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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是一个疯狂的夜晚,白天还死气沉沉的镇子,在这样一个夜晚变得莫名的‘生机勃勃’,莫名其妙就开门的店铺,反常的喧闹街道就像一场末日狂欢。
各种疯狂的笑声,嘶喊声不时传入我们所在的这个小院,在这样的背景陪伴下,我详细的把所见的都告诉了承心哥和如月,换来的是久久得沉默,不管事情如何的迷离,中间永恒不变的只是人性,简单的说,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不管是战争,还是小到家庭矛盾,本质都只是人性罢了,一切的一切,纷纷扰扰
很多事情看得多了,听得多了,内心会有想要改变,却不得其法的焦躁和无力,但往往其中一两个的闪光点,又让人不忍心放弃某一种希望,就像是饥寒交迫而绝望的街头乞丐,也总会有感受那么一两个带着询问和同情的温暖眼神,弯下腰,给予一张小小纸钞的尊重
我们都有这种矛盾的心情,所以承心哥和如月的沉默,我感同身受的理解。
夜风很凉,我脱下了身上那件黑色斗篷,总觉得它是代表了一种麻木的堕落,三个人的呼吸都在空气中行成了弥散的白色雾气,我忽然开口说到:“出去走走?”
承心哥笑了,依旧是温暖,清清淡淡的说到:“也好,看看魑魅魍魉,也是一种心境上的历练。”
而如月已经打开了小院的大门,回头,明亮的双眼依旧如同小时候初见,她转身一手一个挽住我和承心哥说到:“感觉好像小时候的冒险啊,不过很难过的是,那时候是地下昏暗的墓地,如今却是在人间。”
如月的话让我们三人又同时沉默了一下,但脚步不停,已经走出了这个小院,走到了院外的巷子。
月光穿透雾气,洒落在这条巷子里,算是有些偏僻的这条巷子里,竟然也有三两个人,看样子已经喝醉,一个坐在地上,靠着墙傻笑,两个勾肩搭背,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对话,其实应该彼此都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却依然好像说而来什么默契的话而大笑。
“好像这个时候,谁要是不张扬的快乐,谁就会被唾弃,这个镇子疯了。”和这样的三个醉鬼擦肩而过,承心哥扶了扶脸上眼镜,低声说了一句。
我双手插袋,任由如月挽着我,微微的抬头看着这朦胧的月亮,也是低声回了承心哥一句:“如果不这样放肆的发泄,拼命的让自己大笑,好像很快乐的样子,又怎么掩盖内心的痛苦?今天送出去的是别人的孩子,明天谁能清楚又要葬送掉身边最珍贵的什么?对于已经选择了堕落的他们来说,不如忘记这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三哥哥,所以你在说有时活着比死了痛苦?”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出了这条巷子,一转弯相当于是镇子上的主街,白天明明是萧条的样子,如今整条主街却灯火通明,两旁那些大门紧闭的铺子都已经开门了,街上到处都是游荡的人,每一个人都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般的放肆大闹,丑态百出看着这一幕幕,如月忽然问我。
我们信步在这条主街上走着,时不时的就有人点燃一窜爆竹,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还是就是备着准备这个时候用的,在这种喧闹下,我对如月说到:“有时活着自然比死了痛苦,红尘炼心,炼字的旁边可是火啊,那是用痛苦在锤炼心灵,!可是你觉得这些人是活着的吗?不敢直面痛苦的人,自然感受不到痛苦,还谈什么锤炼?他们偶尔能感受到的只是抱怨,然后继续麻木。抱怨和痛苦可是不同的,就好比在一件事情上言语和行动的差别,你懂吗?这些人不过只是行尸走肉,麻木的存在,只是存在,不是活着。”
“唔。”如月轻轻的答应了一声,不再言语,而一双灵动的眼睛却不是的扫过两旁的店铺。
而这些店铺,大多是些食肆和赌坊,里面充斥着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和赌的双眼赤红的人,不能去直面痛苦,或者为了什么不能说的利益甘愿堕落和麻木的人,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忘记,他们的笑容张扬,张扬到了甚至扭曲的程度仿佛这一刻已经快乐无边。
我们在这个镇子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就仿佛已经是看尽了百种的堕落和麻木,怎么样的方式都有,甚至有在街上就肆意亲密的男女可越是这样,就越是感觉到一种刺痛。
承心哥打了个呵欠,忽然就眼神涣散,他对我说到:“回去吧,累了,不看了。”
“我也是。”如月也很疲惫的样子,然后忽然又轻声说了一句:“三哥哥,承心哥,你们说那些把亲人送出这个镇子,或者是逃出这个镇子的人,到底是勇敢,还是什么呢?”
我和承心哥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就沉默了下来,一路三人又这样忽然依靠着,走回了那个小院。
关上院子的大门,一切稍微变得清静了一些,而在关上大门的一瞬间,我忽然有一种轻松,那感觉就像是从炼狱回到了人间。
我们没有多余的言语,互相淡淡的招呼了一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彼此回到房间,想要休息了我想尽量保持一种安然的心情入睡,却总是辗转反侧,在这样带着不能入眠的淡淡焦躁下,我听见院子的大门被撞开踉踉跄跄的脚步声,醉鬼的呓语声
后来,我就听见了主屋里持续的传来王老头儿的哭声,还有时不时的自言自语声,莫名的就折腾到了天快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