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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不离和黎半夏低下脑袋看着桌子上,那张皱巴巴的信。
【南安,速离!别回来!】
清秀的笔记一眼就可以看的出来是谢师父写的。
“什,什么意思?”黎半夏修长的手指指着那封信,“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谢南安摇摇脑袋,“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找到这信的时候,他们就忽然出现,师父……是叫我离开会安派嘛?”他捏了捏发疼的眉头,谢南安从小就是一根筋,从来不回去想那么多事,一切都顺其自然,但是这一切……似乎顺其不了了。
“照办。”钟不离站起来,看着窗外飘过的云,洁白无暇,“既然他想让你走,你就走,做人啊,听话点。”
“不可能!”谢南安一掌拍在桌子上,震耳欲聋,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他,“你说什么!要我离开会安派,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黎半夏站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替他顺顺气,“别生气了别生气了,钟不离你就少说两句了!”这家伙简直就是没脑子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明知道会安派是谢南安的一切,还叫他离开!
“他叫你离开,绝对有他的想法,这,”钟不离半眯着眼睛看着前方,“这会安派不简单。”
“怎么了?”黎半夏为谢南安到了一杯茶,看着钟不离,不明白他这忽然间蹦出这样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钟不离转身坐会原位,单手趁着下巴,另一指手放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击打着桌面,不用听人人,也看的出来谢师父在会安派的地位有多高,就连大厅内的老头都要叫他一声谢师父,可见地位极高,“你也说了,你师父不可能安乐死的,准是被杀的,或许他料道了凶手是谁,或者下一个被杀的人是谁,所以才叫你快点了离开。”
“那又如何!既然是被杀!不擒凶手!我死后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师父!”谢南安紧紧地抓着茶杯,宽大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滚烫的茶水飞溅而出,落在他的手背上,可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好烫,“师父叫我离开,好!我离开!但是离开前,我一定要抓住凶手!”
“可是,我们没有头绪,什么都不知道啊,怎么找?凶手在暗,我们在明,说不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眼皮子下。”黎半夏坐在谢南安的旁边,双手拿着空杯子玩耍着。“南安,你知道你师父怎么死的嘛?”
谢南安摇摇脑袋,“来的时候,已经封棺了,我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安乐死,我要求开棺看一眼,他们都不让,任凭我怎么胡闹都没办法,从小师妹那里打听到师父是在木屋死的,所以我才过去的。”
后面的事情,众人也都已经知道了。
黎半夏抬眸看了看钟不离,一张红润的小嘴儿蠕了蠕,想说什么,可是又闭上,耷拉着脑袋看着手中的杯子,一脸纠结的模样,让钟不离有些怀疑。
“想说什么就直说。”
“我,”黎半夏将杯子放正,深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他的双眸,又看了看谢南安,纠结了一会儿,深叹一口气说道,“我,只是个猜测而已,我想说,如果,如果棺材里面……没有人,或者里面的人并不是师父,这,这只是个猜测。”
二人皆是沉默不语,而后缓缓抬头看着对方,又齐齐看着黎半夏。
“小夏夏,你真是个天才啊!”钟不离俊美的脸洋溢着笑容,温暖的大手朝着她的小脸伸过去,修长白皙的手掐着她的小脸,“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啊!”
“对啊!果然还是半夏聪明!”谢南安也赞美道。
可是黎半夏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赞美夸奖而感到开心,脸色更加的黑,低沉地看着那被摸来摸去的杯子,“是不是又如何,我们又开不了棺,看不了里面,再加上会安派的规律,逝者要摆放到头七过后才下葬,今天夜里一到十二点便是头七,说不准明天或者后天就要下葬,我们……总不能挖坟吧?”
“没事。”谢南安一笑,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副不屑的样子微微抬起下巴看着门,冷哼一声说道,“不就是开棺嘛,老子已经吃饱喝足了,有的是力气闹!”
谢南安笑着走出去,“我去打听打听今晚守夜的是谁,看我不开了棺看个明白,就算真的是他老人家也无妨,反正他疼我!死了也得疼我。”谢南安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走过去。
或许是黎半夏的一句无心之话,让他觉得师父还没有死。
阴谋深深,线索为零,黎半夏深深觉得自己已经在平凡生活越来越远了,也不知道一年过后,她的生活会不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今晚你陪南安守夜,我去拿寿糕,有事没事都……”
“都要吃寿糕!”黎半夏对着钟不离到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温润如玉的指腹抚过戒指,一块寿糕出现,她直接张嘴吧唧吧唧地吃着,“对了,我戒指里面的那只鬼啥时候拿回去啊,一直放着我怪难受的。”
“等数量多了,我就拿回去,一只就拿回去太麻烦了。”见她那么自觉,钟不离欣慰的点点头,笑着看着她一脸****的样子吃着寿糕。
夜,漆黑如墨,散发着朦胧光芒的月亮和繁星都悄悄地钻进厚重的乌云里,抬头一看,仿佛偷听笼罩着一块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