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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方才的话在她耳边回旋:“皇上的胸口像是被匕首给刺进,刺入部位与心胸仅是毫厘之差……”
他又是被谁给刺了一刀的呢?总之不会是为了她。能近他的身的人,都是绝顶高手。
江笑影觉得很烦躁,又用力的抽着手腕。还是不行。
她瘫坐在床边,额头因为这满营帐的热气都是汗珠,她有一些抓狂了,朝楚煊赫望去。
楚煊赫的肩膀结疤,满目疮痍,伤口四周,连着整片胸口,都是血红色的。
江笑影低下头去,凑近那伤口,指尖轻触,是深透的血渍,因为她的触碰,瞬间伤口处沁出更多的血,温热的液体,浓烈地湿润了她的手指。抬眉看去,昏睡的男子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眉眼依然轻浮笑意。
笑,笑,有什么好笑!江笑影的手指稍稍用力,还不醒?是不疼么?她微微蹙眉,指尖力道加重,血腥愈加浓重,可是那个人竟是昏得沉沉的,嘴角依旧带着笑意。
这微笑在江笑影看来却有些刺眼,能让这个人在梦里微笑的那定然是美梦一场,美好得足以让他对身体的种种疼痛全然不在意,不在乎。
而她,这一年来,梦里梦外,何曾有过美梦?从来有的,只是永无止境的梦魇,人头落地,鲜血成河,尸体遍野,一片昏暗与挣扎。
江笑影放下手,叹了一口气,取过一侧白巾,将手指上的血渍与他伤口处的血渍稍微擦拭去,将他的伤口重新包扎。
慕容玥走进营帐,军帐深处,烟雾重重,昏暗的烛灯下,映着楚煊赫胸前新缠的纱布,洁白如雪,偶有血点沁出。而另一旁,江笑影趴在床上寸许之地睡着了。他们的一只手连得很紧,似乎松不开。
慕容玥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塑着,望着昏睡的两个人,眼底翻转的光明,渐渐的沉了下去,消失不见。他脱下自己身上的一袭黑色裘衣盖在女子的身上。
然后走到烛火前将烛火逐一吹灭,动作缓慢,面色平静。屋子里霎时间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这才走出营帐。
尖锐的号角声,响彻清晨的天空。
江笑影睁开眼,赫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营帐里热气腾腾的烟雾已经散去,异常安静,阳光射了进来,照得整个营帐满堂生辉,亮堂堂的。
少女的眼睛睁得很大,然后坐起身。
楚煊赫正坐在不远处的桌子边,看着她。
江笑影一个激灵从床上下来。一声没吭。
“醒了?”楚煊赫斜斜的看了她一眼,尽管肩膀上还绑着厚厚的绷带,眉睫眼梢是泛了血气亏损之色,但是可以看出,他的精神还不错。
他的桌前摆放着各色各样的早餐,他抬起一只手,似乎想要拿起筷子,却苦于肩膀受伤行动不方便,一动就有点点血迹渗出。
江笑影眉梢一动,秉着医者良心,琢磨着开口:“皇上的伤,还须谨慎小心,不要使用外力,多加休息。”
于是他抬眉看她,眸子里隐隐有一些笑意。
不知怎的,江笑影被他看得有些心头发虚又发怵,心里七上八下的。
“笑笑!”楚煊赫突然开口,软软的呼唤她,一双眸子没有平日里的深沉深透,是无比的清亮潺澈。
江笑影给惊吓出了一身的汗,她往后靠着床沿,脑子在急速思考着,楚煊赫是伤糊涂了?还是别有居心?她镇定的面容平静的问道:“皇上有话直说。”
“笑笑。”楚煊赫又唤了一声,目光含笑,从营帐投来的灿亮光影笼罩了他的侧面,只觉他眸光晶莹,温柔俊雅。
这温柔俊雅怎么也不可能和他沾边,非奸即盗,非奸即盗。
江笑影宽袖下的拳头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再握紧,手指却有些泛白:“皇上有事直接吩咐即可,臣女照做就是。臣女心脏不好,不能再受惊吓。”相对比楚煊赫这副模样,她更怀念他平日的帝王威仪、冷酷无情的样子。
楚煊赫看着她,慢慢的唇角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终是,低笑出声来:“笑笑,不过是一件极其小的事罢了,你不用如此谨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