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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面而来的浓烈的腥臭味熏人欲呕,伴随着骇人的杀气。
躺在地上的人蠕动了一下猛地睁开眼,扑面而来一张血盆大口,森森獠牙林立——狼!本能地举起左手挡在面前,小臂上传来的剧痛顿时让她出了一身冷汗,全身有一瞬间的脱力。
狼咬住那只手臂后迅速开始摆头想把肉撕下来,疼痛感反而让她的头脑格外清醒——她的肉可比不上狼的牙齿结实,力气也没有狼大,硬碰硬只会让她在反击前就遭受重创,少了一条手臂加大出血,她也就只剩下一个死字可言了。于是她放松肩膀的关节让手臂顺着狼头摆动的动作左右摇晃,右手在地上摸了块石头高高举起,看准狼的眼睛猛力砸下去。
野兽的反应速度惊人的快,第一下竟被它避开,石头砸到坚硬的头骨上发出一声闷响,也磕到了她的手指,钻心的疼,但石头依然紧紧攥在她手里。狼也被砸疼了,往后缩了一下,却依然不肯松开嘴。她被狼的动作带着失去平衡往前一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在堪堪摔倒前又站住了,顾不上别的,她只发狠地把石头朝着狼眼的方向再次砸下去。
暗红色的血浆四处飞溅,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狼的,糊了她满脸满头。狼终于哀嚎一声松开嘴踉跄地后退。她弓起身体呲着牙,从喉咙里挤出恶狠狠的咆哮声。瞎了一只眼睛的狼看着面前这个拿血红双眼恶狠狠盯着自己的怪物,既不甘心放弃这顿久违的大餐,又不敢再轻易发动攻击。它不明白为什么不久前还只会逃跑的猎物怎么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她没有给狼思考的机会,纵身扑上去。这一扑竟让狼瞬间没了战意,吓得转身就跑,却在扭头的时候被扑倒在地,一人一狼在地上滚作一团。她张开嘴照着狼脖子连毛带皮地咬下去,感觉到剧烈跳动的脉搏,她咬得更紧了几分,一边猛猛地甩头,一边举着右手的石头没头没脑地一通猛砸。狼拼命挣扎,硕大坚硬的爪子在她身上又磴又挠,但此刻她已感觉不到疼痛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杀!
不远处的男人拍拍身下焦躁不安又是喷气又是刨地的坐骑,望着不远处在地上翻滚得尘土飞扬的两个身影,嘴角露出个玩味的笑:狼都要逃了还追着打,有点意思。他将拔出一半的箭丢回箭筒里,想再看看这个小小个子的家伙能打出个什么结果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发觉狼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挣扎,手脚并用地把自己压住自己半边身子的狼推开,她仰面摊在地上呼呼喘气,嘴里黏糊糊都是血的腥味和动物皮毛的骚臭味,狼毛绞缠在她的舌头和牙齿上,感觉说不出的恶心就算了,还阻碍她呼吸!她侧着头呸呸吐了几口,又伸手到嘴里去抹,抹了一下感觉不对劲,拿出手一看,满手半干的血糊着厚厚的泥沙,还有狼毛,简直比嘴里的状况更惨烈。
**!她懊恼地闭上眼睛啐了一声,手在衣服上胡乱蹭了几下,看看蹭得差不多了,这才又把手伸到嘴里抹了几把。
啪的一声,一个水囊掉在她旁边。顺着水囊掉落的方向瞟了一眼,一匹高大的马背上坐着个人,背着光看不清长相。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坐起身抓过水囊揪开塞子往嘴里灌了一口,仰起头咕噜噜漱了一通,吐出一大口灰褐色的浆子,连漱了两三次吐出来的水才清了,嘴里也没那种恶心的感觉了。她又灌了几口水下肚,恢复了些力气。
“谢谢。”她站起来将水囊递回给坐在马背上的人,顺便打量了一眼,那人个子生得极高大,如墨的长发随意绑了个马尾,脸上蒙着防沙尘的头巾,只露出一对飞扬的剑眉,和一双微微弯着的狭长凤眼,墨色的眼眸里折射着星星点点的光,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渊,宽肩窄腰,裤子绷在弓起的大腿上勾出一个结实好看的线条。
那人没有伸手去接水囊,而是跳下马走到她身边蹲下,撕下衣摆给她包扎左臂上的伤口,那个伤口依然在流血:“穷寇莫追,它已经有了退意,若是不追上去,你既不会死,也不会受更重的伤。”
“杀红眼了。”她嘶嘶吸着冷气,怒气冲头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平静下来才觉得疼得她几乎想要晕过去。她恶狠狠地又瞪了那匹狼的尸体一眼,什么穷寇莫追,咬得她这么疼,这会儿再扑上去补几口的心都有。方才跟狼打架的时候她没顾得上想,这会儿才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一睁开眼就遇到这样的情况?之前她在做什么?她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脑子里面空荡荡的,仿佛她是凭空出现在这头狼的面前,而且以前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
那个凶恶的回答落在男人的耳中,惹得他轻轻一笑,这小孩蓬头垢面的看不出模样,倒是那对眼睛生得极好,颇有神采,这股狠劲他也喜欢:“你不问我为什么不救你?”
这个问题打断了她的思维,于是她甩甩头把对记忆的疑惑暂时抛到脑后,因为这个男人的问题比她的记忆的问题更让她疑惑:“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认识我么?”
“不认识。”男人看了她一眼,打好最一个结,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我的帐下缺一名侍从。”平平的语调,不问从哪里来,不问是什么人,就这样直接开口招徕。
“好。”这样简单的方式,她喜欢。而且那双眼睛好像有种魔力,让人瞬间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
男人站起来取下蒙在脸上的围巾:“我叫司寇宇铮。”
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坚毅的下巴,明明是硬朗的组合,却偏偏隐约透出种邪魅的味道。他笑,她也笑:“风宁路。”这是她脑子里面毫不迟疑蹦出来的答案,那这就是她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