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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伦理的主旋律就是为了孩子,父母可以隐瞒一切,忍受一切。
父母们可以为了孩子而忍受有了裂痕的婚姻。
可以为了孩子而向他们隐瞒至亲去世的消息。
可以为了孩子隐瞒自己的病痛和孤独。
把所有的苦果给自己尝,把所有的美好说给孩子听。这样的爱怎么能说不伟大?
于是脚本的线索还是很简单。
老奶奶住院了,老头子在去医院为老奶奶送饭的路上接到女儿的电话。为了让女儿能安安心心工作,开开心心生活,老头子说了一系列善意的谎言,隐瞒了老奶奶住院的事情,也隐瞒了自己的孤独和盼望。
需要出镜就是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奶奶以及这座空荡荡的城池。
关于演员的选用上,数叶跟李然有一致的看法——那就是找非演员来演。这样就能显得真实,而真实才能触及内心。
昨天晚上李然提到的那位杨大爷,连带杨大爷的妻子,就是他们找来的演员。两位老人家都是沙城人,退休职工,唯一的女儿在京城工作,距离不远,却很少回家。在沙城镇有很多像杨大爷夫妇这样的老人——六十来岁,体衰体弱,儿女在外。
因为普遍,因为平常,所以反而最具有代表性——代表性,这就是他们找两位老人家演出的第二个原因。
这支广告的目的,就是为了揭露代表性的真实的问题,然后触动人心的。
而从普通的老人们中,找到普通的杨大爷,纯粹是李然跟大爷要熟一些。
“大爷,好久不见。”李然这孙子一见面就不要脸地开始套近乎。
老大爷带顶鸭舌帽,瘦了吧唧的一个小老头,面对李然的画风有些不适应地笑笑,特矜持:“又该有五六年了吧?”
“哟,您老好记性。”
“倒不是我记性好,是这个时间呐,有些巧。”
李然跟杨大爷是九六年认识的,那时候老人家还没退休,在车间里当主任。李然拍他自己那部毕业作品的时候有一个车间的镜头,就找到过杨大爷帮忙批文件。零一年他又来过一次,算算正好是五年见一面。
“这么一算,还真是。”李然笑道,领着众人进了屋。
“大爷我还赶时间咱就长话短说了吧,本子您和大妈记熟了吧?”
杨大爷帮大家倒水,“记不大熟,你也知道,人老了,记性就不太好。”
“额,没事儿,反正到时候咱们一段一段的拍,不用全记住。”李然安慰道。
“诶,大妈呢?”
“在医院呢,这两天老毛病又范啦。”
“那咱们得去看看。”
“没事没事儿,你忙你的。她就是小毛病。”
……
大妈住了院,这不知道是该说巧还是不巧,本来剧本里写的就是老奶奶住院来着。只是人家在生病中,你总不能拍手说:“哟,这事儿还真是巧大发了!”……忒没人性。老大爷再三拒绝,李然还是带着数叶买了一堆东西去了医院。医院是七十年代建成的,建筑样式很老,外壳已经开始泛黄。倒是看得出来施工质量还是不错,墙壁没出现裂痕什么的,不是那种楼脆脆。看完了大妈。李然开着他的大切就走了。
数叶全盘接手了拍摄工作。其实也没什么好接的,就是让人做事情。让两个器材师去跑文件,大天朝,无论你弄什么东西,都得向政府报备。让曹当订饭,跟大爷沟通拍摄内容。他自己带着李克把大爷家里到医院的那条路来来回回再走了三遍,找好了拍摄的点。
正式拍的时候是来到怀来沙城镇的第三天。
这座城池一直呈现一副苍白,冷清的色彩。
于是哪怕外面的阳光再亮堂,透过大大小小的格子窗户打进屋里,墙上,柜子上的那些照片也没显得多暖和。
杨大爷坐在床边,侧脸看着门外。
床的这一边,数叶给那盏2000W的灯罩上两层柔光罩,打向窗户,用来平衡室内室外的光差。然后就蹲在曹当身旁看着监视器。
李克第七次肩扛着那台35MM,四处切了几下镜头,最后把镜头对在了老人家的背影上。
曹当拿着场记板,打了一下。
电话声就响了起来,杨大爷起身,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李克赶忙扛着机子跟上。
“喂。闺女啊!”
“哦,我跟老朋友出去玩儿了。然后,我们一起排节目。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