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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恃躺了下来,翻身对着墙,“我困了,你们两个送客吧。”司马鹿鸣送药愚出门,长生劝弗恃,“师父,要不然我们先回玉虚吧,或许掌门师伯真的有办法,等你眼睛好了,你想去哪,我再陪你去。”
弗恃打鼾,鼾声还大得像雷,可哪有人睡着得这么快的,分明就是装的,但他们也看出他的态度,怕是打死也不愿会玉虚求助。司马鹿鸣对长生摇摇头,长生也拿弗恃这固执没办法,拿了席子铺地上,睡了。
半夜时对面房起了动静,悲风那断了手的师兄醒来,意识到已经是残废之身,想自尽,好在发现得早。好像是想咬舌,悲风为了阻止,把手伸进他嘴巴里,被咬了后,便是杀猪那般惨烈的喊叫。反正是差不多把屋里的人全吵醒了的,唯独长生没醒。
她梦到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在苦苦哀求,“即便不念着我过往立下的功劳,也请念着这点旧情。杀了我一个便可,饶过他吧。他不过是被我引诱,只要放过他,我发誓生生世世都不会再见他。我只能来求你了,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风卷起了女人的面纱,她看清楚了那张脸,面无血色,说话时露出了嘴里两颗明显的尖牙。重明和梦貘都在,这岁月在他们脸上是显现不出什么痕迹的,但她却是觉得那梦里的重明和梦貘比较稚嫩,不是面容青涩,而是气质上的不同,没有那种沧海桑田看尽变化的深沉。
重明走到那女人的身边,开口说了些话,要拿绳子捆她……
弗恃和司马鹿鸣本是去了对面房,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见长生睡得熟就没有硬是叫醒她。司马鹿鸣无意的瞟了窗外一眼,正好看到他们房间晃过一道影子。
不管是人是妖总有气息的,若是能完全掩盖住,瞒过了弗恃和药愚,那定是不简单的人物。就怕长生一个人留在房里危险,司马鹿鸣和弗恃赶回了房。
重明的手盖住了长生的鼻子和嘴巴,好像想把她闷死。司马鹿鸣想去搭救,却弗恃拉住。长生抓了抓被蚊子咬了的左手,纾解了痒后舒展了眉头,又是睡得一脸幸福样。
重明抬起手来看到手心里都是口水,嫌恶的拉过长生的衣服擦。“我若想杀她,还能让你们赶过来救么。”
弗恃道,“你是来杀我的?那不必为难这两个孩子。”
重明笑道,“对于你们,我还不屑一顾,我想杀你时自然能动手的。”他踢了长生一脚,长生滚啊滚,脸撞上墙,印出一个饼印,算醒了。她坐了起来,见司马鹿鸣和弗恃站门口,她揉了揉眼,“师父,你们怎么不睡啊?”
重明霸占了弗恃的床,雀占鸠巢,宣布道,“以后你们三个就是我奴隶,若是不听话安分,我就把你们像牛羊一样宰了。”
长生还没弄清楚状况,睡意袭来,又继续倒头睡了。她一如往常的大清早起来要去做早饭,看到弗恃和她一样打了地铺,又看清楚床上躺了睡,吓得魂不附体。
她去摇弗恃和司马鹿鸣,想着收拾收拾东西偷偷溜,弗恃弹了她额头一下,“你这丫头,该清醒时不清醒,去熬白粥吧,得滋补滋补元气才得。”
她一头雾水,想着重明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不知道。熬了白粥,又炒了些小菜来配着白粥吃。重明是可以吃人间的食物的,但他不愿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