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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注意地看了下这两人刚光顾过的店铺,名字叫“赵记杂货”。我刚才可是向他们推荐过,这样的店可以买到菜刀斧子。
不过,这两人从外表看,空着手,而且身上也根本看不出藏了刀斧之类的东西。现在里面是夏季,虚拟人和游客的服装都很单薄。
然而,我对此事可是有经验了,知道决不能只看外表。虚拟角色正常,没有那个隐藏物品的功能,而我们外来的人,由于有个“inventory”,东西全收入其中,就如前边说的,带着个梯子也看不出来。
不过,由于我们一再教育,不要在里面买东西,买了也带不回来,所以也几乎没有游客曾在身上带过大件的东西。
怎么办?我脑子飞快地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总不为过。我从轿子里探出头,向前边轿夫说:“钱福,你去前边那家赵记杂货店打听下,刚才两个人在店里买了什么东西。”
对我的话,他们绝对是“理解的执行,不理解的更坚决执行”。钱福二话不说,拔腿就过去了。
一会儿,他回来说:“告知大人,店家说,刚才来的两个人,在店里买了一把菜刀,一把斧子,还有一根绳子,一条麻袋。”
我一听,神经就紧张起来。这几样东西串起来一想,确实不那么吉利啊。再抬头看看,那两人又的确不远不近地跟在了方-舟子的后边。而方-舟子却浑然不知,仍在进行他的行程,这工夫,又拉住一个公人模样的人在说话,明显不是在问路,而是在套话。
这可真是在找死啊。我们一再告诫警示,游客不要在里面多说话,被公人盘问等更是绝对要服从,他可倒好,故意找公人搭话,明摆着要引起人家注意么,搞不好被怀疑,或惹人家讨厌,就兴许找碴把你抓起来。
不过,在今天的这种特殊情况下,我反倒不那么急了。
老one刚才开玩笑说,让里边官府把他方-舟子抓起来,此刻变得颇有吸引力。
我暗想,要是那样,这两个欲对“肘子”图谋不轨的人就无计可施了,而且这也可以狠狠打击下方-舟子的狂妄气焰,你不是厉害么,“斗士”么,到了这里,你竟然都不是噙先生创造的虚拟电脑角色的对手。那时再把他保出来,他可再不敢小瞧我们这个虚拟红楼世界,一定承认噙先生水平——“高,绝对是高”了。
这个想法越想就越有吸引力,不过,也只是吸引而已,不会变现实了。因为等了一阵后,我看见那个公人竟和舟子相视而笑,接着双方很友好地告别了,那个公人甚至还抱拳行了个礼,舟子也颇机灵地模仿着回了礼。
不会有把他抓去蹲小号的事了。
不得不再次承认,这个方-舟子还是有一套的,也不知他跟这公人说些什么,不但没事还增进了关系。
不过这样一来,那个公人走了,他又成一个人了,后面可是有两个大汉,虎视眈眈尾随着他呢,他虽然挺聪明,可是做梦也算不到这一条。
怎么办?我一个人这么远远地跟着,那两人要是真下手,我是对付不了的,一个是隔得远,二是我这么个人根本不是俩大汉的对手,就算加上两个轿夫也不一定行,他俩抬轿内行,打仗谁知怎样,再说,我又没给人家保镖的工钱,让人家冒生命危险救人,不合适。
我得和外边联系,把这个情况报告下,看看怎么办。
事情紧急,我也顾不上先把轿夫支开再和外边联系了,缩在轿里,小声用送话器找老one,三言五语说了事情。
再往外边一看,不妙,前面的方-舟子已进了条胡同看不见了,好在那两人看来确实是跟着方-舟子的,也朝那个方向跟过去了,盯着他俩,就应该不会跟丢了人。
我也顾不上等回话了,急忙吩咐两个轿夫抬起轿,保持距离跟那两个人走。
轿夫们刚才还是完全茫然于我这次出行的目的,现在似乎清楚了,脸色变得很严肃,精神抖擞,抬起轿来走得起劲,很快就缩短了和那两人的距离,我也重新发现了走在前边的方-舟子,我松了口气,掀起前边的轿帘,吩咐钱福不要急,跟不丢那两人就行。
我身子向后一仰,放松了下,心中不由得想,这回还真有点“地工”生活的意思了:干起钉梢这种典型的“特工活”来。
这时,送话器中传来的严亮的声音:“晨老师,我们还在研究办法,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瞄了下前边,回答说:“不太妙,这个方-舟子刚才在挺热闹的大街上,别人不容易下手。现在他拐到小街胡同里了,行人没多少,下手可就容易了。哎,你们不能跟方-舟子通话劝劝他么,别往偏僻地方去了。”
严亮说:“不行的。他进去后,这边就跟他说过一回话,后来就联系不上了,估计他把送话器放兜里了,要不就是干脆给扔了。”
我一听也是没辙了。这个方-舟子可真是有主见,软硬不吃,轻易摆布不了。如果上级领导视察都像他那样,下边可是没法糊弄了。
这时,方-舟子正在朝城边上走,我也搞不清他这是要干什么。别人,也就是游客,大多数都要去逛大观园,他可倒好,根本没把这园子当回事。要是再走走,到了更偏僻点的地方,这两人下手对付他一个文弱书生,那还不是裤裆里摸——不,这对方先生未免太不敬,换一个歇后语吧,三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