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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道:“花大哥,七童这次病的蹊跷。所谓鬼神之事,最是诡异难辨,未免七童再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住,咱们请张道长在府里暂住几天如何?”
花满江闻言立刻道:“说得是,说得是。”转过身对一旁的舒烨拱拱手,“道长,还请劳烦您在寒舍多待几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塞到舒烨手中。
握住满满的一叠银票,舒烨高冷的表情都快装不下去了。幸好他脸上还戴着一层面具,才不至于露出破绽。他勉强压住不断上翘的嘴角:“施主不必客气,斩妖除魔,是贫道的职责所在。”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攥紧了手中的银票。
花家实在是太有钱了,这趟来的太值了!
花满江望着舒烨略显扭曲的五官,心道,难不成张道长身为世外高人,不喜钱财之物?看来下次还是准备些上等的桃木剑朱砂之类的东西。
虽说没能从陆小凤口中得知西门吹雪的消息,但为了银子,舒道长还是义无反顾的卖身了。没错,他就是这么爱财的人!
合芳斋是家百年老字号的糕点店,鎏金的招牌,雅致的店铺装潢,再加上这家店的糕点又软又嫩,香气十足,甜而不腻,使得它很受镇上人的欢迎。
这日,不到晌午,合芳斋里的糕点便如同往日一般,早早的卖光了。掌柜吩咐伙计把铺子收拾好,关上门,就朝铺子后面的内院走去。
院子不算大,却收拾的异常干净雅致,道路两旁的空地上种满了梅树。此时梅花未开,只在绿叶间零星的点缀了几朵小小的花苞。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站在梅树下练剑,风动,人亦动。戳、刺、劈、挑,手中的木剑被他舞的密不透风,少年的额头隐现汗水,可见他已经练得有一会儿了。
眼见少年收剑回势,掌柜走上前道:“庄主,要不要传人送水沐浴?”
少年微微点头,从旁边的石桌上拿起一块洁净的白布,端坐在石凳上,将木剑横放于膝间,仔细的擦拭着木剑。
那不过是一柄最普通不过的木剑,剑身处甚至隐隐有了裂痕,少年的动作却一丝不苟,专注认真的仿佛对待心爱的姑娘。
虽然昨日才认识到这位小主人,但掌柜早早就听过是他的性情了,所以眼见少年没什么额外的吩咐,便识趣的退下去叫人送水来。
“阿雪。”黑衣玉冠的男人,如同鬼魅一般,凭空出现在树梢上,俊美的脸上,带着点点笑意。
西门吹雪眉毛都没动一下,仍然微微低着头,擦拭木剑。直到他认为擦好后,才抬起头,朝男人看去。这个时候,距离男人出现,已经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了。
男人身形飘忽,从树梢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面,站在西门吹雪面前。
西门吹雪放下手中木剑,站起身。父子俩就这样对视了半响。
玉罗刹的眼睛移到石桌上的木剑上,开口道:“你练剑已有四年,为何还在用这柄木剑,为父送你的宝剑呢?”
西门吹雪冷冷道:“不合适。”他性子自小就是这样冷淡,即使对着亲生父亲,也软和不了几分。
玉罗刹望着那双酷似自己的面孔,本该风流的桃花眼,生在西门吹雪身上,连半分风流的影子也没有,反倒越发显得他五官深邃,神情冷峭。
这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将来罗刹教的继承人。
玉罗刹等了片刻,知道西门吹雪不会主动开口后,便说道:“不问问我将你从燕北叫过来是为了什么?”
西门吹雪没说话,或者说,他并不关心玉罗刹的理由。
玉罗刹简直忍不住想叹口气了,他唯一的儿子很优秀,比江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优秀,这种优秀不仅体现在他的武学天赋上,还体现在他的外表,他的智慧,他的追去上。
但让玉罗刹头疼的是,西门吹雪除了剑外,没有任何的追去,他甚至没有普通人对权力的*。
这对玉罗刹来讲,是个非常不幸的消息,因为可能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他的儿子在将来,并不乐意接受它。
玉罗刹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推开,很快下了决断。他对西门吹雪道:“罗刹教内出了事,罗刹牌失踪了。如果不能在解决叛乱之前找回罗刹牌,你必须跟我回罗刹教。”
在西门吹雪出生后,他曾在昆仑山光明顶上亲手订下一条天魔玉律。在他百年之年,将罗刹牌传给谁,谁就是本教继任教主,若有人抗命不服,千刀万剐,毒蚁分尸,死后也必将永下地狱,万劫不复。
随后,他就派心腹将刚出生的西门吹雪送至燕北万梅山庄处,这件事,即使是追随他多年的‘岁寒三友’也不知道。
现在罗刹牌被舒烨那个牛鼻子盗走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继承罗刹教。所以,他必须给西门吹雪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