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wanxiang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第二日一早,红日跳上了山头,昨个半夜雪已停,霞光与雪光‘交’相辉映,山间红一片,亮一片,鸟雀唧唧喳,溪水汩汩流,盖了棉被的松针,滚跌着银珠……
陈叫山一行人向秦老汉辞别时,陈叫山拿出钱来,要给秦老汉,秦老汉却说,他一个人待着,许久都没人陪他说话了,陈叫山们能陪他说半夜的话,他已然感‘激’不尽了,钱说啥也不收!只托付陈叫山:若是在省城里,碰见他某个儿子了,帮着打个招呼,要他们回来看看,住些日子,如今造了新房,回来住得宽敞……
趁着天晴好赶路,陈叫山一行人策马疾驰,只消一中午,便越过秦岭山地,进入山北平原,快马加鞭,直奔省城而去……
一到省城,众人马不停蹄奔了卢家货栈,探问三小姐到了没有,货栈的刘掌柜说,他已派人到火车站问了,说估计明儿一早才到。
傍晚时,陈叫山一人出了货栈,步行朝姑丈以前所住院子走去,尽管姑丈一家三口,皆已亡故,但那小巷深处的四合院,藏着陈叫山太多儿时的回忆……
巷子口的一排梧桐树,如今已如桶般粗细,树身上有许多的疤眼,像人的眼睛,在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陈叫山走到一棵梧桐树前,这棵树是他以前用小刀在上面刻过字的,刻的是“忠义”两字,义字笔画多,反复刻画间,陈叫山还将手指‘弄’破了,索‘性’将鲜血朝树身上抹去……而今,树已粗壮,疤眼犹在,忠义二字却全不见,灰灰的树干上,哪怕连最细微的笔画痕印,也寻不到了。
陈叫山用手抠下一块皱裂的树皮,想起以前,在秋天,梧桐树的叶子掉得满地都是,他和表哥捡了许多的叶子,用叶筋绞缠在一起,玩拔河的游戏,使劲一拽,叶筋断了,两人一屁股朝后坐去,谁也没有得胜,便拍了屁股上的灰,继续又来……
到了姑丈家的小院前,陈叫山伸手‘摸’了‘摸’亮亮的‘门’环,还未敲‘门’,便听得院内有大狗,一声声地叫着,贴着‘门’缝朝里一看,院中如今的主人,正约了朋友在打麻将,“哗啦哗啦”的洗牌声,与大狗的狂叫声,‘交’错回响着……时光一下便飞驰了,像飞出的羽箭,裹挟着风,裹挟着记忆,一下穿越了数年,从弓弦,到箭靶,“嘭”一下,尾羽摇颤着,很多东西便瞬间定格了,停滞了……
“卖镜糕嘞热乎乎的镜糕……”
这是熟悉的声音,陈叫山走到镜糕小贩前,买了一块镜糕,边走边吃,只觉着如今的镜糕,味道更甜了些,更黏牙了些,但似乎没有以前那么香了……
陈叫山从身上‘摸’出一张欠单,向人一番打问,来到了“济源盛”货栈。
济源盛经营着皮货、干货、布匹、陶瓷、藤器等等物品,连着五间铺面,其后还有极大一院子,院‘门’口的拴马桩,栽了一并排,常可见各地的马车、板车,进进出出,搬运倒腾货物……