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回:听遇劫人说遇劫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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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白鹿想让深爱着自己,自己也深爱着的家人留下,可是没有一个留在身边。

而她,宁愿远离,也不愿再见。

其实都是些很小的事情,在白鹿看来是很小的事情,或许因为这些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田又鹤所说的那些事没有一件是瞿白鹿经历过的,白鹿知道她不该这么想却理解她,瞿白鹿也曾尝试着忘掉很多事,但是关于仑者山的那些始终忘不掉。

许多人情关系都是从小事上渐渐瓦解,田又鹤之所以还会哭,也是因为还未放下吧。

隔了好一会儿,她的呜咽渐渐止住,自顾自的拿出面巾纸敷在脸上,正在尝试着稳定情绪。

白鹿看着她,心底道:两两相欠,两两相清,若是人还可以躲一躲,可惜你是神仙,躲不掉这一灾,回去了,就好了。

田又鹤没有了眼泪,眼圈还是红红的。

白鹿看她还有执念没有破,却也不好相劝,左右她在天宫还有个姐姐,自然不消外人说的。可纵然心里明白瞿白鹿还是张了口:“...你父亲,他和田四非有什么不同?”

田又鹤一怔,稍稍想了想:“只能说,在梦里我的感觉是难以割舍姐姐,能够感觉到我和她经历了许多,虽然现在记不太清,可是确实真切的感觉到了。就好像是经历再多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彼此...这么一比,他只要有事一定会第一时间出卖我换取自己的利益。但凡影响他的名誉影响他的口碑的事就全推在我身上......其实我信你,我愿意信你,哪怕你说的都是谎话我也愿意相信,因为信了你,他就只是我作为人的一个...一个你们所说的劫数。”

田又鹤想起田四非,转了表情,笑着对白鹿道:“你见着姐姐了吗?”

白鹿想想整日忙的连分身都见不到的田四非,不由得笑着摇摇头,田又鹤点点头:“嗯,也对,她是神仙,一定是很忙的。”

白鹿问她:“那你母亲呢?”

提起母亲,田又鹤一笑,换了个神情:“说来你不信,在梦里听姐姐说我母亲原来就是我在天宫帮过的一个小仙童,说是你燧离宫那个看门的仙童,叫东郦的那个仙童来着!下界做了我的母亲。但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孽缘我就不得而知了。其实随着我年纪越大,记起来的事情就越多,可是我真舍不得她,我真走了的话,她怎么办呢?她身体又不好,一难过就心口疼......”

听她提起母亲声音都变了,变得轻松很多,带着感情。

白鹿不禁问道:“爱对你来说还是存在的?”

“存在,但又不存在于每个人身上,只有在有爱的人身上才能看到爱吧。嗯,仙君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劫数降至,身后事都办妥当吧,别留下可供人口诛笔伐的事端,人间不在乎的不表示天界也不在乎。既然说到这里也不在乎多说一句,你在人间除了劫数外的的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是好的,包括和你父亲的关系。”

田又鹤一笑:“也好,说不定下次再见就是天宫了,多谢你,白鹿姐。”

白鹿被她叫的一愣,却一笑:“在天界,我可比不得你。若真论起来,这声姐姐,也只有我叫你的份。”

“因为谢谢,谢谢你,而且我是人啊,所以叫姐姐理所当然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人间的东西,我也给不了什么好的,即便是给了你一些东西,你作为神仙也未必会有用处,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回去,再说谢吧。”

她说完拎着包,向白鹿点点头:“那么,我先回去了。这次我请客,你对我说的话,我也只能这么表示谢意了。”

白鹿看着她,眉头不自觉的就蹙起来:“在人间的很多事情你千万别太当真。”

田又鹤不知是想到什么,眼圈当即红了,眼泪已经打着圈,她却笑了:“不会的,你放心......你,让她也放心。”

她点点头叹口气,转身走了。

偌大的一层只剩了白鹿一个坐在窗边。

当初为什么这么讨厌“姐姐”这两个字来着?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呐。

远处田又鹤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

那时若不是田四非施法保下华辰的内丹,再次聚集华辰的元神,恐怕华辰的元神早就烟消云散了,幸而有她才让自己不至于犯了一个大错。今日来帮她的妹妹也算是尽一尽心吧。

白鹿想着幻化出来一个隐了身形的分身,从容不迫的跟在田又鹤身后。

田又鹤开启了车子,一路回了公司。这是个小公司,就在居民区里,负责网络零食销售,网路零食销售本来竞争就很大,能做到现在这样着实不容易。

瞿白鹿隐去身形穿过那道门,这个居民区是本城市里的N线,房价算是很便宜的,房屋不大,不是新开发的电梯房,这里只是很普通的小区。

郊区的空气不见得比市里面好,但却的的确确比城市里面安静许多。人少声音就少了。瞿白鹿站在她身后,田又鹤不断的回复着网络上发来的那些信息。

她的另外一个员工也正在回复信息。

瞿白鹿有些不大喜欢这种清闲的感觉,她转了转整个屋子,又停在田又鹤身边,她的父亲是眼下最需要解决的问题。虽不知道会以何种方式返回天庭,可若留下不孝的罪名恐怕即便是回了天庭也仍是要问罪的。

白鹿一笑,分身化散。

当晚田又鹤先回自己家去了,小屋子里有卧室,另外一个员工就睡在卧室里,这也算有人值夜顺带着又解决了住宿的问题。

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了,晚上买东西的人较之白天并不是很多。

她拎着超市里面买的速食食品上了楼,这里也并不算是她的家,这是她租来的房子,离家离市区离郊区的距离都是刚刚好的,而且因为这房子之前死过人所以房租也不贵。

田又鹤看中的就是不贵这个巨大的优点。

瞿白鹿等的就是这个时间。她一早算好了这个时间,并施法领来了一个人。

田又鹤的父亲。

他是一个消瘦的带着无框眼镜的中年人,个子不高。

他来到门口,敲了敲门。

田又鹤应答着走到玄关,透过猫眼看到了门口的来者。

她不再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田又鹤还是打开了门,其实打开门不打开门,瞿白鹿都有法子让她抹去这段对于她回天庭后并不光彩的一段,关于亲情,关于人,瞿白鹿比许多人都要明白,没有多少人是真真正正能狠得下心的,更何况除了权利、皇位、血海深仇之外,也无需狠心。

她打开了门,却并未说话。

他叫了她一声小名:“丫头。”

接着放下手中的东西:“前几天你姑送来的。”

说完后,他就走了。

话无需多,事无需重,只要能保证让这个人身田又鹤有所触动就行。

关键还是田又鹤。

白鹿没有给田又鹤多余的时间,只听一阵铃声,田又鹤还是接了她的父亲,那个刚刚走下楼的人的电话,说的什么瞿白鹿没有多听。其实她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刚刚控制那个男人的时候,顺便到他心里翻出了一些陈年往事。

事与事一比,什么思绪都出来了。

这么多年,父女二人的感情并非一直都这么差。

因为什么事,他们或许都清楚,又或许都不太清楚。不管清楚与否,左右事到如今,也是轻易改动不得的了。

白鹿在此,情况便不同了。轻易改动不得?那就慢慢来,一件事一件事的想起来。不能改的东西,就由前方的事情覆盖吧,无论如何,田又鹤平安返回天界不被责罚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