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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谦“嘿嘿”地坏笑,道“蔡紫马身份高贵,万一有事,是天子那也说不过去。”
王秀一挑眉头笑了,他还不知道蔡京罢相,但蔡耕道的身份可不寻常,不要说蔡家了,他父亲蔡卞是王家的女婿,名相王安石啊!熙宁新法的首唱人,赵官家还在推崇新法,已故王相公的外孙要是出了事,这个处罚可大了。
王家和韩家、富家等大族是因为新法闹别扭,但看问题不能看表面,政治斗争是有理念和权力两个层次,他们是介于理念的争斗,并不代表各家族的相互决裂。
“这样说,我烧了宋江的大寨,他倒是我的大忙。”
“大人说的透彻。”
邱福看着奸笑的两人,是有点糊涂了。也是,他四哥纯粹的人,没有那么多的弯弯肠子,也不懂高层那一套,官谦虽说是耿直,但身在禁军耳闻目染,是头猪也熏出来了。
“无论怎么说,还要靠自己,坚持十天有没有信心。”
“有。”
王秀回到了住处,迎来的是有琴莫言的拥抱,望着那因焦虑而欣喜的美眸,听着不远处暖阁里弹出优雅的琴声,他整个人都醉了。
次日一大早,天气晴好,城外擂鼓声震天价,在宋江一声令下,梁山泊大军各寨士卒列阵出战,旌旗林立,刀枪闪耀着夺目的寒光。
北城,千余士卒迈着整齐的步伐,士气高昂地向城墙前进,前排手持大牌冲到护城河下,掩护后排的弓箭手对城头进行压制射击,他们之间配合的十分默契,但城墙却没有任何反击的迹象,只有城内的抛石机,不时地发出“咯吱”地机括声,一枚枚火弹飞向半空,落在攻城器械前进的人群,声震旷野,爆炸声慑人心神。
王秀明白利国监的不足,坚持十天可不是说说而已,他绝不浪费一支箭矢,要等到宋江全力攻城时,才大开杀戒。敌人开进的道路,弓箭的杀伤力是微弱的,不如用抛石机来的实在,可惜利国监没有床子弩。
面对气势汹汹的攻势,飞蝗般地箭矢,各部的将校也来回传达军令,吏士一律躲在城垛后不得反击。
王秀在城头的一个垛口观望,却见一枚火弹准确击一队抬云梯的小队,火光四溅,整个小队被火海淹没,距离远但还是给他带来视觉的震撼。
第一次面对围城攻坚战,他作为守御的一方,他真切感受到守城不易,绝不是影视剧的打闹,没有铺天盖地的人群,有的只是列成疏阵的威慑和小队的进攻,也没有振奋人心的激情,无论守城还是进攻,无论是战鼓还是金锣,都令人万分的压抑。
箭矢还在不停地压制,梁山兵马的各部队进入攻击阵地,他们一简易云梯为核心,分成一个又一个小队,前方是穿着简陋皮甲的步拔子,后面是穿戴是齐整的甲胄的原从兵马,十几个小队架着跨河木板冲了过来。
“可以开打了!”王秀从垛口挪过身子,轻轻地说了句。
各段城防的将校按照守御战常规,无需主帅下令,他们各自下达军令,城墙彼此涨幅传出“弓弩准备,射击。”
“准备滚油,快,给我抬来。”
“灰石摊子准备好,快。”
城城下一阵忙碌,纷纷攘攘却不失秩序,士卒和民夫各司其责,整个场面井然有序。
城头第一排箭矢射下,护城河边一片狼藉,百人被射杀当场,那都是些新兵,他们装备简陋,毫无战斗经验,纯粹被当做苦力和炮灰使用。
箭矢一排排射下,不断地换人,终于把渡河桥架设完毕,十几个渡口付出四五百人的生命,但这一次并没有单单架设了渡河桥,而是紧跟着一辆辆大车推了来,石块被填进了护城河,不到一会填出两个宽丈许的道路。
一队队炮灰抬着云梯,在弓箭手的掩护下,踏过刚架在护城河的浮桥准备攀城,两处土石道路却出现几队身披重铠的步跋子,他们的云梯显然完备很多。
在第一波攻击部队后面,随着五方旗的飘展,更多的步跋子缓缓靠近,两军攻防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云梯搭了去,那些炮灰般地步跋子像蚂蚁一样登城,他们的动作很笨拙,完全不如职业军人利索。城宋军吏士几个人一组,手持木杆大叉子,冒着密集的掩护箭矢,用力地推云梯,还有的人向下面倒沸腾的油,再扔个火把下去。一个又一个的云梯刀下,攀到一半的步跋子,有的惊叫着落下,有的干脆自己跳下来,摔断腿脚的,直接落到护城河里的不在少数,更倒霉的是被泼了一身油,遇到了火星子,整个成了一团火人,凄厉的惨叫声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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