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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钟离子骞已经梳洗完毕。许久未曾束发的他不但让婢女拿兰玉簪束了发还剃了胡子,再换上钟离夫人为他新做的石青色春衫,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焕然一新,看上去比往日清爽了不少,也干净年轻了许多。
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钟离子骞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突然间觉得好陌生。由于不常出门,也很少晒太阳,从前与众不同并且引以为傲的古铜色皮肤变成了苍白色,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没有了任何的光芒。反之,眼窝深陷,眼下乌青一片,乍看之下就像是许久许久没有睡过好觉了一样,憔悴的厉害。
心,骤然刺痛,像被尖锐锋利的锥子给狠狠的刺了一下。显然,相较于从前他真的老了很多很多,而记忆中那个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见了。非但不见了,仿佛还跟此时此刻的他没有一点关系,而曾经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风,也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看着空空荡荡垂下的右手衣袖,钟离子骞心中苦涩,眼中灼、热。酒能醉人亦伤人,尤其是清醒的那一刻,千头万绪密密麻麻全部涌上心头,挥之不去更忘不掉。
原以为只要天天喝的烂醉就会忘记,浑浑噩噩度日就能不用面对现实,时间久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接受了。可谁知时至今日再次直面没有胳膊的衣袖,他的心仍然是那样的痛,心情还是那样的沉重。原来,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那么无所谓,那么的不在乎。
一只脚刚刚踏进门杜鹰从铜镜中看到了钟离子骞眼中的伤心,很不忍,也很担心,但又无可奈何。快速垂下眼眸,上前行礼,毕恭毕敬的禀报说:“世子,太子妃和骆将军已经进了门,现下正往这边来了。”
习惯性的想叫他将军,到了嘴边却又不得不马上改口。不记得从何时起,将军二字在钟离子骞这儿成了禁忌,成了人人都不能宣之于口的言语。
闻声,回神,钟离子骞透过铜镜看着杜鹰,眼中有些茫然,他怔怔的问道:“杜鹰,你信吗?”
雪老的医术天下有名,风九幽身为他的亲传弟子,医术上自是不用质疑。奈何,时间太久,他的腿也早已经失去了知觉。所以,临到这一刻他心中仍然茫然无措有些不敢相信。
猛然抬头,眼中疑惑,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瞬间之后杜鹰再次低下头,斩钉截铁的回答说:“信,雪老的医术天下无双,属下听闻太子妃的医术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初,骆将军的腿那样严重她都治好了,世子一定能再站起来的。”
突然想到钟离子骞的腿要比骆子书的腿疾时间长,杜鹰心里有些慌,也有些不确定。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也不敢让他看到,怕他会临时改变主意然后不治了。
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钟离子骞没有注意到杜鹰脸上的变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腿,他苦笑一声道:“没了握剑的手,失了机会,站起来又如何,不过是……”
话未说完,守在外面的丫鬟就进来禀报,说风九幽在侯爷以及老夫人和夫人的陪同下来了。
到底是铮铮铁骨的男子汉,再伤心,再痛苦,也不愿意示于人前。再加上不想让父母担心,钟离子骞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挪至官帽椅上等着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