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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她慢慢收了手中画笔,方才慢慢睁开眼睛。
绢纸之上,黑色的线条虽无法描绘出颜色的艳丽动人,却将少女脸上的那一抹笑容勾勒的分外的生动。
南宫九画的并非是现下的临疏影,却又是真正的临疏影无疑。
见南宫九停了画笔,临疏影终是收了此前不知放在哪里的视线,再一次将目光凝聚在南宫九身上。
“宫神医可是画完了?”
面对临疏影的问话,南宫九沉默了一下,终是俯身答道:“是!只是,草民画技拙劣,画得不够传神!描不出公主的风姿。”
临疏影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只是淡淡朝她开口。
“呈上来给本宫看看!”
南宫九依言,垂头呈了手中画纸,一步步走到临疏影面前,紧跟着单膝跪地,双手将手中画纸举过头顶。
“请公主殿下过目!”
临疏影又一动不动的沉默了许久,也没有开口令她起身,更没有伸手去接她手中的画纸,只盯着她呈在头顶的画纸看了半晌,嘴角终是勾起一抹讥讽。
“确实是画技拙劣!”沉声吐出一句话,她没有再看南宫九一眼,只是转身横了一眼还在后面的苏衡。
“怎么,苏大学士还不回府去将伤口包扎一番,想留在这里失血而亡?”
临疏影话中的逐客之意太过明显,苏衡再不敢多做逗留,当即带着手下落荒而逃。
南宫九仍是跪在原地,手中绢画依旧举在头顶,场面一时焦灼难耐。
江如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欲要上前,却被沈洛拽住手腕,摇头示意她不要妄动。
舞台之上,临疏影也未见得多么动怒,只空茫着双目不知在看些什么,亦不知在想些什么,很有些喜怒难辨的味道。
大约又过了小半刻钟,她视线终于又落在了南宫九身上。
“宫神医,听闻你医术绝顶,精通起死回生之术,这天下,便没有你治不好的病!现下本宫有一症状,还想请神医断言,这到底是不是病?”
临疏影的话,令南宫九微微愣了一愣,旋即沉声应道:“公主但说无妨,草民必当尽力论断!”
听得南宫九所言,临疏影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却是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逼真的伪装呢?”临疏影细声呢喃,笑中却带了十足的苦涩味道,话至此,她眸中终是掠过一抹不忍,转而别开视线。
“你起来说话吧!”
“多谢公主殿下!”
临疏影的态度,让南宫九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安,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却见面前的少女再度将视线放空,看向空犷浩瀚的苍穹。
“宫神医,你说我每日每夜思念着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可我明明就知道他不存在,却就是想念,这算不算是一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