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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厉列侬的支持者们骄傲的是接下来的几条新闻:在历列侬和斯洛伐克总理前往维也纳途中,数十位从海上被救上来的叙利亚难民站在一艘刻有1942字样的搜救艇上表达对救援人员的感激。
二零一五年开春,西方世界迎来了自二战以来最为严峻的“难民问题”,来自于叙利亚、伊拉克等等一些战乱国家逃离的民众也成为西方媒体热衷的报道对象。
不出几个小时,那一艘刻有1942字样的搜救艇被证实为1942组织所有。
而且,在西方大多数国家袖手旁观的时候,1942组织就和一些民间组织合作对难民们伸出援手。
他们给那些逃离自己国家、倾家荡产的人们提供食物、车票,他们掏钱在边界区设置临时帐篷,他们还在车站附近租下仓库还有废弃球场充当难民们的落脚点。
随着这些报道被传到捷克,部分捷克民众们也从最初的支持捷克政府倒向了1942组织,他们相信那样的一群人不会对他们人身安全构成威胁。
他们联名向捷克政府表达诉求“他们并没有妨碍到我们。”
短短几天时间,捷克议会对给1942加税政策闭口不谈,他们比谁都清楚一旦1942总部从捷克搬离,就意味着他们每年将会失去一笔不小的税款。
而且这比税款还有可能落在他们眼中的白眼狼口袋中。
在捷克议会闭口不谈的这几天里,厉列侬倒是和斯洛伐克人互动良好。
有滑雪场的一名工作人员用手机偷偷拍下历列侬和斯洛伐克总理一起滑雪的照片,当然,那张照片也是远距离的。
铺天盖地的白色世界中有三个小点,深蓝色的是斯洛伐克总理,黑色的是1942组织领导人。
而亮红色身影的身份不得而知,但从娇小的身形以及滑雪服颜色判断那肯定是一名女性。
很快的,这名因为把照片贴到网上而被解雇的工作人员证实了大家的猜想“那是一名年轻女孩。”
在那位工作人员口中,那位那年轻女孩长相十分漂亮,不仅漂亮冲着她喊总理为“叔叔”就可以断定年轻女孩非富即贵。
至于1942领导人具体长相还有特点工作人员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这位工作人员很肯定:那是一位很有耐心、而且很有分度的绅士。
在滑雪场整整三个半小时时间里,1942领导人把前三个小时时间都用在教年轻女孩的滑雪上了。
那女孩的运动细胞可就没有她长相那么优秀。
这个下午,连翘也是无数潜水党之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看着那位滑雪场的工作人员说到历列侬用了三个小时教那女孩滑雪时,她摸了摸搁在一边的手机。
但下一秒手就从手机移开。
眼睛继续盯着屏幕,心里碎碎念着:滑雪场发生的一切一定是来自于历列侬背后所谓智囊团。
厉列侬背后有这么一个团体,这些人负责出谋划策,他们的脑子尽是今天要和这个国家谈利益合作,明天要从另外一个国家的腰包里炸点油水。
滑雪场工作人员继续讲,当讲到那位年轻女孩有一张娃娃般可爱的脸蛋时,连翘关掉电脑。
娃娃一般可爱的脸蛋这样的形象让她总是很容易联想到许戈。
在电脑前发呆片刻后,连翘来到镜子前,细细瞅着自己的脸。
明明她和许戈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可她就极少听到人们说她长得像娃娃,大多数的人在说起连赫家的继承人都会用“漂亮、独立、积极性强”类似这样的词汇。
“你多笑在别人眼中就会变成那款娃娃了”曾经,许戈如是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说完之后还给她表演了特属于许戈式的笑容。
先笑的是眼睛,再之后才是扬起的嘴角。
这世界上的甜蜜滋味有多甜,许戈就有多甜,那时她还是历列侬的妹妹。
当时是什么月份来着,当时的许戈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来着。
白色?黄色?
目光无意识游走着,最终聚焦在倒影在平滑无波湖面的甜蜜面孔上,那张甜蜜面孔如此的似曾相识,凝神细看。
那一看,汗淋淋的。
那哪里是什么湖面,那分明镜面。
而镜面上那张甜蜜面孔的人赫然是她。
拿起口红,口红拼命的在镜片上摩擦着,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在镜子中瞧不到那张甜蜜的面孔。
让连翘觉得更为毛骨悚然的是,她曾经不少次在镜子里见过这张甜蜜面孔。
许戈!真是阴魂不散。
夜幕降临,连翘在自己脸上涂上一层又一层的油彩,直到镜子里的脸看起来和俱乐部里很多很多女人的脸一样明艳。
手指在一排排的包越过。
亮红?粉蓝?深紫?
最终手停在亮黄色的包上,就是你了。
亮黄色的包配亮黄色兰博基尼在一些人眼中最能代表爆发富的身份了,一旦连翘选择亮黄色的就代表一种心情。
我很不高兴!!
打开卧室门,把包交到一边的佣人手中,蹬着十公分的鞋目不斜视,余光中看着艾薇朝着她走来。
连翘心里有小小的期盼:快来拦住我吧,就像之前的几天一样。
这几天,连翘被闷坏了,因为厉列侬走之前搁下这样的话:这几天都要待在家里。
考虑到这几天因为捷克政府好像有意找厉列侬麻烦,连翘都乖乖的待在家里。
可这会儿,厉列侬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最新消息是捷克政府派出代表联系了厉列侬,他们把加税的事情推到个别议员身上,甚至于他们还暗示可以给1942减税。
看来,1942和斯洛伐克之间的眉来眼去是起到作用了,厉列侬也深谙凡事适可的道理。
据连翘从金沅哪里得到的消息是厉列侬已经离开斯洛伐克,现在人在洛杉矶,在这里得提一下,那位穿着亮红色滑雪服的年轻女孩就在洛杉矶上学。
这次出访历列侬很难得的出动他的私人飞机,1942第三任领导人虽然节俭,可在使用起大排场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有一点连翘可以猜到的是,那位斯洛伐克总理的亲戚一定成为1942领导人专机的客人。
这也是连翘选择亮黄色的包和车原因之一。
面对着一步步走近她的艾薇,她心里盼望着丹麦女人能彪悍一点拦住她。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顺手从佣人手上拿过包,包狠狠往着丹麦女人脸上砸去,然后指着她的脸:我受够了!
用一种形象来形容厉列侬和丹麦女人的关系很贴切:如果说厉列侬是蝙蝠侠的话,那丹麦女人艾薇就是帮忙他处理日常事务的那位超级管家了。
找丹麦女人的麻烦无疑就是不给厉列侬面子。
然而没有,丹麦女人只是来到连翘面前低声说车已经准备好了。
透过落地玻璃,连翘看到停在外面的那辆亮黄色兰博基尼,亮黄色兰博基尼后面是黑色轿车。
嗯,那辆看似十分普通的黑色房车其实也是一辆防弹车,厉列侬大致的意思是万一遭遇到突发状况时她可以躲在那辆防弹车去。
在那两辆车旁边站着雕塑高云双和陈丹妮。
忽然间,连翘觉得没趣了,没趣到想到很热闹的地方喝上一杯。
负责连翘吃喝玩乐的经纪人给连翘推荐了一家芝加哥人开的乡村俱乐部。
俱乐部环境还真像那位口中的“那里有最老的电影海报,有爽口的啤酒和爱交朋友的年轻人。”
连翘在吧台上坐下还没到十分钟,就有三、四名男人前来和她搭讪,但那几位男人都被高云双一一拦截。
高云双不仅拦截前来和她搭讪的男人,而且还把她叫的大杯啤酒杯换成最小号酒杯。
想到高云双拦截那些男人时说的“这位女士在等着她的先生”连翘就特别生气,说不定厉列侬现在和那位有着一张娃娃脸的甜蜜女孩花前月下,而她连喝个酒都这么困难。
娃娃脸的甜蜜女孩……
又!阴魂不散的许戈又要缠上来了。
最小号的啤酒杯由经高云双的手推到面前,看着只装着小半杯酒的小号啤酒杯,连翘哭笑不得。
还不够她塞牙缝的量。
推开酒杯手就往最大号酒杯,中途手被高云双拦截,她早就猜到,空出来的手去拿小号酒杯。
小半杯啤酒就往着高云双脸上泼去,拿起一边的包离开高脚椅。
被泼了啤酒的人身手还是和往常一般敏捷。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冷冷说着:信不信,你要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么来和我搭讪的就会变成女人了?
高云双还是一动也不动。
真是死脑筋的女人,即使脸上沾满啤酒泡沫还是一脸忠心耿耿的姿态,心里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我就只是想去趟洗手间。
高云双让开身体。
带有芝加哥风情的俱乐部人很多,连翘每走一个脚步都得擦过几个人肩膀。
可以想象的是,跟在她后面的高云双和陈丹妮的紧张表情,要是这时有人往她肚子里捅上一刀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但遗憾的是差不多到洗手间她还是完好无缺的。
站在洗手间指示牌处,连翘转过身去,没有拿包的手狠狠指向跟在后面的两个人。
高云双和陈丹妮交换了一下眼神,倒退了几步。
走向洗手间时,连翘心里有小小的得意,她想象着自己刚刚警告那两位时的眼神一定凶极了。
会不会凶到……就像是拿着来福枪的许戈指向那几名劫匪时的样子。
某年某日,在一家乡下的超市,在连翘和许戈进入超市的几分钟后,几名劫匪出现在超市里,超市老板拿出了一把来福枪,劫匪有三把枪。
躲在货架后面的许戈和她打起赌来。
那天,许戈拿着一颗子弹也没有的来福枪吓走了那几名绑匪,为此,连翘付给许戈五百欧元赌款。
那是她第一次和人家打赌。
在许戈拿枪对准那几位绑匪时,从她半挽着的外套衣袖手腕处露出半支□□的翅膀的纹身。
□□翅膀在白得就像雪的肌肤上尤为刺眼,手腕处隐隐约约的青色血管更是给黑色翅膀增添了戾气。
那几名劫匪走了,在许戈的倒数声中落荒而逃。
绑匪走后,许戈拿纸巾擦掉□□翅膀,她和她说:从那些家伙的拿枪手势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
用超市收银员的话来说“那个拿着枪的东方女孩让人不敢看第二眼。”后来连翘才知道观察老虎眼睛也是许戈的一门训练功课。
背靠在洗手间墙上,连翘第n次把许戈从自己脑子里驱逐,只是这次好像有点吃力。
猛的拍打自己脸颊,从脸颊处传来微微的疼痛赶走由许戈带来的疲惫。
从包里拿出手机,做了中午一直想做的事情,给厉列侬打电话,一般连翘打给厉列侬的手机都由金沅转接。
谢天谢地,几分钟之后,连翘顺利和厉列侬说上话了。
第一句话:厉列侬,那女孩该不会是另外一个林舒雅吧?
电话那边传来了大片的沉默。
不需要猜,厉列侬不高兴了,其实连翘心里知道,厉列侬心目中的许戈就只有一个,谁都不是许戈。
可现在她不高兴,连翘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不高兴就攻击力十足,不,不能再这样下去的,再这样下去从前那个让连赫引以为傲的连翘就不见了。
呼出一口气,低声叫了一声厉列侬,低声说着:
“回来吧,嗯?”
厉列侬,回来吧,那有着一张娃娃脸的甜蜜女孩总是让我想到许戈,你可曾去偷偷的去注视着她的那张脸,企图从她的那张脸上找寻出一丝一毫和许戈相像极的印记。
就像是对我一样。
挣扎(08)
努力压制的情绪只维持上一分钟,就在厉列侬说出的那句“早点回去,我明天处理洛杉矶这边的事情后会到拉斯维加斯走一趟。”
听听,这话多么的模式化。
嘴唇凑近电话传音器,大声的:“少和我来那一套,对了,我一直知道你讨厌我喝酒来着,现在你给我听好。”
嘶声揭底:“所有你讨厌的我今晚都会一一做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