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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说:“这件事你们别告诉王长乐,千万别跟他说我来过。”
两人迅速交换一下眼神,不置可否。我严肃地说:“王长乐是我的手下,他还得听我的指挥,你们两人也应该听我的。明白吗?这么做对谁都好。”
两人半信半疑,其中一个问:“你和王警官不是一起的吗?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这是破案需要,你们别问太多了。”我想起那具安幽河女尸,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沈夕,我想这几天可能会有人光顾这里。
“对了,这几天要加强这里的警戒,很可能会有人来。见到就抓,就像刚才抓我那样。”
两个年轻人笑了,他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抓人。
“好,好,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你们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谢谢雷队。”
从沈夕的住处出来后,我马上驾车回警局,首先将沈夕的毛发交给肖北。
我从验尸解剖室出来时,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号啕大哭声。我有种不祥预感,该不会是沈夕的妈妈蓝姗来了吧?
余秋迎面向我走来,“雷队,沈夕的父母来的,非要闹着看沈夕的尸体不可。”
好在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们在哪里,带我去。”
“在会客室。”
我和余秋一前一后来到会客室。只见蓝姗正坐在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条手绢正在擦眼泪,伴随着呜咽的哭声。沈方扬坐在她身旁,眼眶红红的,一脸憔悴。
看到我,他们两人同时站了起来。蓝姗止住哭声,对我说:“雷振,这可怎么办啊?啊啊啊!沈夕死了,我,我这把老骨头还留着干吗?我真的真的恨不得替她去死……”
我扶住蓝姗,让她重新坐下,我说:“伯母,别太过于悲伤,安幽河女尸现在还不能确定就是沈夕。”
两个老人万分诧异地望着我,沈方扬说:“那,那不是有沈夕的身份证和皮包吗?那,那还能错儿?”
我带着自信的微笑,虽然是说给两位老人听的,同时也是在激励我自己,“死者不一定是沈夕,只有进行DNA比对后才能最后确定。”
蓝姗激动的抓住我的手,“真的吗?真的不一定是沈夕吗?”
我点点头,“是的,你们先别顾着悲伤,我们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最终确认,所以,你们先回家等消息,该干嘛就干嘛,别让这件事影响你们的正常生活,好吗?”
蓝姗目光犹疑不决,沈方扬倒是比较明智,他对老伴说:“雷振说得对,我们先回家等着吧。”
“那,那我们不去看尸体了?”
我想那具女尸现在肯定已经被解剖了,不能再让蓝姗看了,否则会害她做噩梦的。我说:“伯母,尸体现在没有必要看,等几天吧。”
“好吧。”蓝姗不再坚持了,“那我们就先回家,有消息你一定要马上通知我,不算是还是不是,好吗?”
“好的,你们放心吧。”我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警局。
古桐市人民医院的肿瘤住院部里一反往日的宁静,有些嘈杂。
原来是白紫鹭的病房里来了约十五个初二和初三的学生,他们都是白紫鹭的学生,他们得知白老师生病了,特地买了鲜花和水果前来探望了。
学生们坐的坐,站的站,几乎挤满了整个病房。
白紫鹭在这里住院已经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做了两次化疗,以前那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已经几乎要掉光了。章啸寒好几次想给她剃光头,她都不让,她说头发是父母给的,她没有权利剃掉它,就随它去吧,等掉光了,她也就安然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所以,她把仅剩下的几根头发扎起来然后盘个小髻,再戴上一顶白色的帽子。这样竟然显得她像个青涩、单薄的中学女生。
今天来了五个男生九个女生,这几个学生都是平时跟白紫鹭关系很好的,除了上课时叫老师之外,平时他们都管白紫鹭叫白姐姐。
白姐姐平时对大家非常好,谁家里有困难,无论是经济上的困难还是生活上的难题,大家都愿意向白姐姐倾诉和寻求解决方法,白姐姐好几次把自己的钱拿出来资助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也多次开导学生的心理困惑,她对学生们就像对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一样。
现在白姐姐生了重病了,大家都非常难过。
白紫鹭前天才做了第二次化疗,身体仍然处于极度虚弱状态,由于化疗的副作用导致她吃不下东西,吃一点东西就会呕吐不止,胃里经常是空的。化疗后经常吸收不到营养,她因此比生病之前更瘦,形同枯槁,有个女生看了很心疼,跑到外面哭了好一会。
为了不让学生们太难过,白紫鹭一直保持着微笑和大家有说有笑。这么多学生来看白紫鹭她是很开心的,她给大家讲了她在伯明翰留学的见闻和故事,学生们听了很是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