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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准儿愣了半晌,喃喃的问:“你这算是,承认喜欢上她了?”
许植直视江面,不作理睬。
准儿突然说:“阿树,你心里是不是还在记恨,当年我背叛了你。”
许植没想到事隔多年,准儿竟会主动提及此事。他盯着水面晃了会儿神。
遥想当年,他24上下,刚从耶鲁学成归国,踌躇满志,雄姿英发。
对待事业与爱情,他都势在必得。却不想,大洋两岸短短两三年之隔,那个与他山盟海誓的少女,便变了心性。投入他人怀抱。更让他感到难堪的是,他许植居然输给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短发女人。
他以为准儿只是少年心性,一时鬼迷心窍。他挽留,求和,他甚至可以对她的背叛既往不咎。直到某个雨夜,准儿当着他的面,和那个短发女人唇齿相交,许植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抚摸上她的胸!那一刻,许植万念俱灰。
如果没有魏新川的关系,许植和准儿,也该如同世间万千少男少女的初恋一样,耐不住午夜寂寞,架不住青春躁动,最终不敌花花世界与大千诱惑,夭折于十丈软红,从此再无牵连。
许植淡淡的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谈不上什么记恨不记恨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觉得合适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开。你有权利选择你的心头所好。”
准儿欲言又止,终是盯着墨黑的江面,黯然神伤。
这时许植的鱼竿传出清脆的铃声,浮标猛的开始激烈顿口。许植眼疾手快将手一提,一条不到巴掌大的鲜活的小草鱼被拉了上来。
许植将草鱼捉在手里,左右看了看,小家伙贪吃,鱼钩几乎刺进它的体内深处。许植花了些许时间,才小心翼翼的将鱼钩取出。
然后他将活蹦乱跳的小草鱼放回江里。小草鱼在水草边一摆尾巴,即刻消失在滚滚江水之中。
准儿大惊:“好不容易钓上来怎么又不要了?”
许植蹲在一块巨大的鹅卵石上用江水洗手,嘴里淡淡的说:“它还没长大。”
准儿心尖一颤。
回想起那个夜里,许植将她放在床上,炽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脖子上。他急不可耐的退去她的衣衫。皎白的月光之下,她青涩的不停颤抖的身子。片刻之后,他也是用如此怜悯的眼神,他看着她,用衣物替她遮盖住光洁的身子,然后他将她轻柔的搂进怀里,说:“你还没长大。”
那时她才十六岁,她鲜嫩得如同一朵清晨的朝阳下,还带着露珠的小荷花。她学着电视里看来的成年人水乳.交.融的模样,她生涩而热情的对他百般挑.逗,她将她含苞待放的身子完全彻底的展露在他眼前,她吊着他的脖子,羞涩的献上自己娇艳欲滴的唇。
当他终于急不可耐的如一位不速之客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时,她在心里呐喊:我的爱,我永不后悔。事后,准儿哭着问眼前的少年,你会不会忘了我。那时他的回答,她至今记忆犹新,他亲吻她的眼皮儿,他说永远不会。
此时,她多想做那条普通的甚至是丑陋的小草鱼,被他的鱼钩擒住,他捉她在手里替她摆脱痛楚,之后他会一脸慈悲的将她放生。
她重返广袤的江川,重新畅游,重启人生,简单而快乐。
因为返回水面的那一秒,她就能将他忘记。
这时,向小园在远处高声呼喊,依稀是因为她又钓到了一只河虾。许植立即朝那边观望,他嘴角下意识的展开笑容,那是魏新准从未见过的,是一种情不自禁的发自内心的,欢愉。
准儿笑靥如花的说:“阿树,我真心的希望你和小园姐都能幸福。”许植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准儿一脸促狭的说,“我和思元准备去瑞士结婚,要不你和小园姐也一起,咱们举行集体婚礼吧!”
许植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是认真的?”
准儿来不及琢磨他所谓的认真,指的是她和思元,还是他和向小园。她急不可耐的点头,仿佛生怕听见自己突然反悔,她说:“嗯,我认真的。”
许植终于露出一丝动容,他正视着她的眼睛,说:“如果你对她是真心投入感情,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不能肆意践踏自我的人格。”顿了顿,他又说,“准儿,无论我们变成什么关系,我都希望你能活得快乐,像你小时候那样。你永远是我和大魏的亲人,你有任何困难,我都会挺身而出。”
许植的话,朴实诚恳,谈不上煽情,甚至仅为普通朋友间也能如此彼此道言。魏新准却流下泪来。
恰好这时,向小园蹦跳着对许植招手:“阿树阿树快点过来!我钓到一条大的!太大了,拉不上来!”
许植随即向她走去。
结果哪是什么大鱼,是向小园将鱼线缠绕到水草上,许植笑着将她骂了一通。向小园不服,说你钓到两条,我钓到两只,咱俩平分秋色,你有什么资格老气横秋的在这儿摆谱说教。
许植举起手作势要打,向小园娇笑着躲开了。二人在绵软的沙地里追逐嬉戏,像一对无暇世事两小无猜的孩童,嘻嘻哈哈的笑声一直传到好远。
之后向小园不小心跑到鹅卵石堆里,脚崴了一下,许植又一脸紧张的将她的鞋脱下检查。他们双目对视,他对她说了一句什么,她一脸羞赧的转向一边。
魏新准站在黑暗之中,至始至终,许植都没回头看她一眼,更没看到她双颊流淌的泪,潺潺然不可收拾。
夜深,钓鱼之人暂且不提,闲暇的女士们都昏昏欲睡。帐篷准备得很充分,准儿眉飞色舞的表示要和思元一块儿睡,说完她窥视许植一眼。
许植不动声色,魏新川被妹妹折腾得也精疲力竭,再无心理会她这些破事,便也默许了。
到后半夜,几个钓鱼人也体力不支,开始轮流进帐篷休息,只留两人守竿。向小园和生歌住一个帐篷,躺在睡袋里,她反转难眠,生歌有说梦话的习惯。向小园默默的听着生歌花样百出的梦呓,睁着眼睛看了一小时帐篷顶,终于决定出去走走。
另一位与许植一起守夜的哥们偷偷溜到那艘渡船上去钓了。
向小园走出帐篷,恰见许植一人坐在江边,背影孤寂,指尖烟火明灭。
向小园走过去,问:“你一个人吗?”
许植指了指不远停泊的渡轮。放眼看去,漆黑的夹板上果然隐约有个光点。
向小园朝许植的水桶看去,里面已经有好几条种类不一的大鱼,看来他今天收获颇丰。向小园问:“那人为什么去船上钓,难道那边的鱼更多吗?”
许植解释:“那边有个汀,汀的下游出水口是钓大鲤鱼的好处。”
向小园“哦”了一声,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是汀。
许植突然转身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身边柔软的河沙:“正想你呢,过来陪我坐会儿。”
他那句话说得多自然啊,仿佛他们已是多年夫妇。
向小园心里暖融融的,她抿着唇,踏在柔软的河沙上,轻轻走过去,在离他两步远处坐下。
许植瞪了她一眼:“你给我坐过来点。”
向小园这才挨近一些。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江面的浮标,每当两人手臂若有似无的接触,向小园都会不留痕迹的退开。
许植索性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她想逃,再无所逃于天地。于是她呆在他怀里,安安分分。
许植说:“还记得那天,我感冒后去喝酒后来病倒了。我那时头痛得厉害,迷迷糊糊间闻到你头发的味道,心里一舒畅,这才睡着了。”
向小园诧异的问:“难道不是逞能喝断片了吗?”
许植在她头顶沉沉的笑,说:“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然后她清晰的感到,他轻轻吻了她的发,他说:“我真喜欢你的味道。”
那是他第一次说出,有关喜欢的字眼。两人单独在一起时,他比平时温柔些许。
向小园心里突突直跳,手上拿了块石头在沙地上写写画画,嘴里随意问道:“那我呢?”
许植逗她:“你怎么?”
向小园又没了勇气,抓了一把细沙在手上,看它们慢慢从指尖溜走:“没什么。”
许植笑起来:“你以为每个人补考驾照,都能劳驾我大老远驱车前去吗?”
向小园转过头来看着他,满眼的期待。
许植继续说道:“自然是要补考7次以上的才可以啊。”
向小园嘟着嘴嗔怪:“这么点事你到底要笑到什么时候!?”
许植说:“笑一辈子。”
他说一辈子,她的心漏了一拍。
转念一想:“可是你来钓鱼为什么没叫我一起。”
许植愣了愣,说:“这倒是我的疏忽。我当时想,在江边枯燥的呆上两天,如果你不爱钓鱼,来了就是浪费时间。所以我就没叫你。“
他承认不足得倒是大方。
向小园说:“有你在,我怎么会觉得枯燥呢?“
许植心里动容,揽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真诚的说:“如果你喜欢,条件允许,以后我去哪儿都带上你。”
其实许植一把年纪,不再像小年轻那么冲动,腻歪。情爱之事,对他来说难以出口,他反而喜欢摆在心底。
除了和魏新准那算不得恋爱的恋爱之外,许植其实毫无恋爱经验。他的周遭要么是男人,要么是比男人还男人的大魏。他再是聪明,也不能无师自通的明白女人那细如针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