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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充仪悠悠醒转。
又一次生死交关。
邹充仪在心里暗暗苦笑。
看来天行有道啊。算算看,自己前世就是这时间前后没了性命的。果然,自己的重生并不在天意之内,仅仅是个意外事件。
所以才会这样艰难吧?所以才会这样危险吧?
只不过——邹充仪心内怡然,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我邹田田,还是活下来了。既然活下来了,那就更要格外珍惜,格外格外地,珍惜!
邹充仪蓦地睁开了双眼,精光四射!
我不仅要格外珍惜自己的这条性命,我还要让那些想夺了我这条性命的所有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若是真的这样好欺负,何必重生?!
横翠在一边正在轻轻地给她擦拭手掌,不经意一抬头,惊喜万分,失声道:“小娘,你醒了?”
邹充仪正趴卧在床上,肩下到颈侧都垫着厚厚软软的垫子,此刻醒来,侧着脸冲外,正好对着横翠一双惊喜的眸子,不由得粲然一笑:“好横翠……”
横翠眼圈儿一红,双目一眨,眼窝里便都是湿意:“奴的娘娘,奴好在哪里啊?若果然是好的,怎么会让娘娘受这等委屈?老太爷老夫人阿郎夫人他们知道了,不要心疼死呢!如今娘娘身边只剩了奴婢这么一个自家的人,可偏又是奴婢,分明拿着圣人御赐的香囊,却还是没能救了娘娘!怎么就会有奴婢这么没用的人!奴婢先留着这条残命,待照顾好了您,一准儿回府去跪着请家法责罚!——您这会儿后面可觉得好些?”
横翠啰啰嗦嗦一大堆,说得邹充仪不由好笑起来,待听她一问伤情,方觉得自臀至胫,如针挑火烧一般,疼得自己躺不住,脸上冷汗一下冒出来,一把抓住枕边床单,咬牙问道:“伤筋动骨不曾?”
横翠心疼地拿着湿手巾给她拭汗,口中安慰:“不曾的。王奉御得了信儿,不等旨意去人,自己就拿了药箱跑了来,瞧了脉,问了伤情,说还好打人的那个手下留了情,只是皮外伤,并不曾动了骨头。养些日子就好了。只是如今暑热,只怕伤好得慢,让娘娘耐烦些。”
主仆俩正说着,外头沈昭容一翻身醒来,两三步便跨了进来:“邹姐姐,你醒啦?可疼得好些?”
邹充仪一愣,忙问:“大清早起的,你怎么在这里呢?”
横翠忙道:“大清早起?娘娘不知道,昨儿您昏过去不久沈昭容就来了,干脆就没走。昨儿晚上,咱们一院子伤兵,是沈娘娘和线娘服侍了您一宿!”
邹充仪满脸温暖,勉强伸臂拉住了沈昭容:“戎儿,谢字我就不说了,咱们俩之间,一声谢谢太见外。可桩桩件件,姐姐心里都记着。姐姐就放一句话在这里:好戎儿,只要有姐姐在这大明宫一天,必不让我戎儿受半点委屈。”
沈昭容被她说得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拉着邹充仪的手,哭了起来:“姐姐,关键时候你都指望不上我,干嘛还对我这么好?你该怨我没能赶过来阻止这事儿才对啊!”
邹充仪本来疼得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这时却顾不上疼了,只是安慰沈昭容:“傻戎儿,就凭你个三品的九嫔,哪里就能真的挡住贵太妃蓄谋的杀人了?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能赶过来衣不解带地照顾我这么一宿,我已经很感佩在心了。如今这深宫里,除了我贴身的这些小姑娘们,唯有你一个真心相待的姐妹,难道还要互相苛责么?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沈昭容擦了擦泪,破涕为笑:“姐姐这话说到了我心里。既然打定了主意咱们姐妹俩相依为命,自然不会事事苛责。既然姐姐醒了,我这一颗心也就踏实放回肚子里了。我就不跟姐姐假客套,我困死了,得回去躺平了大睡一觉。待我睡醒了,再来看姐姐。”说着,打着呵欠站了起来,又对横翠道:“我把流光留给你使唤,你别客气,别舍不得用她。你自己的伤也要小心着,天热,万一化了脓,你让你娘娘指望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