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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宴会被淑妃搅局,皇后也是气恼不已,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淑妃是怎么跑出来的?这么多的宫女太监竟然拦不住她?
见她实在是闹的离谱,皇后也不免站起身,说道,“还不快将淑妃娘娘请回去?都愣着干什么?”
她这么一说,那些宫女们才敢真的上手,可淑妃如今却是力气大的很,两个小宫女竟拉不动她,淑妃似疯了一般拽着奕浅的胳膊,口中仍是说道,“六皇子很喜欢你的!你跟本宫走,本宫的六皇子很英俊,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淑妃娘娘,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阮熙拉过奕浅,以免她真的被拽走,她此时已经看出淑妃是因着六皇子殁了,悲伤过度,显然已经神态不清,只是她为何拉着奕浅不放,她就不知。
两边人拉扯着,实在是不好看,皇后也是恼了,狠狠的拍下案子说道,“这么多人难道拉不下一个淑妃?!”
这会皇后身边的麽麽们也都上了手,这次是真的把淑妃给拽走了,淑妃的袍子落在地下,头发凌乱,整个人疯癫不止,但仍是对奕浅说,“你等着,本宫便让六皇子去找你,他定是喜欢你的。”
她的话实在是吓人,奕浅到底是个小姑娘,哪见过这样的,也不免白了脸,但强忍着没有哭出来,阮熙拍拍她的后背让她放下心来,谁也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阮熙也是脸色难看,本是想立刻带奕浅离开,但想着到底是皇后的宴会,她离开也不合适,怎么也得等着结束。
也就一路忍着,最终她看中的翡翠屏风也是没有心思买,倒是让世子妃买了去,世子妃是个眼光独到的,阮熙瞧了她一眼,两人恰巧看到一起,都是微微一笑带过。
从宫中出来,阮熙让人把奕浅送过去,心里懊恼,便问,“淑妃娘娘这是悲伤过度疯了?”
萧锦玉难得的叹了口气,表现出一丝可惜,“六皇子是她的命,如今六皇子死了,她还能活的好吗?皇上也知道她的情况,但是痛失爱子,他怎么也不能再把淑妃打入冷宫,就一直让淑妃殿里的宫人们多加照看,结果还是出了茬子。”
“可她怎么竟疯言疯语起六皇子喜欢奕浅?我也没听说过六皇子生前爱慕哪家的姑娘。”阮熙与萧锦玉在一家茶楼找到一处清静的雅间坐下。
萧锦玉喝了口茶,皱了皱眉,“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因着六皇子生前没娶妻也没纳妾,她心里觉得不舒坦吧。”
这话是提点了阮熙,同时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她想起淑妃的话,却突然间拿不准淑妃是否是真的疯了!她总不会……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了王府,王爷已经在府里,她过去给李恪揉着肩膀,李恪看她有心事,便拍拍她的手让她到了身边,李恪对阮熙可以说是一眼便能看中其心事,这会便说,“可是在宫中又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阮熙也不瞒着他,把事情便说了一遍,“淑妃怎么会单单在那么多人中挑中奕浅?”
睿王把玩着她的手,倒没半点着急,他本对这些事就不甚在意,“你都说她疯了,自然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既然人已经带出来了,就少让她入宫的好。”
阮熙点头,赞同李恪的话,“王爷说的是。”说罢又想起张夫人的事情,便问,“尚书令夫人有意下聘奕浅,我问过那孩子的意思,她是喜欢状元郎的,只是……”
“这种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到底是你娘家舅舅,本王不便掺手。”睿王回答的也还干脆,他能听到阮熙询问他的意见,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赵管家便走了进来,睿王看他一眼,“什么事?”
“回王爷的话,是楚王府的人送来一件东西,说是送给王妃的。”赵管家回答,接着便让人将东西拿了进来。
那是一个朱红的盒子,阮熙皱眉,看了看睿王,便走过去将盒子开打,里面装的竟然是那件翡翠屏风,她立刻握紧拳头,没想到世子妃竟一直在观察她,也看出她喜爱这件东西。
李恪走了过来,将屏风拿出来把玩,半晌点了点头,“收了,写封信过去,道谢。”
“可是王爷!”阮熙抬手,想要阻止睿王,她知道这是楚王世子妃故意这么做的,她不想因着自己让睿王为难。
“不过是件小东西,你喜欢便好。”睿王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拉在怀中,阮熙不知如何是好,便没有再说话。
而奕浅的事情却远远没有过去,不过几日宫中就来了消息,太后让她入宫一趟,阮熙听罢就觉得心烦意乱,起初她以为是太后又因她无孕的事情,来询问她,直到她入了宫,见淑妃穿戴整齐,哪还有半点疯癫的样子。
阮熙看的心惊,不知淑妃这是弄的哪一出,她战战兢兢的给太后请安,太后显得很疲惫,“起来了,今日叫你过来,也是有事要跟你说。”
“不知是何事,要让太后亲自来说。”阮熙手里捏着帕子,心惊胆战。
太后看着她,目光有些灰暗,“是淑妃跟哀家说,她夜夜梦见六皇子寻她,说六皇子喜欢上一家姑娘,是你娘家舅舅的一个女儿。”
阮熙心中大惊,猛的看向淑妃,只见淑妃微微一笑,非常得体,“是啊太后,那姑娘我见过了,长的十分讨喜,不仅六皇子喜欢,我也很喜欢呢。”
“那就好。”太后想罢叹了口气,“我那孙儿命苦,也该有个人去陪他啊。”
阮熙此时如雷击中,这是什么话?!让奕浅去陪已经死去的六皇子?这不是让她去死吗?!她是知道活人有给死人陪葬的,但是那也是生前便有的家眷,而奕浅非六皇子女眷,又是个活的好好的人,怎么能……偏偏皇室中人,对这个又相当重视。
“太后三思啊!奕浅也是个姑娘家,她从未与六殿下见过,怎么能……”
她的话还没说过,淑妃便猛的站起,她呵斥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本宫的六皇子配不上你表妹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阮熙有些着急,“只是奕浅是我舅舅的爱女,实在是难以割舍啊。”
这时太后按了按额头,说道,“既然六皇子喜欢她,那也是她的福分,你回去后跟韩家说了,皇家不会亏待他们的。”
阮熙知道太后疼爱六皇子,但没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要到拿一个无辜的生命去陪葬的道理!“太后!”
“好了,你先回去吧,哀家有些累了。”太后摆摆手,阮熙知道她不能走,若是走了便是认了这回事,到时谁也不能救奕浅,她只有去死了。
于是心一横,直接跪了下来,太后一见,睁开眼睛不满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这是韩家的福分!”
阮熙摇头,看着太后,“望太后看在我的份上,放过奕浅吧,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
淑妃却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对太后微微俯身道,“倒是臣妾做了这个坏人,竟没想到王妃对一个表妹如此看中,这本是一件喜事,却让王妃弄的不怎么开心了。”
阮熙见她目光不善,心知这是淑妃故意刁难,就是为难她罢了,只是她不知道她何时就得罪了淑妃,竟要她如此之恨!
“太后,奕浅早已有了婚约,实在是不能再嫁给六皇子,还请太后明鉴。”事到如今,她只能随了尚书府的心意,只为保全奕浅的一条命。
她这话让淑妃和太后都是互看一眼,太后责怪道,“有这样的事你为何刚才不说?她许配了谁家?”
阮熙只能如实说,“回太后的话,是尚书令家张公子。”
太后似对状元郎有印象,想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原来是他啊,哀家是见过两次,是个不错的人才,那既然这样的话,这件事也只能做罢了。”
淑妃闻言立刻不满,求道,“太后,我儿死的冤啊!他如今看上一个姑娘,难道太后还不从了他的心意吗?”
见她声泪俱下的哭起来,阮熙恨不得上去踹她一脚,这是多大的仇,一直要逼死她的表妹?但她一能在旁说道,“谢太后明鉴,淑妃也节哀顺便。”
此时她是不敢再留,也顾不得腿都跪麻了,被巧玉扶起来,两个人就快步离开了太后寝殿,简直是如逃跑一样,巧玉哪见过阮熙这么着急的时候,一时也跟着紧张起来,一直到上了马车,两个人累的气喘吁吁。
阮熙看了巧玉一眼,两个人突然都笑了起来,格外开怀,巧玉笑了半晌说,“小姐,奴婢还是头次见您这么着急呢?”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失礼的一天,你也看到了,那淑妃上次本就是故意装傻,此次是故意刁难我!”阮熙顺了口气,心中气愤。
巧玉点头,也是很不满,“奴婢便是不懂了,她何必如此针对小姐。”
“这个,我也不知道。”阮熙与淑妃见的虽多,可却没什么说话的时候,而且淑妃向来嚣张跋扈,又怎么会把阮熙放在眼里,只是这次如此明显的针对她,让阮熙想不明白。
这次阮熙用尚书令家逼着太后让此时作罢,只是这事既然已经说出口,若是假的,她这也是欺君之罪,她并不敢耽搁,立刻写了信件让人送去尚书府,交给张夫人,此事就这么定的。
尚书家是何居心阮熙现在也不能再想,只要能保住奕浅的命才是重要的,张夫人自然是高兴,不过她也听说了那日皇后殿内发生的事情,也就知道阮熙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件事能成,她便觉得妥当了,她与阮熙的想法有些许不同,她是女子,不像男人那样为争权夺利,她只为了日后若五皇子溃败,她家还能有个救命的稻草!
张夫人很快便去韩府下聘,韩敏阳还为此找过阮熙,阮熙也说的很清楚,她说,“舅舅,奕浅是你的女儿,尚书府的状元郎也配的上她,而这也是她喜欢的,我觉得这很好。”
实际上韩敏阳也觉得这很好,自从搭上了阮熙,他觉得韩家又起来了,儿子娶了将军小姐,女儿嫁了状元郎,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想的简单,阮熙也不能跟着操心太多,只要这件事定下来,她心里也就踏实了,这日王爷从朝上回来,阮熙有些不舒服,吃不太下东西,头也很晕。
李恪摸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的迹象,便把她抱在怀中,“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阮熙虚弱的摇头,她是真的不太舒服,难得睿王又回来的早,她也不想再喝药了,之前让韩敏阳找到的奶娘倒是找到了,只是阮熙不好让她入府,一直养在外面,这段时日没少喝她带来的方子,之前都让大夫给看过,确定没问题后才喝的。
“王爷陪陪我吧。”阮熙在他坏里蹭着,李恪叹了口气,也依了她,抱着她两个人待了许久,他又陪着阮熙睡了一会觉,阮熙醒来后才舒服一些。
睿王喂着她喝了一碗粥,她难得这么让人宠着,也就懒洋洋的,李恪看她的样子心里却是高兴一些的,他很喜欢阮熙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只是在外面她处处小心,李恪也知道,这么多年她有自己为人处事的方法,他自不用去提。
待她吃完后,李恪又说,“等过了年,本王带你出去游玩一趟,想去哪里,你好好想想。”
阮熙听着这话却是直接坐了起来,脸上没有喜悦那是假的,要知道她自小到大实际上也没有出去过远门,自然想出去,只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耽误了睿王的行程,他一直是忙的停不下来的人。
“王爷能出去吗?军营的将士不是一直要操/练?”阮熙小心翼翼的问。
李恪看出她眼中的期待,摸摸她的额头道,“本王随时都可以出去,现在没有战事,本王只是不愿意闲散下来罢了。”
阮熙听着开心,便把这件事当成头等大事给记了下来,次日早上王爷上朝,阮熙休息了一晚了身体已经舒服了许多,早早便起来伺候睿王洗漱。
睿王上朝不用穿官服,阮熙给他准备了一套防寒御冷的锦服,当她全部为睿王穿完后,却是眉头皱了起来,李恪挽起袖子,见她愣在那,便问,“怎么了?”
阮熙看他,半晌才开口,“王爷,您腰上的玉佩呢?”
她这么一问,李恪才摸向腰间,那玉佩一直是每日早上阮熙为他戴上,晚上再拿下来放好的,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变过,这会阮熙问起来,李恪才惊觉玉佩不见了,而他却完全不知道!
他看向阮熙,脸色也是有些懊恼,他确实是忘记放在哪里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但是这个理由能让阮熙知道?于是他还没有找到理由。
阮熙却先开口了,她说,“王爷应该记得臣妾说的话,臣妾想晚上王爷回来,也能将它带回来的。”
这是阮熙给他找了台阶下,睿王心里知道,夫妻之道便应是如此,他也就应了一声,拉过阮熙的手,在她额前亲吻,“晚上本王定带着它回来。”
阮熙也没有为难睿王,送着他出了王府,可回来后,心里仍是忍不住想,这玉佩是不离身的,莫不是在马上掉了?可怎么就会掉了呢?
这么想着,再看着自己腰间那块,心里就有些怅然,本想着一物挂一生,可没想到不足一年就不见了。
朝堂之上,终于有人按耐不住,提起了辅国大将军空缺之事,李恪有睿王称号加身,自然不会再有别的,这一空缺还是要提拔其他人。
“皇上,微臣以为,小将军李秉战功赫赫,骁勇善战,其父也是悍将,朝廷又在用人之迹,微臣以为李秉可胜任此职。”这人上前进言,说完后引的旁人都不免私语几句。
有人立刻站了出来,反驳道,“微臣以为不妥啊,李秉虽然是位悍将,但是到底是初出茅庐,战功赫赫实在是说不上,况且几次战事都是睿王带兵一举平敌,李秉年纪尚幼,难以服重啊。”
众人闻言都是点头,表示赞同,都小声说起了人选之事,皇上沉着脸看他们在窃窃私语,半晌才开口,“好了,还有谁有更好的人选?”
大臣们都是摇摇头,实在是难以抉择,如今战绩功勋够的,都已经是重臣,小将们倒是个个都是不错的,可惜都是年纪小,功勋战绩不够,独独一个睿王享誉四方,还是王爷。
皇上看他们这会都不吭声,沉声道,“朕决意召回誉王,代掌辅国大将军一职!”
这一句话无疑是让朝堂上炸开了锅,连一直沉闷的李恪都不由的抬起了眼,有人扑过来跪下,“皇上不可啊!誉王已有封地。实在不适合再回京啊皇上!”
“是啊皇上!张大人说的对,誉王已在贵州七年了皇上!”
番王赐了封地,若无国丧是不得回京的,而皇上这次执意要将誉王调回京,是触动了一众大臣的心弦,番王回京!无疑是朝廷不稳,甚至更容易生出别的事端,何况誉王是谁?!那不是普通的番王,那是赵太妃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