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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报警器的警笛声。“池小姐,恐怕靳先生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姜迦彤迅速挂断电话。
“陈护士,快去叫沈医生!”刚才还安静的场合立时变成战场,“小刘呢!阿代莫还没拿回来?快快快!我要两支阿代莫!”
“还有三瓶肾上腺激素,要最大剂量的!最大剂量的!再这样五分钟必死!两分钟内必须给我稳住病人的心率!”
病床上女人的胸脯在剧烈的起伏,像是被抛上了岸将死的鱼。传入耳朵的是刺耳的哮鸣音,仿佛每喘一下就要被刀割一次。医生们顷刻间在她身上掀起了场战役。好在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了。主治大夫取下口罩,临走前严厉吩咐,“好好监护。再发生一次这样的情况,神也没法救活她。”
小护士们连连称是。而靳淮宁却突然说,“刚才是谁来的电话?”
“池小姐。”他这样的神色,姜迦彤忽然想去拍他的肩,事实上也已经这样做了,“我说了,待会儿您会打给她。”
他嗯了一声,目光再投向病床上的人。
经过刚才一阵折腾,她脸色不再是骇人的苍白,反而透出些红色。他伸手去触她的脸,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唇形,仿佛要记住一般细细描摹。姜迦彤悄步迈出房间,虽然她非常不喜欢她。但这样的时候,显然适合两个人独处……
但是手只是触到了病房的门,耳边便响起一阵奇异的笑声。
回头一看,刚才还在抢救的人紧紧揽住了靳淮宁的脖子,“靳淮宁,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她嘿嘿的笑,因为氧气罩的关系没法紧贴着他,她便一把掀开罩子扔到一边,脸紧紧贴着他的脸,笑声被急促的呼吸渲染的有些刺耳,“其实他们吓你的,我安眠药并没吃多少,就吃了十片。其他几十个都是维生素C。不过不是用水咽下去,而是两杯红酒……”
靳淮宁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
“不会真吓坏了吧?”她又用额头去蹭他的,来来回回好几下,“好啦好啦。你看,我一点事也没有。”
“迦彤,”他唇角终于划一线浅弧,也不回头,“照片拍好了没有?”
“靳先生,完全好了。”闻声,姜迦彤拿着手机走过去,“画质清楚,完全会符合下期商刊关于您‘大爱无声’商人的定位。”
“很好。”
靳淮宁起身欲走,衬衣角却被人扯住,“靳淮宁,我错了。你别生气,”她呼吸还很紧促,眉眼间却盈着满满的笑意,“我错了还不行?”
“真是开玩笑了,你是施允,你怎么会错?”他也笑,“对了,医疗费替你交好了,你可以在这再住一晚上。”
她声音喏喏软软的,仍在撒娇,“淮宁,你别……”只是话没能说完,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靳淮宁猛的拔下了她手上的注射枕头。
“这样一针要七百多块钱。省下一瓶,你没准儿还可以在这住一晚上。”鲜红的血随着手腕流到被子上,而他顿了顿,“你也知道,最近池筠不喜欢你。”
“所以池筠想要回康宁巷住,她要我收回那个房子。”
施允完全呆住了,“靳淮宁!”
“我说过,要想独立,装病装死都不是好主意。亲者痛仇者快,你要是死了,有的是人看你笑话。”他认真的看着她,突然凑到她的耳边,声音只两人可闻,“我如果不在,你要强大起来,要真正能保护自己。”
她很蒙,因为喘不过气,脑子还像是很多蜜蜂流窜进去一般的难受。可眼睛却是异常清明,现在的靳淮宁,仿佛欲言又止,目光完全没有刚才的刻薄意味。
她突然想要流泪,伸手再去抓他,“可你为什么不在?”
可他再次起身。
他转身的步伐异常坚实,直到到了门口时才稍稍停了一下,“不是想知道亚砷酸是怎么得到的吗?”他嗤的一声笑,微微偏头看向护士,“容祎知道吗?她前男友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清北化学研究所第一硕士。”
“所以,”他顿了顿,“她什么都懂。”
“靳淮宁!”
门咔的一声关上了。
施允清楚的听到了他开朗的声音,“你都这样了,怎么还到这种地方来?”
是和池筠说话,尾音中带着宠溺和嗔怪。
她呆滞当场,这次才像是被全世界遗弃。脑海里不停的闪现出刚才他的目光——
仿佛她是完全看错。
仿佛现在的完全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