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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晴萱听到楚离歌的这番话嘴角微微上扬,眼里的笑意浓了些,哪有这样罚人的?
她不由得看了楚离歌一眼,却见他的眼里有了一抹得意,那得意的模样看在她的眼里是极为熟悉的,在千源城的时候,这样的表情她曾在楚离歌的身上看过好几回。
只是这种处罚的方式,与其说是处罚,倒不如说他想借机和田问秋说说话。
兰晴萱发自内心觉得,过了这么长时间,楚离歌对待感情的方式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她这个局外人在旁看着都有些着急,只是这种事情外人是帮不了太大的忙的。
她拉过简钰的手道:“让他们吵吧,我们回房。”
简钰也是过来人,一看这光景他心里也有如明镜,他轻笑一声道:“等一下,我想看看那个蠢货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兰晴萱知道他嘴里所谓的蠢货指的正是楚离歌。
田问秋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看着楚离歌道:“楚四公子这提议请絮我不能接受,先不说这两次的事情我都是无意的,但说这煲汤之事,你的嘴巴平素这么欠,想来在京中也有不少的仇家,想要害死你的人也不好,我煲给你的汤里原本是没有毒的,但是你也许哪天就中了别人的毒,然后却想把所有的事情往我的身上推,那么我给你煲的汤里没有毒也变得有毒了,谋害楚四公子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原来你想下毒毒死我啊!”楚离歌冷笑道:“那好啊,你且下毒毒毒看,看看能不能把我毒死!”楚离歌冷笑道。
田问秋觉得和他是难以纠缠得清了,当下咬了咬牙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想要毒死你。”
她说完不想理他,她见兰晴萱和简钰站在一旁的廊下,她忙大声道:“王爷,王妃,还请你们帮我做主,这楚四公子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又在王府里发疯了。”
兰晴萱听到田问秋的这句话有些想笑,楚离歌怒道:“田问秋,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又在王府里 发疯呢?我把我的汤给砸了,我有把你怎么样了吗?”
田问秋不想理他,抬脚欲走,楚离歌又岂会让她就这么走了,当即伸手一把拉住她道:“你先别走,先把话给我说清楚!”
田问秋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素来是个夹缠不清的,跟你说得清楚吗?”
她说完用力一挣,不想楚离歌拉着她的手袖没有松手,夏天的衣服薄,他这么一扯,竟直接将田问秋的袖子给撕了下来。
天气炎热,田问秋只穿了一件单衣,她的袖子一扯破,便露出里面雪白如玉的肌扶,楚离歌不由得愣了一下,看着那雪肤发了一下呆。
如此变故,惊得众人的眼睛都瞪得大了些,所有的男性暗卫直接把头扭到一侧,简钰也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鼻子,这个楚离歌!
兰晴萱看到这光景嘴角微微一扬,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于楚离歌这种表达感情的方式,她也真的是醉了。
田问秋是大家闺秋,虽然胆子比一般的女子要粗一些,但是她终究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是熟读女训女戒女容长大的女子,此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露出手臂上的肌肤,她当即又羞又怒,反手就给了楚离歌一记耳光,骂道:“流氓!”
楚离歌挨了打却还有些呆,他方才不过是想拉她一把,实在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他伸手捂着脸道:“我不过是拉了你一下袖子罢了,至于那副样子吗?”
田问秋又羞又怒,只恨不得上去把他给撕了,当下气得胸口直起伏,对于楚离歌的那句话,她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咬了咬唇,怒道:“从没有见过比你更加不要脸的人!”
楚离歌看着她道:“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又没有把你怎么样!不就就是撕破了你一只袖子罢了,你若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大可以来撕我的,打我做什么?”
田问秋觉得和他是没有办法说清楚了,扭过头不愿意再理他,打算直接离开了。
却又听得楚离歌道:“不过我母亲说了,看了女孩子的身体就需要负责,方才你的手臂我也看到了,你也骂我是流氓了,眼下我就将这流氓做到底。”
田问秋刚想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觉得手臂上一凉,有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肩。
她一扭头,便看到了楚离歌那张有些欠抽的脸。
田问秋顿时气红了一张脸,然后就听到了楚离歌有些不要脸的话:“好了,我现在已经摸了你了,是真的做了流氓了,你现在要把我怎么样?”
田问秋何曾受过这样的轻薄,当即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兰晴萱在旁看到这一幕,她都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
在大秦男女是大防,寻常女子的身体要是被人看了,那么那个女子就不能再嫁其他的人,虽然今日楚离歌只看了田问秋的手臂,但是依着这里的规矩,那也算是看了田问秋的身体。
更不要说楚离歌此时还摸了田问秋一把,这样一算的话,田问秋的名节便算是全部折损在楚离歌的身上了。
楚离歌一看到她哭倒有些蒙了,只是他也不是那种很擅长哄女孩子的人,看到她这副样子虽然有些乱,嘴上却还是不服输,他大声道:“你哭什么?我又不是不负责,大不了我娶你便是。”
“谁要嫁给你了!”田问秋气得泪直流,她抹了一把泪道:“我不需要你负责!更不会嫁给你!”
她说完抬脚便跑了,只是这里是洛王府,她此时也没地方跑,只能跑回兰晴萱的房间。
兰晴萱看到这光景轻轻摇了一下头,四周看热闹的暗卫笑了笑,四下散了。
楚离歌看到兰晴萱的样子后轻咳一声道:“她也太小气了。”
兰晴萱听到他这句话有些无语,觉得和他沟通起来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轻声道:“四哥,我觉得你今日好像真的有些过份了。”
楚离歌抿了一下唇后道:“过份吗?我觉得还好吧,也没有太过份吧!毕竟是她洒了我的汤在先。”
兰晴萱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道:“四哥,你这副样子是娶不到媳妇的。”
楚离歌闻言愣了一下,他轻咳一声道:“她那么凶,谁要娶她了!”
兰晴萱听到这句话后觉得后面的话也没有必要跟他说了,因为说了也是白说,她转身欲走,楚离歌的眸光闪了闪,伸手拉着兰晴萱的袖子道:“五妹,她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四哥可以亲自去问问她啊!”兰晴萱似笑非笑地道,她觉得楚离歌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浑,但是好像只要一面对感情的事情,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浑球,别扭的可以。
楚离歌想起田问秋方才离开时红着的眼睛,他就算是再蠢也知道他此时若是再去找田问伙的话,怕是还得挨一记耳光。
他轻声道:“这事我虽然是有些不对,但是我也没有恶意,且我方才已经跟她说了,我会娶她。”
兰晴萱觉得没法和他说下去了,但是田问秋是她的朋友,楚离歌又是她的兄长,她也盼着这两人能有些缘份,于是耐着性子道:“四哥,你要明白一件事情,问秋是田府的嫡小姐,就算之前被九皇子退了婚,那她也还是田府的嫡小姐,只要她愿意,田府是能为她谋划一件好的婚事的,在这京城里,她并不是只有四哥一个选择。”
楚离歌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气闷,他轻声道:“我有那么不招人喜欢吗?”
“有!”兰晴萱非常肯定地道:“四哥的确不是太招女孩子喜欢,至少我非常不喜欢你这副样子。”
楚离歌的面色有些不自在,他轻声道:“之前在千源城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很讨厌我?”
兰晴萱笑道:“难得四哥如此有自知之明了,这也是极为难得的一件事情。”
楚离歌顿时就更加不自在了,他撇了撇嘴道:“五妹,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兄长,不带你这么损我的。”
兰晴萱叹了一口气,不想再理他了。
楚离歌却拉着她的手问道:“可还有补救的法子?”
兰晴萱对于感情之事,虽然不算是个糊涂的,但是自认还没有高明到能给人出谋划册的地步,她淡声道:“说到这件事情,四哥须跟我交个底,你是不是对问秋有好感?”
楚离歌看了兰晴萱一眼,觉得这个问题要回答怎么着都有点难为情,虽然说现在兰晴萱是他明义上的妹妹,但是说到底,他之前也曾对她动过那些心思,此时要在她的面前承认这件事情,他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难。
兰晴萱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知他自己此时心里也必定是有些复杂的,让他自己想清楚了也好,当下也不勉强他,笑道:“四哥弄清楚自己的想法后再来跟我说这件事情吧!我先去看看问秋。
楚离歌站在那里看着兰晴萱,一时间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轻声道:“我觉得我可能应该是喜欢她的,只是她这性子也实在是太强了些,不是太招人喜欢。”
兰晴萱闻言失笑,这个别扭的楚离歌,就算是要表达感情也不至于如此傲娇吧!
她淡声道:“好,我知道了,但是四哥也说了,问秋是个很有主意的女子,所以你们之间的事情怕是还需要你再努把力,否则的话,怕是很难打动她的心。还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说几句软话并不丢脸。”
楚离歌抿了一下唇,眸光深了些。
兰晴萱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还傻站在那里,她又淡声道:“有一件事情我要纠正一下,问秋和九皇子的婚事并不是九皇子退的婚,而是她退了九皇子的婚,她退婚的原因是九皇子喜欢上了蒋湘婷,她曾经就算是再喜欢九皇子,在知道九皇子有了意中人之后思索一番后就退了婚。”
楚离歌对于这件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的,他听到这句话后轻轻咬了一下唇,他这一次听懂了兰晴萱话里的意思,兰晴萱这里在告诉他田问秋对于感情是极为刚烈的,如果他强硬着让长公主以去田府提亲的话,很可能会被直接拒绝。
楚离歌顿时有些惆怅,他轻声道:“知道了。”
简钰在旁看到他那副样子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道:“做为男人,我觉得我应该给你一个忠告。”
楚离歌听到简钰的这句话时以为简钰要和他分享什么经验,当即眼前一亮,满脸希冀地看着简钰。
简钰却皮笑肉不笑地道:“就你这副招人厌的性子,只怕这一辈子都娶不到你心仪的人。”
他说完这句话就扬长而去,把楚离歌气得脸黑得像锅底。
兰晴萱回到她的房间时,田问秋果然在里面,此时正坐在那里生闷气。
兰晴萱看到田问秋这副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怕楚离歌想要娶到田问秋还得再费一些周折。
田问秋看到兰晴萱之后轻施一个礼,兰晴萱让锦娘找来一件衣服让田问秋先换下。
兰晴萱在没有怀孕之前身材和田问秋相似,所有她的衣服田问秋是能穿的。
田问秋道过谢之后到里间将身上破了的衣服换了下来,兰晴萱见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微微一笑道:“果然尺寸差不了太多,你能穿真好。”
田问秋咬了一下唇道:“当真从未见过像楚离歌那么讨厌的人。”
兰晴萱轻笑一声道:“我那四哥就是嘴有些贱,却并无坏心思,你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我也不想和他一般计较,只是他那性子也当真是让人无语得紧。”田问秋有些郁闷地道:“就算他之前救了我的性命,也不能这般作贱我。”
兰晴萱听她这话觉得有些钻了牛角尖,当下轻声道:“今日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罢了,四哥并无半分作践你的意思。”
田问秋抬眸朝兰晴萱看来,兰晴萱轻轻一笑道:“就好像你无意中打翻了他的汤一样。”
田问秋想了想整件事情,面色微微缓了些,叹道:“每次遇到他都会发生一些事情,也当真是让人有些无可奈何,他既然是无意的,那么这件事情也就罢了,往后我看到他躲远一点便是。”
兰晴萱笑道:“若他有意要找你,只怕你怎躲都没有用。”
田问秋愣了一下后道:“他有意要找我?那就是存心要欺负我了!若如此的话,我下次自不会再对他客气。”
“对他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兰晴萱含笑问道:“你是女子,他是男子,在这些事情上若是较真起来,你永远都是吃亏的那一方。”
田问秋闻言更加郁闷了,轻声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长公子的儿子,就算长公主平素再怎么宠着他,他也不至于太过无耻吧!”
在旁凑热闹的吕萼儿抽话道:“话不能这样说,我之前瞧着那楚四公子人就还不错,虽然有些时候行无状了些,但是总不至于在女子的面前那么轻薄。”
田问秋的眉头微皱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专门针对我的?”
“应该是。”吕萼儿嘻嘻一笑道:“以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来看,他会对你展现那样的一面,就只有两个可能。”
“哪两个可能?”田问秋有些好奇地问道和。
吕萼儿的眼睛眨了眨后道:“一个是他非常讨厌你,所以才会为难你,但是我从他的行事来看,又觉得这个可能性可以排除,因为他如果真的讨厌你的话,今日里就不会挨了你的打而不还手,话说得无状却并没有真的轻薄于你。”
田问秋想了想,觉得吕萼儿说的也有些道理,便又问道:“你不是说有两个可能吗?如果不是这个可能,那第二个可能是什么?”
吕萼儿朝田问秋坏坏一笑道:“第二个可能就很强大了,我怕你接受不了。”
兰晴萱看到她故弄玄虚的样子有些好笑,拿起桌上的茶小口中喝了些,并不插话。
田问秋皱眉道:“他都做下这样的事情来了,还有什么我不能接受的事情?”
吕萼儿嘻嘻一笑道:“好,那我说了哦!第二个可能就是他喜欢你,所以才会那么贱贱的在你的面前耍宝,希望你能看得上他。”
田问秋的眼睛瞪得大了些,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半晌之后才道:“果然是很吓人,我需要喝点水压压惊。”
兰晴萱看到这光景笑了笑道:“萼儿,听你分析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好像你到现在还没有嫁人,也没有找到心仪的人,又是如何看得懂这感情的玄机?”
“事情若是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我可能会弄不明白,但是这事若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我就是旁观者清,自然就能看得明白了。”吕萼儿笑道。
兰晴萱失笑道:“你还是先去照顾倾诗吧!好像又到给她喂药的时间了。”
吕萼儿知兰晴萱这样的吩咐不过是要将她支开,她笑了笑,转身便进了偏房。
田问秋明显还没有从方才吕萼儿的话里回过神来,第二个可能性在她看来比第一个还要吓人得多,她想了想,又倒了一盏茶,再次喝了下去。
兰晴萱看到她的样子有些好笑,在她的身侧坐定道:“四哥的性子可能是有些别扭,但是他真的没有有坏的心思,今日的事情我觉得只是一个意外,你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田问秋淡声道:“王妃,你也和萼儿的想法是一样的吗?”
兰晴萱的眸光微微一动后淡声道:“这种事情在我看来,终究是要你情我愿才是,就算四哥真有那样的想法,那也需要得到你的同意。”
田问秋将手中的杯子抱得紧了些道:“但是我不喜欢他。”
她的话说得非常的坚决,没有一点转弯的余地。
兰晴萱听到她的这句话倒也不意外,毕竟不管哪个女子,遇到楚离歌那样行事的男子,就算是他的家世再显赫,所是也很难生出一分好感来。
兰晴萱淡笑道:“看一个人有时候不能只看表面,还得用心去看,你此时不喜欢他不过是因为他行事无状,但是你再细细想想,就能发现他并无恶意。”
“他有无恶意我不太乎。”田问秋淡声道:“因为我心里并不喜欢他,所以我一点都不在乎。”
兰晴萱的眸光深了些,却道:“你若真不在乎的话,会一个人躲在这里生闷气吗?你若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的话,会听到萼儿那样说,就抱着水狂喝吗?”
她这句话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田问秋闻言呆呆地坐在那里,她抿了一下唇道:“我……我只是生气。”
兰晴萱微微一笑道:“你生气是很正常的,人对于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就算那人做得再出格,也未必会生气,而是想办法对付他。”
田问秋的眸闪了闪,她此时不是太明白兰晴萱话里的意思,只觉得那些弯弯曲曲的心思,实在是有些烦人。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有些无可奈何,又轻声道:“自从九皇子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就没有想过要嫁人,在我看来,不管他存的是什么心思,我心里不喜欢他那就是不喜欢他,这个我是能确定的。”
兰晴萱听她将话说得如此肯定,她便觉得余下的话也不能再劝下去了。
兰晴萱淡声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只是有些事情却并没有绝对,四哥的性子我也是知道的,他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时,就经常犯糊涂,犯晕,眼下他的行事也的确是过了些,你生气再正常不过。抛开四哥的事情不谈,问秋,你总不能因为九弟的事情就拒绝这天下其他的男子,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田问秋的眸光微微一敛,轻轻点了一下头道:“我明白王妃的意思。”
“把你的心门打开。”兰晴萱轻声道:“给自己一个机会。”
田问秋呆坐了半晌,轻轻咬了一下唇,眼里有了一抹淡淡的伤感。
兰晴萱看到田问秋的样子知上次简单的事情对她的触动是极大的,只怕一时半会田问秋都很难从那件事情里走出来。
第二天一个消息震惊了整个京城,被关在死牢里的曲绾心不翼而飞,她手上的脚铐和手铐都完好无损的散落在死牢里。
由于她是皇帝亲自下旨处以凌迟之刑的人,所以对于她的看管比其他的犯人都要严得多,除了简钰之外,这些天来没有任何人来探望她。
而她之前那样算计简钰,简钰也不可能会设计帮她逃走。
她的消息不见是死牢的狱卒来提她去行刑发现的,当时狱卒还以为自己的眼花了,可是她人又的的确确消失了。
她失踪的时候,甚至牢门上的大锁都没有动。
最最让人称奇的是没有任何人发现她是何时逃走的,她的牢房里也没有任何异常。
刑问的刑司过去审查的时候,发现里面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这个案子,顿时成了整个京城的年度最离奇的案子。
刑部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打他们的脸,犯人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这事前所未有,最重要的是,这个犯人还牵扯到洛王、贤王,且还是皇帝亲自下旨赐死之人!
当天上午,刑部就有人到洛王府来问简钰当时他见曲绾心的时候可有任何异常,简钰想了想后道:“本王想不出有任何异常,本王那天去看她的时候,只是想问问她为何要背叛本王。”
这个答案说了也等于没有说。
刑部的人离开之后,兰晴萱看着简钰道:“曲绾心这般逃走,实在是太过诡异,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简钰淡淡一笑道:“这件事情在我看来就很简单,曲绾心在王府的谋士之前曾有一手绝技。”
“绝技?”兰晴萱有些好奇地道:“什么绝技?”
简钰的眼睛微微一眯后道:“开锁的绝技。”
兰晴萱愣了一下,有些吃惊地看着简钰,简钰淡声道:“她之前一直没有逃走,是因为她觉得人生生无可恋,也有可能是因为你之前下在她身上的人药,那个时候药效还没有消。”
“所以你那天去看她,是想她活下去?给了一个她活下去的理由?”兰晴萱轻声问道。
简钰淡声道:“算不上,我当时只是想从她的嘴里知道倾诗的下落。”
兰晴萱的眸光闪了闪,简钰又道:“在我的心里,也是巴不得她死的。”
兰晴萱没有说话,简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后,过了半晌之后才道:“只是我在见到她的时候我就改变了主意。”
兰晴萱有些不解地看着简钰,简钰又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想让曲绾心去死,她那样设计害了你,又那样背叛了我,她就算是死上十次都不算多。”
“但是你终究没有杀她。”兰晴萱有些闷闷地道,不是她残忍,也不是她狠毒,而是曲绾心做下的事情,的确是该死。
不说曲绾心绑走倾诗,在南方的时候对她赶尽杀绝,光说曲绾心回到京城之后,设计坑害简钰和夜澜的事情,就够她死上十次八次了。
简钰听到她的话里有些烦闷的语气,他轻轻一笑后将她拥进怀里道:“我放走曲绾心不是因为我对她留有之前的情份,而是她有她的用处。”
兰晴萱的眸光深了些,简钰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道:“因为曲绾心就是一把双驻刃剑,她能害我,同时也能害简义。”
“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是她已经背叛过你一回了,你就不怕她再背叛你一回?”兰晴萱反问道。
简钰的眼里有了一抹杀机,他冷冷一笑道:“曲绾心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
兰晴萱知他平素做事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且行事都是极为周全的,她轻声道:“你如何能肯定?”
“我在曲绾心的身上下了一种药,那种药会发出一种特别的味道,只要用追踪鸟就能找到她的踪影,所以以后她若是再有风吹草动的话,我的人随时可以杀了她。”简钰淡声道。
兰晴萱闻言轻轻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觉得简钰这一次在处理曲绾心的事情上太过冒险了些。
她轻轻咬了一下唇,简钰又道:“晴萱,相信我的判断,曲绾心在整件事情里发挥着我们意想不到的作用,你且看着吧!”
兰晴萱轻声道:“我自然是相信你,只是……”
只是眼下京中风去变幻,在这个时候,他们其实是输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