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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七爷一大早便就派人四处去寻拳头大的核桃。
那众人一听,便直接懵逼了。
拳头大的核桃哪儿找去!谁家核桃拳头大?
但王府的资源多,满京城地寻,最终还是凑了一箱子大核桃,偶尔还是有几个拳头大的。
大量的吃食运进了王府的深处,木优鱼的嘴便一直不停,整天吃吃喝喝睡睡,再奶奶娃,日子过得自在潇洒。
她是王爷的心头好,掌中宝,王府的第二尊太上皇,众人都将她供着,她也确实是不容易,竟然活生生地命人将自己剖腹了。
眼看着生娃一个月了,伤口恢复得十分不错,远征西北的大军总算是回来了,七爷也出城混了进去,与领兵的邀月汇合了,假装自己才回来。
老皇帝亲自前去迎接,欢欢喜喜地将宁王接回了宫中。
此次宁王凯旋,将红莲叛军连根拔起,取王家叛军首领首级,圣上十分欢喜,大加褒奖之余,还筹备了盛大的庆功宴为宁王庆功。
宁王、连同军中副将景阳侯等众一道入了宫去赴宴。
木优鱼只是在府中带孩子,对外面的事情也是十分关注,时常便让黑牧过来问话。
“边牧,王爷入宫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老皇帝不会为难他们吧?”
黑牧忙回道:“爷如今声誉正是鼎盛之时,太子就算是想动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手段,况且爷另有打算了,如今七爷和月爷等军中统领正在宫中吃庆功宴呢!”
“那庆功宴都有些什么人啊?”
“文武百官,皇亲国戚。”
“都吃些什么好吃的?”
“爷说了,肯定给您打包!”
“国师呢?”
“国师没瞧见,赤牧说,吃完了酒宴,皇上拿了升仙草出来,同文武百官一道享用,爷装作喝醉了,没用那东西。”
“那就好。”
那庆功宴只有文武百官参与,少有女眷,木优鱼就算是想去看也去不了。
从黑牧口中知晓了一个大概,但此时的情形肯定是刀光剑影,凶险重重,太子预备在庆功宴之上一举夺了宁王的兵权。
半夜,七爷赴宴归来,拳头大的‘西北特产’核桃早已经到了王府了。
如今七爷归来了,木优鱼也瞒得不似之前那般的死了,将木芽儿和滚聃儿都唤了过来,留下红牧在木府之中掩人耳目。
滚聃儿给她敲了一天的核桃了,她也吃了一整天的核桃,却不知道外间已经炸锅了。
七爷回来的时候,木优鱼吃核桃吃得不亦乐乎。
“宫中赏下来的美食热一热,都给王妃送去!”
如今木优鱼算是公开表明入了王府了,七爷便也不避讳了。
今日庆功宴之上,老皇帝果然是给他另外指婚了,女子是李家的嫡小姐,还请出来专门给他看了看,生得那是花容月貌,比木优鱼还好看几分。
当然是被七爷给一口果断地拒绝了,并且表示自己非木优鱼不娶。
而且将木优鱼已经生下世子的事情当众说了,满朝文武震动,老皇帝更是差点气歪了嘴。
七爷自然是将所有的罪恶都往自己身上揽了,说这是自己的主意。
老皇帝虽然震怒,可闻听木优鱼保住了子嗣,联想起之前木优鱼被三番五次的追杀,便也饶了七爷。
何况还是七爷凯旋的庆功宴。
老皇帝吸毒之后,心情十分舒爽,便也不曾深深追究,又将木优鱼‘还’给了七爷,令他们早日完婚,又将那李家女子赐给了太子。
太子才是气得嘴歪,但是他在这宴会之上早有埋伏,今日定要一举拿下七爷,让他走不出这宫门。
但没想到,宴会进行到尾声,太子准备出手的时候,忽然有人传话前来——国师失踪了!
这才是大事!
老皇帝太子等诸人彻底慌了手脚。
谁都能丢,就是国师不能丢!
老皇帝匆匆地撤了宴席,宫中一派兵荒马乱,众人归去,七爷得以全身而退,兵权还在自己手中。
宫中的宴席,他亲自带了两份回来,一份给了丰南王,另一份给了木优鱼,热了一番之后,便给她送去了。
如今,木优鱼正津津有味地吃东西,七爷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看她吃饭也是种享受。
她吃了天大的苦头,该吃好生吃点东西补一补。
“那国师去哪儿了?怎么忽然就丢了呢?”木优鱼一边夹菜,一边囫囵道。
“国师预算着爷要回来了,便借着取仙药之名出宫了,其实是在暗中联合人马,企图要爷的性命,只是没想到,他的所有举动都在爷的监视之中。”
七爷早将国师的几处秘密基地给默默地控制住了,早已经将京城建州的几处红莲教基地连根拔起,更是趁着国师出宫谋算自己之际,将他给拿了。
国师的三处毒花基地都付之一炬,成了一片废墟,那都是几日之前的事情了。
国师将罂粟花种在人极罕见之处,周围没多少村民,大火起了才有人知晓。
木优鱼听完,笃定地道:“完了,你国要乱!”
果然,接下来几日朝廷大乱,老皇帝太子五王等都在火急火燎地寻找国师,暂时将宁王都给忘记了。
国师是皇帝的宝啊,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出事,国师也绝对不能出事!
可是国师竟然如人家蒸发了一般,遍寻不得。
寻到了国师的神花田里,发现那神花已经被烧得一点不剩。
升仙花是不能直接吸食的,需要国师的人加工成香料才可吸食。
可如今国师的人死了个干干净净,就算是有那毒花也无人知晓如何加工。
御花园、东宫和五王府都是载满了罂粟花,也没什么用,无人知晓炼制的方子。
但国师肯定是不会轻易地将那炼制鸦片的方法说出来,毕竟这是他的杀手锏,若是连最后的底牌都打出去了,以后如何控制荆家王朝?
眨眼间,国师已经失踪了十日了,宫中鸦片即将耗尽,朝野之中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恐慌之感。
众人才发现,没了那神花,吃饭不香,睡觉不爽,无论做什么都是坐立不安,整日精神萎靡。
皇帝可谓是被逼急了,将宫中所有的罂粟花都摘来烧了,可那花儿再怎么烧也烧不出仙药的感觉来。
还得国师的升仙花制成的仙药才能解馋!
可是如今国师没了,如何是好!
灵机一动的老皇帝想起了一个主意,将赏赐给各大臣皇亲的升仙草给要回来!
“还真特么做得出来!”
王府深处的木优鱼听得那消息,不由得瞪圆了眼。
“还真是没见过哪个皇帝将赏赐给群臣的东西要回去的道理!”
虽然她见过的皇帝只有这么一个!
老皇帝真是太荒唐了,荒唐至极!
她还在府中带着孩子,正喂着孩子吃奶,如今出了月子,才刚出门来吹吹风,可一出门,便就是已经是九月秋高气爽了。
一整个月子都是闷在屋里烤火,闷得浑身都是痱子,如今出来了才算是舒服了。
黑牧有事没事地便来给她汇报前院的情报,以前他是七爷放在木优鱼身边的耳目,现在是木优鱼放在七爷身边的耳目。
他将七爷身边的事情林林种种都给木优鱼汇报了。
木优鱼也十分欣慰——这边牧总算是养家了!
黑牧听木优鱼如此亢奋,也道:“可不是,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实在是没有哪朝皇帝出这种事情的,那赏赐下来的东西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说罢,还偷偷地看木优鱼身边的木芽儿,若不是木芽儿过来了,他也不用跑得这般勤快。
木芽儿正在给蛋哥儿做衣裳,抬头朝黑牧笑了笑,那笑容将黑牧迷得七荤八素的。
木优鱼抱着娃,那小娃子调皮得很,在她怀中还上窜下跳的,将要翻天。
“真是荒唐,东西赏下来的时候,不用了就是欺君之罪,如今又想要回去,不还也是欺君之罪,那老皇帝烟瘾大了,真是脸面都不要了!”
鸦片果然害人,幸好自己没成瘾,虽然偶尔还是回想起生产之时,吸过的鸦片那美妙的感觉,但还能克制住,这一辈子都不要沾染那东西。
又问黑牧道:“咱们府中有多少鸦片?”
黑牧挤眉弄眼地道:“爷让我们去炸了国师的老巢,炸之前偷偷地运了几箱子回来,还有从各个大臣家中要来的,还是有几箱子。”
可七爷下令,任何情况之下都不许木优鱼触碰鸦片,怕得她尝到了其中甜头,又想着第二次,上瘾了便麻烦了。
不过那玩意要吸上瘾还是得要一段时间。
老皇帝毒瘾犯了,在宫中上蹿下跳,搅得宫中不得安宁,随时眼泪鼻涕长流,太医开什么方子都没效果,还性情大变,异常暴躁,动不动便打杀人。
整个皇宫似乎为黑暗所覆灭。
东宫、五王府,还有一些大臣家中也是如是,但瘾最大的还是荆家父子三人,毕竟他们是有特权,吸得多了,大臣也只是得了一点,稍微有些瘾,忍忍也能过。
七爷得知了宫中的消息,第一个想法也是:“荒唐!”
他凯旋归来,这几日便不曾上朝,在家修整,宫中一派兵荒马乱的时候,七爷去了城外碧落汀,便就是曾经朝阳公主名下的江心岛。
王家被抄,家财尽数充公,那碧落汀成了七爷的赏赐。
碧落汀的地牢只那一个出口,是挖在了山体之中。
七爷步入那碧落汀之中,迎面扑来一股霉味、屎尿臭味,令人难以忍受。
如今,这碧落汀之中便只关了一个人。
‘咚咚咚!’
一阵扣人心脾的敲击声映在人的耳朵里,也映入了人的心中。
七爷入了地牢第三层,便看见那牢中,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正在拼命地撞墙,将脑袋往那墙上狠狠地敲。
这碧落汀乃是铜墙铁壁,墙面坚固无比,那人头怎么也不如墙坚硬,只敲得那头破血流,墙面除了两个血印子便无其他。
那人便就是国师了,被抓来已经有些日子了。
国师本是个仙风道骨三十来岁的男人,可在此处关了一段时日后,便成了如今这模样,披头散发,双目无神,时不时胡乱吼叫,动不动就是鼻涕口水眼泪长流,还时常失控砸东西,更是天天拿脑袋去撞墙。
七爷提前布置了许久,才将此人给抓住了,他的武功奇高,是个高人,可没想到,才十几日的时间,便沦落成了这般模样。
咚咚咚!
国师继续撞墙,恐怕就算是将自己撞死也是豪不自知。
撞了墙,又在地上嚎啕大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哪里还有曾经那仙风道骨的模样。
七爷随行前来的人不少,有邀月、江陵真人,还有赤牧白牧等,另外还多了一个着黑衣斗篷兜帽的男子。
邀月见国师的惨状,也是色变:“这到底是个什么魔物!上瘾之后竟然是这般模样!”
七爷道:“听鱼儿说,若是吸食了那东西,会令人十分爽快,有飘飘欲仙之感,若是长久吸食,便会贪恋那感觉不能自拔,一旦停用,能令人崩溃,便就是如今这个模样。”
国师的瘾比谁都大,沦落这般惨状也是咎由自取。
那国师猛然乍起,冲向了那牢门,隔着铁门对众人又是磕头,又是求饶,还发出不似人类的嘶吼。
“给我仙药!给我仙药!给我仙药!”
那哪里是人,简直就是个毫无人性的野兽!
众人见国师那蓬头垢面,还满面血污的模样,纷纷往后退去,面露不忍直视之色。
有人端了个托盘进来,托盘之内是一碟子鸦片,黑色与褐色相交,还有个烟枪。
那人正慢吞吞地往那烟枪之中装着鸦片,那国师在牢中便闻到了那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味道,如个野兽似的嘶吼着,拼命地摇动着铁牢。
“给我,给我,给我!”
‘蹭’一声响,火石打起,一点烟火一闪而过,之后那烟枪之中便飘起了一点云雾似的青烟。
七爷拿着那烟枪,放在那铁牢之前连续晃动,烟锅故意在国师面前绕着圈子,那一股烟便似一条灵巧的蛇儿在国师面前转悠。
国师状若疯狂,伸出了满是血污与排泄物的手,拼命地晃动着。
“给我,给我!”
仙雾之中,是七爷那张冷若阎罗的脸。
“说吧,你从哪儿来,什么身份,来此什么目的,说了便给你。”
此时的国师彻底失去了理智,眼里只有那鸦片,问什么便就答什么。
他一会儿便将所有的事情交代了。
他姓南宫,轩辕大陆来人,不过他是轩辕大陆南宫家族的叛徒,本是要被家族处决,他及时察觉逃了出来,慌不择路之间逃入了死亡之海。
那死亡之海上多风暴礁石,去的人从未回来,但是没想到此人九死一生,天不收他,让他到了南垣国,又从南垣国入了东麟。
他本身也有些本事,是南宫家主之子,与兄长争夺家主之位失败,才落荒而逃,入了东麟,趁着西北饥荒起势,联合王家,建立了盛极一时的红莲教,慢慢地渗透入了东麟的各个角落之中。
老皇帝、五王和太子已经成瘾被他所控制,他离掌控朝政只差一步了,只是没想到,那本该是在西北被灭杀的宁王居然回来了,还杀了他个措手不及。
七爷听罢,对众人说道:“此人话有可信,有不可信,不过那轩辕大陆之上,的确是为八大家族统领,南宫便就是其中一个。”
国师终于是得了鸦片了,躺在那枯草污迹之中,美妙无比地抽了一口,还吐了一口烟,面上显出的是病态般的愉悦,仿佛是上了天一般。
众人看那情形,无不是感觉头皮发麻。
世上怎么会有此等魔物!
木优鱼说得好,这东西,就是个精神毒药。
一般的毒药腐蚀的是人的*,这毒药腐蚀的是人的灵魂!
一旦堕入魔窟,便永世不得超生!
七爷更是一阵阵后怕,难以想象,若是木优鱼也染上的话……
得了国师的证词,宁王等众人回了王府,如今木优鱼算是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住进了王府了,也不管她规矩不规矩的。
今早木优鱼睁眼的时候就见七爷起床出府了,一直到下午时分才回来。
小鱼儿飞来,在鸟架上道:“有客人,有客人!”
有客人?
什么客人?
莫不是谁家大臣?
宁王归来之后,不少大臣上门求见,不是想攀关系,就是想带着自家儿子来请宁王的家养神医给看看牙口。
一会儿黑牧也来了,与木优鱼汇报了碧落汀之中的情形。
“南宫家族?”
怪不得那国师本事这么大,可本事再大,还不是载在这鸦片之上了。
风嬷嬷曾说过,那轩辕大陆之上的人可比这片大陆的人强大了不少。
可能是与东麟南垣的人种还是有些差异,那边的人普遍高大,皮肤更白,更俊美,大概是跟白种人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