小沫已经……”
“没错，那一天我看到苏小沫的生死簿到了尽头，所以我拦下了负责她的引魂师，并在她的魂魄从本体出来的瞬间，附身在她身上。我不确定苏小沫的本尊魂魄是否已经被其他引魂师发现从而被引魂，但是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件事了。因为从那之后我就没有从她身上出来过。我花费了不少时间来适应她的身体，在那期间，阳阳发现我有些不对劲。”白无常耸耸肩，“不过他只是个小孩子，倒也没什么。”
方眠回想起苏阳的话，的确，苏阳并没有怀疑过这个女人并不是她的妈妈，他将一切归结为，“妈妈”受伤了。
“为什么偏偏是苏小沫？”方眠继续问着。
白无常抬头看了看天空，因为有些晒而伸手在额头做了一个遮挡：“十八年前，在你附身在方眠身上之后没多久，方眠的妈妈的阳寿就到头了。那个时候因为我想要来阳间确定你过得好不好，所以恰好看到了她的魂魄。”
她转过头，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方眠：“就在那个时候，方眠的妈妈拜托我，照顾方眠……也就是你的老爹。当时想着一个凡人于我并没有任何关系，我并不想管。可是接下来的几年我不时地来探望你，在那段时间里，我爱上了他。”
方眠整个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震惊的不是白无常竟然知道她附身在方眠身上的事情，她震惊的是，妈妈竟然会将老爹嘱托给一个鬼魂。
“你妈妈当时已经绝望了，她说她明明刚刚生下方眠，她还想要好好照顾你们父女俩，可是偏偏她的生命到了尽头。她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日子必定会艰苦。她不奢望你们能过上好日子，只希望能有一个女人，代替她来照顾你们。”
“而那个女人，就是苏小沫。”彼岸指了指天空，“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看过老爹的姻缘簿了对吧？你知道老爹的生命中注定会出现苏小沫，所以你不但注视着老爹和眠眠，你甚至还观察了苏小沫。”
白无常点点头：“因为我知道他和苏小沫的姻缘，所以我一直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等待着他们的相遇。可是我却忘记查一查苏小沫的生死簿，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距离死亡不远了。我本来还在疑惑，她既然在遇到你老爹之前就死了，那又怎么算是姻缘呢？但是在我赶过去的路上我就明白了，因为他真正的姻缘，是我。”
方眠再一次的震惊了。
她没有看过姻缘簿这种东西，她也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她和彼岸的名字。但是她却明白，姻缘簿上面写着的，都是正确的。
所以说，老爹和白无常，竟然是命中注定吗？
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和彼岸是人鬼情未了，但没想到其实老爹和白无常才是真正的人鬼情未了。
“花神……不，眠眠。你在方眠的身上附身了十八年，你已经完全融入了她的身体，换句话说，你就是方眠了。但是我不一样，我附身了不过一两个月，我并不能算是真正的苏小沫。所以我想问问你，你可以接受，我做你的妈妈吗？”
终于到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方眠心里恍惚的同时，脑子也成了一团浆糊。
妈妈？她没有见过妈妈，若添也没有妈妈，所以她并不知道有妈妈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自己妈妈是一个鬼魂，这多少让她心里有些别扭。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想，她不也是附身吗？如果老爹知道自己的女儿其实是一个小神，他的心里也会很别扭吗？
“白无常，我又有什么资格来回答你的问题呢？但是你要知道，瞒着老爹，是一件很罪恶的事情。”方眠说道，“更何况，我骗了他十八年。虽然之前我没有记忆，但是没有在回复记忆的时候立刻向他摊牌，我很内疚。你呢，你打算一直瞒着他吗？”
白无常低头想了想，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有好几次看到他笑嘻嘻的脸，我都忍不住想要告诉他。可是每次话到了嘴边，又因为没有勇气而咽了回去。我担心，他会生我的气，甚至会恨我。”
是的，这也是方眠的心情。
“这下好了，你们两个是同病相怜了。”彼岸叹口气，“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方眠咬着唇没有言语。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白无常！”
众人鬼猛地看过去，只见黑无常从大街的尽头飘过来，一张脸上满是焦急和愤怒。
“我终于找到你了！”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