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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在半空的许航,俯视近在咫尺的昆明狼犬,牙齿打颤,“臭警察,算你们狠!”他依然坚挺着,但已然面露怯意,估计许航离意志沦陷不远了。
蒋天赐嘴里念叨着数字,猛地又把绳子松了一大截!
许航的身体突然往下急坠,看得我心脏都咚咚直跳,何况当事者,简直太刺激了!没想到披着憨厚之皮的老蒋,竟然想出如此招数。就在这时,昆明狼犬两条粗壮的后腿用力一蹬,扑向下坠的许航!
一人一犬即将在半空上演精彩的大片。
眼瞅着昆明狼犬的大嘴将要咬在许航的脖子,蒋天赐胳膊一抖,又将许航提了上去,看得众人都惊险万分。我心底悄然有些遗憾,脑补着咬下去会是啥结果,有点邪恶了,摸了摸腰间的古白玉藏刀,大脑中这种想法抛飞于九霄云外。
我拿手电筒照向许航,他裤裆浸湿,不断的有液体滴落。
下边的昆明狼犬鼻子一抽,嫌恶的避开,等液体落尽,摇着大尾巴返回,静待时机以备再一次扑跳。
“他尿了。”武云峰面无表情,陈述着我们都了然于心的事情。
他这句近乎废话的提示,却引爆了卜笺箪的笑点,她笑的胸脯乱颤。见此情形,我不由得忆起忘了哪个淫才创的一句诗词,“风吹大奶两边甩。”
卜笺箪似乎察觉到我眼光不对,急忙止住笑容,抱胸退了两步。
拽住绳子的蒋天赐觉得此时许航心跳趋势恢复正常,但仍然心有余悸,为了巩固一下,他再度松了好长一段绳子。我望向小黑屋内,昆明狼犬的大耳朵一抖,直截了当的弹起狗身,扑向坠落的许航。
“啊……!”许航嚎啕大叫。
裴奚贞他们不明情况,还以为老蒋没控制好绳子,搞的许航被咬个结实。那可就玩大了,许航虽为犯罪分子,但我们用的非正常审讯,要留下被咬伤的证据,估计少不了摊处分。
“嗬嗬~~”
蒋天赐憨厚笑道:“没啥,放心。”他跟个老小孩似得,玩的正起劲儿。
拉断了根胡子,裴奚贞又询问的看向武云峰,后者侧耳听了听,轻轻点头,示意听其声音,昆明狼犬扑个空。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呀嘛,再来一次。”
蒋天赐一边喊,一边颇有节奏感的猛松绳子,猛提绳子。将近五分钟的功夫,反复三十余次,这可让许航哑巴吃黄连,有苦道不出,明知下一秒即将被放下去,却无力阻止去体验心跳的感觉。
轮到我出场了,我挥了挥手电筒,同时手指抠动,将之调到手电最强的亮度,一束强光铺在许航的脸上。
睁不开眼,许航嘴皮子哆嗦着说:“我不招,坚决不招!”
“吼吼,凌宇,请继续观赏。”蒋天赐作势的道,他这次没一下给许航放到临界点,手里抓住绳子缓慢的接近昆明狼犬。底下那熊玩意眼巴巴的望向许航,跃跃欲试。
……
九浅一深,三浅两深……接下来蒋天赐又整了五分钟,毫无规律可言,我由衷佩服老蒋的套路,先让许航猜得到啥时候有危险,后而打乱顺序,完全让许航像被绑住的无头苍蝇,这种时候,似乎每一秒都有种错觉会掉下去。
……
“我招!”终于,许航的意识垮了,他泪如雨下,用尽最后的力气,扯高了嗓子喊道:“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们!”
我慨叹了声,他是十分钟败下阵来,倘若换了我自己身处如此境遇,又能撑过几分钟。
“武队,麻烦你下把狗收了。”裴奚贞眉开眼笑,拍了拍老蒋的后背,“高!十分钟就搞定了我们一晚上的难题。”
蒋天赐憨厚笑道:“真是条好狗,我都想要一只。”
武云峰一听,面色不善的斜了老蒋几眼,便提着绳套,生怕爱犬被抢,他迅速闪身进了屋。屋内那条昆明狼犬乖乖地匍匐在武云峰身前,任由被伙伴套住。
紧接着让许航缓了会精神,趁这时间,裴奚贞出去给江涛买了份饭,送到关押的房间。我们便展开第二次的审讯,许航对蒋天赐发怵,所以在场除了老蒋,全员汇集审讯室。
我使了个心眼,以防花佰顺的存在影响许航的态度,便把花佰顺的嘴堵住,让他面朝墙壁。裴奚贞惊讶一笑道:“小宇,有点进步。”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毛,哪想花佰顺挣扎着想转过来,我又给他上了副手铐,按住他背向许航,“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卧龙,做一条盘着的蛇,判刑、坐牢,面朝铁窗,春暖花开。”
卜笺箪扑哧一乐,“翻版的海子,凌大诗人。”她笑得前仰后合。
“威武,你真不简单!”我冲卜笺箪竖起大拇指,语气充满了赞叹之色:“没想到我隐藏的那么深,还是被你看穿了,不简单。”
待我注视向她胸前的波涛汹涌时,我神色黯淡,眼前的终究不是林慕夏,不会肆无忌惮的贬我,似乎生活中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它存在时,我感觉不到,它消失时,我说不清它为何物,但会感觉到源于内心的彷徨。
“小宇!”裴奚贞察觉到我情绪不对劲,适时喊了我声,“别瞎寻思了。准备审讯!”
迫害林慕夏的始作俑者近在眼前,我攥紧了拳头!内心自问道: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几千公里,或许几万公里,抑或是咫尺天涯,身处某处的她,能感受到我的情绪吗?
启动了摄像设备,许航畏惧的瞧了眼背向他的花佰顺,几乎有问必答,如行云流水般,完全没有一丝卡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