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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是知晓的,这非我本意,乃是令。”
“...当真来了,当真是过不了这一年么?...魔界的七皇子...我天狐族......”
一声闷响伴随着几乎震翻了山洞的颤动,那声响直直穿过了了她的耳膜。
瞿白鹿生怕有变,运气上前一掌将石门掀飞冲了进去,洞内幽暗无比,从洞顶蔓延下来的光铺在洞里三个人的身上。
白鹿细细分辨之下,只见一个根本看不清模样的人穿着一重轻柔的兵甲坐于碎裂的石桌前,一身软银光白甲裹的严严实实的,一手中还浮着刚刚被瞿白鹿击碎的大半扇石门。
玉石桌面上摆着一个小匣子,匣子里放着的赫然是天狐族的宝物之一——乾辛莲的莲子。
那气味是从已经分离成两半的莲子中发散出来的,看莲子上的黑色煞气,明明是与魔界之人有关了。
旁人不知这事,白鹿可知道,但她什么都不能说。
瞿白鹿看着眼前站着的那个人,脚下不断的往祖父的方向挪动。
她能够感觉的到,眼前这个人正冷冷的瞧着自己。
瞿白鹿不禁起了疑虑:祖父连同天狐一族皆恪守安分二字,怎会与这人相识?方才的魔人...难不成他们是一伙的?!
祖父躺在地上,胸前插着半边桌腿,虽已经讲不出话来但还在喘息。
白鹿忽然想起祖父今年提到的历劫,他说是天狐族躲避不掉的劫数。
耳边重新响起了祖父那时说过的话:“必是今年,逃不脱了。”
她遏制着哆嗦的身体,飞身上前欲将祖父护在身边,还不待接近祖父只感到一阵力量飞来。定睛一瞧,正是那大半块碎石门冲自己砸了过来了过来。
瞿白鹿一掌摆飞几个随着石门飞过来的碎石块,对比她正相抗衡的力量,这种努力不过是徒劳,约莫坚持了一瞬的光景,她便轻易的被石门后的那股力量掀飞了出去,伴随着无数个细碎石片被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石壁上,不待喘息又跌落下来,扑倒在地扬起了一阵灰尘。
祖父呢?!
她颤抖着爬到祖父身边,伸手抓住了那柄祖父常常带在身边的那柄飞涟白的匕首,转过身时先虚晃了一招,那软甲人竟然连躲也不躲。
瞿白鹿的手碰到他外面穿着的那看似轻柔的银甲时只听自己的骨头脆响,“咔咔”的声音,继而是特别细小的碎裂声,待低头看时整个手竟然已经变了形,手骨尽碎,已经举不起来了,由小臂至手指尖全都瘫软成了一滩泥。
他的手伸了出来。
瞿白鹿忍住疼,顺手将那柄匕首迎着捅了过去,没曾想正中他的掌心,前后竟然穿透了护手,顺带着将他的整个手扎了个通透。
瞿白鹿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能感觉到那人也惊住了,没有再动手。
“轰”的一声。
瞿白鹿身后祖父躺着的位置已经粉尘四起,一个发散着煞气的魔族正用他那血红的眼睛瞪着面前站着的这两位。
瞿白鹿看到在他的脚下,这魔族,这贼魔族!他踩着的正是自己的祖父。
白鹿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脑子里发出“嗡”的一声悠长,持续不断的,让瞿白鹿整个人变得迟钝下来。
手被穿透的那个人见状顺手一摆,白鹿紧紧攥着匕首被再一次甩到了一旁。
魔族煞气蔽日。
洞中原本的光已经被煞气遮挡的几乎看不清了。
而在瞿白鹿的眼睛里,世界变的晕得很。
魔族!
恍惚间只听见外面小狐杀喊声一片,那人捂着手踱步走到自己身边,好像在想什么,隔着那两三重的面纱实在看不透,那面纱之后究竟是什么模样。
那魔人脚下的祖父呢?
祖父...瞿白鹿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她快支撑不住了,纵然她想看清楚祖父的情况,纵然她想施法震开定定踩在自己祖父身上的那个魔族,可不管她有多想也不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撑着抬了头,看了看那堆尚未沉静的粉尘,终究还是昏死过去。
......
很长一段时间都似有一片泛着白的烟尘捂着她的双眼。
白鹿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并非是身在洞府之中,朦朦一睁眼便看到楼阁的顶层,盘踞在顶上的缠藤花不断的舒展卷曲,在朦胧中慢慢的伸展着自己的身姿,在阁顶有限的空间里变化着生长着。
眼前的一切这时才逐渐清晰起来。
白鹿此时只觉身体灵通,四周充斥弥漫着的都是仙灵之气,浩荡而又令人心生安稳。
等到稍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瞿白鹿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如中了魔障似地直接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雕廊画栋的高厦之内,身上披着件不知是何物造就的白毛斗篷,她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斗篷。
这是何处?祖父呢?难不成...方才...是梦!是梦吧?!
她边想着边赤着脚往栏杆去,足下踩着的地上铺就的是卷云纹花样的墨玉,脚触地却不觉凉气,温凉的仿佛踩在云朵里。瞿白鹿缩手缩脚慢慢挨了过去,好容易站到栏杆旁,从白玉透雕柱子一边半倚着探出头来向外望去,只见楼外云堆雾砌不时飞过一两对仙鹤,目光所及之处云雾袅袅,光华灿烂。
定睛再细看,外面一片气魄恢弘,楼下隐隐于云雾中现出墨玉铺就的石阶,扶手处的栏杆是通透白润的白玉石雕。楼下不远处竟还站着一排天兵,瞿白鹿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她的天眼看的清楚,楼下站着的确确实实是天兵!
白鹿心生畏惧又觉奇怪,不由得想到:此乃仙境?我如何会在此境?
转念一想:我下界小天狐无令无命贸然上天,若是叫人发现,必然遭诛。不知是何人害我!
她想到此间不由得慌了手脚,死死搂住身上披着的白毛斗篷,趔趄着便往楼下去,心中还着急念想着:不招眼才好,若能躲得过便好了。
她屏息静气一级级小心翼翼的踩上了通往下一层的阶梯,经过第二层时见二层里面没有人才算稍稍松了口气,若都是无人看守,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了。
等到了第一层,她的一只脚已经赤足踩在墨玉之上,可是不待她高兴,却看一人着玄袍立于正堂中央。
......
瞿白鹿心里猛然一紧,脚下一个不稳一头磕在旁边的玉柱子上。
立于中央的那个人身着玄色长袍,红纹银丝的走龙印在他的衣服上。虽没有看见样貌,却能感受得到他浑身透着的一股萧然之气,特别是在这宽广空荡荡的大殿中尤为明显。还不待白鹿稳下心神,只听他沉沉道:“天狐。”
这一声天狐唤出,瞿白鹿只觉得耳朵一鸣,四面八方皆是念唤天狐之声。
瞿白鹿被这声音念叨的跌倒在地,她直直的盯着地面不敢再动弹。
那人转了身,居高临下看着瞿白鹿,他额上有一抹突出的火苗似的红,那是仙印。
瞿白鹿想着自己的这幅胆小的模样也是厌烦,当即犯了倔劲,强撑着半跪起身,一抬头正正好好对上了他的眼睛。
她只是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心里念着:活了几百年,见过好些仙魔妖狐,论模样唯有堂兄瞿六壬能与他相及。他眼睛里那点点的光,像是能照透别人的心,真可称得上天人。
瞿白鹿转念一想:他本就是天人。
因又想到:坏了,被人发觉了,只怕躲不过去了。
那人仍然看着她,瞿白鹿不由得又胆怯起来,他的气场压制着自己,甚至于让自己几乎无法呼吸,只单单平平静静看着人就能够叫人畏惧的本事瞿白鹿是没有的,在天玄洞府中须得冷言冷语动动火气才能管得住人,她本以为这是真理。
风吹起他身上的衣袍,那人又道:“天狐一脉只剩尔一人。”
如果之前的瞿白鹿是愣了,这时的她可谓是脑中一片空白,浑身透着凉意,那凉意从四肢窜出复又回来满布周身。
那天人冲她招了招手,瞿白鹿不受控制的站起了身走了过去,慢慢的走到了天人面前。
“可知何人所为。”
瞿白鹿没有反应。
“天狐一脉,天狐一脉。”一瞬间而已,她的心底只剩这几个字了。
瞿白鹿彷徨着慢慢摇了摇头。
那人看她摇头,目光沉了沉,手如同拨弦一般文雅的微微一摆,空气中犹如起了一阵波澜,瞬间蔓延到瞿白鹿这里。到她面前时瞿白鹿便昏沉沉睡死过去,整个人如同被伐倒的百年古树直直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