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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葵手中没有金口成宪的圣旨,没有被视为皇室正溯的太后,但他是黄真人的弟子,国师的师弟,在这次事件中代表的就是民心二字。但大宋养士百年,未见官员谋反,百姓也未必会相信两府会谋反,先贤历代宰执积攒下来的信誉却加持在了郑清之一党身上,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三方互相厮杀,中立的禁军也各有偏重,根本不可能扭成一股绳加入战局。赵葵坐镇军中,觉得场面有些怪异,两府作乱,那另一支队伍是何方势力?看眼下的情况,叛军根本没有得到天子,那么除非叛军将在场的所有人杀了,否则根本不可能扭转乾坤。
而看两府的行军路线是想从大内退出,准备逃走?赵葵手中这些兵力与战力还不足以剿灭乱军,到不如主动让开一道口子,让他们逃走,好迅速平定临安的乱局。
赵善湘腹背受敌,一直以为赵葵一方是郑清之提防他的暗手,黑夜中的交火,三方都没有喊出自己真正的政治主张,纷纷在盘算各自手中的筹码与底牌。
赵善湘见赵葵主动让出了一道口子,顿时松了一口,禁军战斗力堪忧,经不住苦战,杀到这个时候赵善湘只得出面喊话:“我乃同签枢密院事赵善湘,前来护驾,郑清之,宣缯你们不要再负隅顽抗,难道要毁了我儒家百年清誉,我手中有圣上密旨,谁敢不从?”
终于到了王见王,露底牌的时候,郑清之此时也不想恶了自己的名声,心存侥幸,现在追到赵昀,将他杀了。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绝不会就此认输。
“赵善湘,你好大的狗胆!劫持官家。是想自立吗?是不是丧心病狂杀了官家,慈睿太后可以作证。赵善湘劫持官家,私造伪旨,大家不要听信与他,随我诛杀此獠!”
慈睿太后杨桂枝是宁宗的皇后,赵昀能得帝位,全靠她与史弥远鼎力支持,在大多数眼中,杨太后才是正宗皇室血脉。远比不知隔了帝位多少代的赵昀来的正宗。所以她的话无论在官方还是民间还是很有权威的。
杨桂枝像是被人刚从床被中拉出来似的,面色惨白,虽然金冠玉钗但难掩憔悴,他被郑清之劫持,知道自己如果说错一句话,脑袋就会被身后无数支火器打中,但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她还想保持着自己最后端庄淑睿的形象:“哀家乃是寿明仁福慈睿太后、杨氏。六年前,哀家就是在这里见到官家第一面,虽然不是先帝血脉。但那孩子认礼忠厚,哀家在心里虽然不认为他会成为一代雄主,但还是有些喜爱。就接纳了他。往后的日子里官家对我也恭敬异常,每日都来请安问礼,不免的哀家对官家的寄望就开始深了,希望他不要侮辱太祖血脉。然而万事自有定理,官家还是那个官家,只不过哀家的心变了,对官家的失望也就越深……”
杨桂枝娓娓道来,战场的冰刃之身也开始平息,他们都在屏气凝神的听着大宋最有权势的女人说话。郑清之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此时的他灵魂都在颤抖。希望不要出现那种情况,不要逼自己做哪天怒人怨的事情。
“哀家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也能诗善书,知道三从四德,做了赵家媳妇,我就得为赵家的江山社稷考虑。官家不孝,多次视社稷为儿戏,加上郑相公劝告,哀家亦是动了废帝的心思。我虽出生民间,却将大半辈子耗在了深宫,民间疾苦虽有耳闻,却未曾体会,直到今夜,在我面前死了这么多人,哀家才骤然惊醒,人命才是最重要的,郑相公对我说的道统、社稷都没有人命来的更震撼,我已经老了,不希望往自己身上再添些杀孽!郑清之,宣缯谋反,哀家特发懿旨……”
碰!
枪声骤然袭来,杨桂枝的头上出现了一道血洞,是从郑清之队伍里发出了。
谁!郑清之狂怒道,然后失声痛哭,什么名声、清誉、道统今夜通通见鬼去了,自己一辈子功名就毁于一旦。
败了,彻底的败了!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赵善湘与赵葵都惊住,然后发出这愤怒的吼声:“给我杀!”
一时间大内火光冲天。
宣缯此刻像输了所有筹码的赌徒,歇斯底里的咆哮:“太后被赵峥那妖道摄魂,不可相信,给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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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上,马德芳已经被吓的魂飞魄散,说好的保护皇上,却一直抱着赵昀的腿哭个不停:“官家,咱们的魂魄是不是上天了啊!不知国师在天上有没有关系,到时候说情给咱们还魂。”
赵昀看着一脸没出息的马德芳,嫌弃的踢了他两脚:“还说要保护我,就你这胆子,是专程来吓唬我的吗?”
马德芳一脸委屈的说道:“不是啊,官家,这热气球的原理杂家也知道,可是现在这天黑不拉几,也不知道会把我们吹到什么地方。”
赵昀看着玻璃灯的火焰,似乎给他一些力量和方向:“我听赵峥说过方七丈的故事,只要注意高度是不会有事的,再说这冬天吹的是北风,顺着这个方向吹,不日就能遇到赵峥,那些贼子成不了多大气候。”
马德芳心有余悸:“真的吗?官家。”
“假的!”赵昀突然有些怒道:“还得朕来安慰你,你这内侍当的可真滋润。”
马德芳干咳了两声:“官家英明神武,是大宋的君父,我等自然要让您护佑。”
赵昀默念君父,二字,眼神突然发狠:“那些儒生,满口道德文章,内心却是男盗女娼,枉我平日对他们信任有加,没想到稍有不合,就下此毒手。”
马德芳听着赵昀对儒家的愤慨之词,心中不禁想到,这会不会是国师故意让官家遭此劫难,好让他对儒学失去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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